“营里的粮草你回去派人过来领一个月份,这里的金银算你一份,到时候我会派人给你。”
“本打算给你从别的地方调兵源过来,现在既然你那边有俘虏,那你择优选择,至于剩下的人,就给左总兵送过去。”
“等会让曹真跟你一起回去帮你,你之前的下面的兵给你三十个名额,人你自己挑。”
曹变蛟直接表明会派人做他的副手,意思很明显,就是不希望他脱离控制,即便是单独出去,他也需要做到了如指掌。
陈东既然挑选过俘虏那剩下的人他不介意给左良玉送过去,给他找点麻烦,他才不想出手帮他料理。
曹变蛟又给他讲了一些不少军伍之间的关系还有一些潜规则,对陈东他现在已经当做了心腹来培养。
分出去五十人一个把总就可以得到一营兵马的帮手,何乐而不为。
至于之后的粮饷还有饷银,就不需要他负责了,以后这都是陈东自己的事情。
“卑职领命,对了总兵,那个妇人...?”陈东抿了抿嘴唇,有些犹豫道。
“怎么?你感兴趣?赏给你也不是不可以。”
曹变蛟并没有因为把表妹许给了陈东,就霸道的不让他接触女人,相反,他自己是男人,也更加了解男人,男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误会,我对她没兴趣,只是这妇人跟新投降的高杰有点关系。”陈东怕他误会,急忙解释道。
虽然他不拒绝女人,但别人的媳妇他着实没什么兴趣,毕竟他不是曹老板。
即便是要,那也得向曹老板学习,这种事情,还是当面抢来的才舒心。
“高杰?我听说这不是匪首李自成的老婆吗?”
曹变蛟知道高杰这人,左良玉之所以能够脱困就是托了这人的福,不然还被流贼围在山上呢。
哪有机会立下这个大的功劳,不过幸运的是陈东并没有让他失望,率先攻破流贼的老营拿下了首功。
陈东是他下面的人,这么大的功劳肯定有他一份,再加上现有的金银,在洪总督那边打点一下,他前面那个副字就可以去掉了。
营里所有人都叫他总兵,但是他前面还有个副字,始终让他有点不舒服,哪怕这次花费点代价也要去掉。
无非是舍弃一些金银,对现在的他来说不算什么。
“总兵有所不知,这高杰跟李自成的有牵扯,害怕发现被报复,这才联系的左总兵投降。”陈东解释说道。
他没想到曹变蛟的八卦心理也这么强,不过这件事不是什么秘密。
高杰给李自成戴绿帽子这件事很快就会传出去,就算是高杰不想,左良玉也会把这件事给捅出去,让流贼那边人尽皆知。
这可是打击流贼的绝佳利器,兄弟背叛,老婆出轨,李自成越是愤怒,就越容易出错,对付起来也越简单。
“哈哈哈,有趣,那这张牌可不能这么轻易的交出去。”
曹变蛟之后还要跟左良玉打擂台,正愁手里的牌不够呢。
高杰既然投降了左良玉,那怎么着都得让左良玉吃点亏才是,亦或者高杰。
雁过拔毛,怎可空手而归。
“总兵,这高杰跟贺总兵是老乡,我听说如今洪总督在陕西正缺人手。”
陈东跟左良玉已经交恶,有机会削弱左良玉的实力,这是件好事。
现在的高杰还不是左良玉的对手,这要是直接被左良玉给坑杀了,有点得不偿失。
“你小子倒是滑头,放心,我有分寸。”
“回去安心整兵,等我把功劳报上去,过一段时间你的新官身还有军职才能下来。”
“把军营挪过来,下午大军就都过来了。”
曹变蛟笑笑,叮嘱几句,这小子有锋利的一面,也有圆滑的一面,这是好事。
就是还有些稚嫩,升的太快也是个麻烦,缺乏经验。
还在左良玉眼皮下瞎逛,什么时候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多谢总兵,卑职这就回去准备。”
陈东表露出一股恍然大悟的神色,神情有点紧张,迅速告别了曹变蛟离开了营帐。
陈东能够明白曹变蛟的需要帮手的心情,尤其是在经历过上次被伏击之后,那种心情就有点急迫了。
从陈东的升职记录就看出端倪,其实并不只是他自己,曹变蛟营里所有的堪用的人才,也都在曹变蛟的考察之内。
只不过由于某人过于突出的表现,已经把另外的人都压了下去而已。
明军大多时候都是各自为战,虽然有总督指导,全局指挥,但战场随时随地都在发生着变化。
总督不可能时刻在你身边,这就导致了很多总兵大都是孤军作战。
因为指不定你身边的友军什么时候就会哗变,也有可能弃你不顾。
什么军令如山,在他们眼前都比不得自己的生命重要。
朝廷对此更是无可奈何,对于那些有实力有兵权在手的人,大都不敢过分苛责。
所以很多营兵都是友军有难,不动如山,撤退转进,其疾如风,劫掠百姓,侵掠如火。
大明朝的官场就是如此,即便犯错,有后台有实力的罚酒三杯,没后台没实力的就会任人拿捏。
包括大明朝权势最大的皇帝,崇祯帝同样是如此。
朝廷现在是以文制武,武官的地位不如文官,但崇祯帝现在需要的正是这群武官。
不管是对付流寇还是后金,都得对这些能打仗的总兵有所依仗。
不知不觉间这种情况已经在悄然的发生着改变,不管是崇祯帝也好,亦或者朝堂上的文官。
掌握着兵权的武官权柄正在被朝廷所依赖,并且是与日俱增。
这些武将们也是意识到这一点,不管是战败的追责,还是总督跟朝廷对他们的态度。
因为要被治罪的总兵或者军兵,早就已经投奔流贼,变成最凶狠的猛兽,在疯狂吸食大明的骨髓。
赏罚不均,有功也得不到朝廷的重视,反而会被认为好欺负,无限的压榨。
有过不敢罚,这是最典型的欺软怕硬,皇帝如此,下面的臣子又能好到哪里去。
只能感叹一句,崇祯朝的忠臣是真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