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往事

“我们边走边说。”

从兰时的话中，姜素商了解到十多年前的事。

那时的兰时的母亲，为且兰圣女，她的母亲希望族人过普通的人的生活。而不是在时代隐居于此，为外界人所忌惮。

且兰人的日子并不好过，缺盐少食让且兰族的孩子们的营养跟不上，她携两个孩子入京，她试图找到夫君，却机缘巧合下救了女帝的脸。

可就连女帝都给不且兰人一个恩典，兰时的母亲带着孩子回了且兰。

族人对她群起攻之，将她禁锢在山洞里，还把其他孩子们长瘤子的病全怪罪在她身上。

“小姐，你知道吗？我们那一代的且兰小孩，几乎每个人的脖子都鼓胀如瘤子。阿娘听爹爹说，是缺乏食盐的缘故。族人不相信，说是阿娘委身与外界人导致的。”

“那些男人也不管是在白日里，钻入山洞，阿娘的哀嚎哭求声不绝于耳。”

兰时的阿娘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当时的族长心仪她的阿娘，为了保住兰时阿娘的性命，给她喂了且兰族最神秘的药。

“族长告诉我，他会保护娘亲的。实际上这个虚伪的男人，只是想让其他男人折磨阿娘，让如天仙般的阿娘跌入凡尘，似乎这样，我阿娘就能接受他这个伪君子了！”

连莫仙她在服用了名为药，实际为蛊虫的东西，她不再奄奄一息，变得精神抖擞。

且兰男人试图在她身上吸取仙气，每日在山洞进进出出。

可有一天，那些男人进去了，却没有再出来。

族长派了兰时和梅溪进去，连莫仙已经被蛊虫控制了，她已经认不出来任何人。

连莫仙极具攻击性，她伸手要杀自家孩子，梅溪被她抓住，摔昏死了过去。

兰时吓坏了，跑出了山洞。

连莫仙追了出来，族长被她掏心而死，其他的人纷纷乱作一团，如惊弓之鸟逃散。

是赶来的毒仙娘子夫妻二人，才救下了她。

二人合力欲杀连莫仙，被兰时苦苦拦住。

连莫仙逃了，逃得无影无踪。

“师父师母的做法是对的，我那一拦，害死了不少人。”

毒仙夫妻二人满山遍野寻找连莫仙，兰时则是去找了哥哥梅溪，梅溪伤得很重，兰时只得把他交给窕娘姐姐照顾，她想要寻到娘亲。

连莫仙与师父师母是故交，本来师父师母此番是带他们母子三人离开的，可他们来晚了一步。连莫仙已经变得人非人，鬼非鬼了。

或许是母女心灵相通，她比毒仙夫妻先找到连莫仙。

连莫仙想要拥抱她，她却不敢了，因为她看到从连莫仙的七窍中爬出不知名的虫子，那些虫子长了翅膀，飞得很远。

有一只落在她的手背上，却没有任何反应，那是因为她身上有药。

而且兰人却没有好运，他们被虫子咬了，顷刻之间，就倒地不起。

那些虫子，是连莫仙的血肉孵化出来的。

它们去进攻人，连莫仙把那些人的心脏当作食物。

她亲眼见到，那些无心的人从地上爬了起来，在连莫仙的控制下，对活人进攻，大人小孩无一例外。

是当时的长老带着众人躲进地下，才躲过了一劫。

连莫仙带着那些尸体，走出山谷，而当时的师父师娘也无应对之策。

周边的村子，全数被屠杀，不仅是人，连牛羊狗都死了。

是师娘在地下室里，找到控制她阿娘的曲谱，她与师父合奏一曲，将娘亲的引回山谷。

且兰人在八卦阵外边架起了柴火，连莫仙葬身火海，其他人连带会飞的蛊虫一道死在了火里。

“现在的窕娘，一如当初的我娘。我以为那蛊虫死了……”

而离开的时候，毒仙夫妻二人没有找到梅溪，所以只带走了兰时。

那几天的事，让兰时吓坏了，她高烧之后，忘了当时的事。如今回故地，她又想了起来。

兰时说完，已经到了且兰族人的议事正厅。

“浅浅，你可不要出岔子，可记熟了？”万古流叮嘱道：“等那姜素商的蛊毒发作，就第一时间控制住。”

见万浅浅不说话，他皱眉要呵斥万浅浅，就听到有人喊他：“万叔。”

万古流转过身，看到兰时，一时没有认出来她。

“我不知道什么不死药，当时我吃的是花生酥。”姜素商说道。

“不是你……那谁拿走了？”万古流眼神打量着姜素商，“将她关进笼子里，便能知道到底吃没有吃了。”

万古流话音刚落，便有人围了上来。

北陆这时走了进来，他逆光而来，右手执剑，让人不过再近姜素商一步。

姜素商和兰时同步往后退，在北陆左右站定。

“万长老，你所谓的不死药，是昔日前圣女连莫仙入魔的蛊虫。而今被假圣女梅溪喂给了窕娘，你是要且兰再赴十几年前的悲剧吗？”

兰时的话一出，其他人叽叽喳喳的质问万古流到底在做什么。

有人经历过十几年前的事，问：“当初不是被一把火烧得什么都没有了吗？”

也有人认为圣女之事，事关重大，提出疑问：“万古流，你的给我们一个交代，那梅溪不是真的，真的圣女在何处？”

“你把那祸害留着做什么？”

万古流见计划败露，大声的说：“是你们想离开，我是在且兰谋一个未来，只有完成殿下的计划，收集到摄魂蛊子蛊，我们便能离开这穷山恶水了。”

“可当初的事，你忘了吗？差点让我且兰灭族啊！”

“牺牲是必然的，当初国师被杀，我们的祖辈无辜牵连。你们看看，出去的人，哪有回来过？你们难道不想离开吗？”

“你说的殿下是哪位皇子？”赵观南不知何时走了进来，“连当今女帝都无法许诺让且兰人入世，他何德何能敢违背太祖皇帝的禁令？”

“女帝无法做到的事，殿下能。殿下登基为帝，我且兰人便是助他荣登乘龙位的功臣。届时，我将封侯拜相，而且兰人不必居于一隅，可自由自在。”万古流做着他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