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使遇到险峻的山峦,我会仰望,更想翻越,我畏惧,但并不敬仰,我想我会为溪流折腰,溪流潺潺蜿蜒流淌,为在某一刻在这山丘的心口上开个裂缝暗自发笑,那一刻阳光看到了山的核,那么脆弱,好像—丝风吹进去就会碎裂。
我说了我畏惧山峦,我会静静的看着他死去,但我的心里因此感到悲伤,好像一场大雪铺天盖地的涌来,他们不是从天上的云朵里来,他们是从西边来,像一阵白色的沙尘暴。
我没有感觉到一丝温度雪花一粒都没有飘到我的脸上,因为这阵雪是由情绪构成的,你睁大了双眼去看,你屏神凝视,你就看到每粒雪花背后的痛苦,密密麻麻遮天蔽日数以亿计的淹没天空,就没法看到太阳下山了。
要闭上眼睛才好,我的眼框闭不上,所以有一只眼睛掉出来了,在我身体里的那只随着我的意志紧紧闭上,我站在雪里,雪花一粒都没有飘到我的脸上,另一只眼睛在雪地里,潜意识教他睁开,接受每一片属于自己的,别人的痛苦,他就真的傻傻的看着。我说我并不觉得疼痛,我的意识分裂成两半来。
一半在我身体里,他是麻木的无法慰藉的,一半在雪里,他是破碎的无助的。铃声想起来的时候人群就来了,刻板的人群淹没麻木的那部分,另一只眼球被踩个稀巴烂。我为那只被毁灭的眼球感到痛快。
凭着那只眼。
我听到,成千上万个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