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在场证明

一听死人了，姜素商忙穿上鞋袜，疾步出了门，兰时北陆紧随其后。

其他人也纷纷靠近了死人的房间。

死的人是狐鬼——慕容轩，他趴在地上，嘴角鼻腔眼角流着乌血，眼睛睁大，手里还拿着长剑，似乎要出门做什么。

兰时在姜素商耳边解释千金阁的规矩和狐鬼的身份。

冤死鬼一见狐鬼死了，忙走上前，想要摘下狐鬼的面具，确认其身份。

姜素商忙道：“别动，这尸体可能有毒。”

冤死鬼立刻收回手，躲得远远的。

“我是姜……”姜素商想到自己是男子身份，改口道：“蒋斐然，乃大理寺卿蒋文康之子，有我父亲做榜样，在下略懂断案。现在，胖娘你召集所有人在一楼正堂集合，我要找出凶手来。”

姜素商生病后，声音嘶哑，倒让人一时间听不出女声来。

胖娘连连点头，道：“大家快下楼，所有人都下楼。”

房间里只剩下姜素商三人，姜素商对兰时道：“兰时姐姐，这检查尸体的事就交给你了。”

“你放心，我会查明他的死因。”

姜素商检查了房屋后，发现痕迹很乱，并不清楚当时房间里到底有几个人。

她和北陆下楼要去盘问其他人，路过她所在的房间，听到了房间里有声音，便走了进去。

肖招娣拿着匕首，警惕地看着姜素商和北陆。

这时候，侍卫开始检查每一个房间，肖招娣害怕极了，忙躲进了床底下。

侍卫走到姜素商的房间，姜素商为肖招娣打掩护，道：“我检查了，没有其他人。”

侍卫知戴鬼面的人非富即贵，不敢打扰，便去排除其他房间了。

北陆入屋关门，姜素商走到床边：“你不用怕，他们走了。”

肖招娣趴在床下，小声的哭着，委屈巴巴的申诉：“我看到他死在我面前，我才跑的，我怕阁主把贵客的死，怪在我的头上，我也会死的。”

“你看到了什么？”

“虫子，他的皮肤上有虫子游走的痕迹，然后他就死了。他拿剑想要杀我，我只能逃跑，我不想待在这里，我想……我想回家。”

姜素商大抵猜到千金阁的女子都是被卖到这里来的，其他女子或许认命了，可肖招娣她不愿意认命。

“我会带你离开的。”姜素商说道：“你好好藏着。”

姜素商和北陆一道下了楼，其他人或站或坐，神色各异。

姜素商落座：“在场的每个人，都有嫌疑，现在是你们洗刷嫌疑的时候了。”

山鬼不服气，道：“那人真是安国侯世子慕容轩不成？别是戴了鬼面，假借世子之名，骗吃骗喝。”

“纵不是身份尊贵之人，他的死也应该查出凶手。”姜素商道：“何况，谁知道凶手会不会再害人呢？查出凶手来，也是保证你们的安全。”

冤死鬼拄着拐杖，走上前道：“是这么一个理，可老夫还是想知道，那人是不是安国侯世子？”

“面具上有树胶，摘不下来，你们莫不是不知道？”

此言一出，鬼面男人们摸着面具，开始往外扯，疼得他们龇牙乱嚎。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之前可未曾如此啊？”老熟客水鬼问胖娘。

胖娘哪里知道又是贵客暴毙，又是鬼面难摘，她只能往四楼跑去。

不多时，胖娘下楼，气喘吁吁道：“阁主说了，准许蒋公子你查探出真凶，如若查出，阁主会有大礼相赠。至于面具，阁主说是为了保证大家在千金阁内互不相识，这能避免很多问题。”

众人见阁主都给了准话，便积极配合。

水鬼说他和梅花姑娘在房内颠龙倒凤，二人互为人证，再者隔壁的山鬼听到两人的声音，也能为人证。

山鬼在房内喝酒，桂花姑娘演奏曲子，两人互为人证。

冤死鬼想要提前拜见阁主，守卫能作证，他选中菊花姑娘和其他姑娘在一起打麻雀牌，未伺客的姑娘们互为人证。

雷鬼和石榴姑娘在月牙泉旁边赏月，两人互为人证。

侍卫皆在守岗，其他下人也能各有人证。

而北陆和兰时守在姜素商的房内，也无杀人动机。

姜素商在想，会不会和笔墨科举案一样，凶手根本不需要在场，就能杀掉受害者？

“画皮鬼大人，小人有话要说。”侍卫长开口道。

“你说。”

“雷鬼大人和石榴姑娘当时在往桥廊对面走，是看到我等追过去了，才说是在赏月。”侍卫长继续道：“实际上，他们和腊梅姑娘一样，想要逃走。”

姜素商看向雷鬼和石榴，石榴连忙解释道：“我们就是在赏月，走远了，是……是因为瞧着月牙泉里的莲花好看，不由自主看入神了。”

侍卫长随即反驳道：“这入夜了，莲花可不会开。”

“你……你就是因为我没有陪你，你故意栽赃我们的。”石榴指着水鬼道：“比起我们杀狐鬼大人的，这水鬼大人怕是动机更强烈。”

“是啊！”雷鬼附和道：“当时我选石榴，狐鬼没有怎么为难我，我们没有理由杀人，再者，我们都在桥廊上，更无作案时间。倒是狐鬼瞧不起水鬼，他杀人才是更有可能。”

“我和梅花姑娘在房间里。”水鬼解释道：“虽然我看不起这狐鬼仗势欺人，但我只当他是愣头青小子，有美人在旁，我哪里有时间杀人啊？”

山鬼也帮腔道：“是啊！要说真凶，最有可能是那放言要杀人的腊梅姑娘才是，当时腊梅姑娘可是对狐鬼老弟说今晚要杀了他，大家也都听到的。”

见山鬼说到点子上，几人纷纷点头，认为杀人凶手是不愿委身给狐鬼的腊梅。

“再去找，既然她没有离开千金阁，就必然再房间里。每一间房，都要仔仔细细的搜。”胖娘发话道。

不多时，肖招娣就被侍卫带了下来。

她固执的看着在场的人，幽怨地瞪着姜素商，以为是姜素商出卖了她，直言：“我是被画皮鬼藏起来的，他说想带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