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剃头

许慎根本没有想过,会在这里遇到亲人,要知道这里是阴间世界的怪谈小镇。

如果在这里遇到了自己的亲人,那是个多么可怕的体验,代表着什么,许慎心里也很清楚。

没有去理会外面的母亲,许慎现在面临的可比死亡还要恐惧的惊悚。

许慎透过眼前的半人高的梳妆镜,可以看见自己身后的长发男人,他的长发背后,出现了无数双手臂,他们都做着一個拿剪刀的姿势。

七寸长的剪刀令人毛骨悚然,更别说是正对着自己头顶。

剪刀的刀尖在给许慎理发的时候,他就好像是无意当中带着有意一样,刀口逐渐朝许慎的脖颈滑动。

锋利的刀刃,在划破许慎的后颈时,传来系统完成支线任务的提示音:

【叮铃铃!恭喜玩家完成支线任务一,成功理头一次,获得五点技巧值。(剩余奖励等最终结算。)】

从背包里面拿出铁锤,装有倒刺的血槽,正对着长发男人的剪刀,挡住了他第二波的攻击。

许慎从坐椅上跳起,后退到梳妆镜面前。

后颈的伤害被长得跟许慎一样的诅咒布偶给替换。

“怎么,这才剪了一半好么,你起码也得尊重一下,理发师的职业道德素养。”

“我呸!跟你这种疯子,还讲道德素养,简直在侮辱我智商。”许慎怒骂一声。

理发店里面的空间非常狭窄,能够躲藏的地方并不多。

突然一個人头从血色的帘布下方滚出,嘴里含着血泪,空洞眼睛在不停的流着血液,嘴巴含糊不清,似乎是在说着什么。

许慎的嘴唇也跟着蠕动,念出了一句话:“救救我,他是個疯子。”

也就在倾刻间,血色门帘里,越来越多的头颅滚出,它们都飘在天上,双眼空洞,五官不断的留着鲜血。

理发店满天飞舞的头颅,它们表情各异,张开血盆大口,似乎要把他们吞到不存在的肚子里。

“你究竟垫了多少头。”许慎有些惊讶的问向长发男子道。

“哈哈哈……这就是我杰作,这就属于我的艺术品。”长发男人发出一声怪笑,神秘兮兮的回答道:“你听说过刽子手吗?”

“我就是,用来专门给人剃头的刽子手。”长发男人自说自答说道。

「现在还差,两個支线任务了,一個是长发男人为什么会成为刽子手,还有一個就是镜子。」

许慎在内心想道:「如果镜子里面真的藏有鬼魂,我不可能看不到,除非镜子里面有没有鬼,而是其他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就是刚才坐在镜子面前的时候,许慎偷偷利用红眼扫视梳妆镜,然而并没有什么发现。

现在局面已经彻底被扭转,长发男人明显占了上风,现在只有想办法想跑出去才行。

理发店大门有不知道是人还是鬼的妈妈挡住,出去的话可能又会是另一個死局。

所以许慎打算相信自己直觉。

既然支线任务三是镜子里面有什么,那么一切的答案,应该就隐藏在镜子里面。

没有一丝犹豫,许慎凭借着自己有存档和回档的优势,果断的朝梳妆镜的镜面砸去。

“哐当!”

玻璃镜面被铁锤给震碎,镜子碎片散落的到处都是。

全力挥锤,许慎硬生生的将镜子打碎,碎片散落一地,露出了里面空洞的通道,那个通道就跟宅子里面的通道一样,幽深未知,每一个洞口都隐藏着不同的秘密,这些被人心深埋藏的秘密,代表人心。

许慎没有犹豫,果断的朝深渊的洞口奔跑,身后跟着那些诡异的头颅,像是甩不掉的赖皮糖一样。

“你是跑不掉的,都要留在这里。”长发男人发出怪异的笑声,让人听得心里发毛。

许慎并没有听到长发男人调侃的话语,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在通道里狂奔。

许慎早已习惯了黑暗,所以在昏暗的环境他变得更加明清,可能是由于他跑得太快,双脚无意中被某些东西绊倒。

整个人向内栽倒在地,许慎回头去看绊倒他的东西,红眼映照出来的,是一条黑色半透明丝线,它们的末尾似乎连接向他逃离的方向。

“这是怎么回事?我在理发店里面,并没有看到这些丝线,难道这些丝线只能在这里才能够看见吗?”许慎在不知不觉使用红眼的时候,才猛然的发觉过来,红眼是自己启动的。

而且,原本许慎的红眼是根本看不见诅咒的命绳的,然而令人诡异的是,他现在真的能看见诅咒的痕迹,这意味着他的第三只红眼即将复苏。

那道极强的意志,可能要重新覆盖住他的意志,自己的身体开始沦为鬼怪的容器。

许慎趁着头颅还没有飞过来,赶紧往里面奔跑,希望能在这个洞口里面找到逃脱的希望。

哪怕找到了诅咒的丝线,他现在也没有办法斩断这些丝线的联系。

继续往深处跑去,走到一半,许慎似乎进入特别的区域,他看到了更多的黑色透明丝线,如同针管一样,连同地底下的血肉拼合在一起。

墙壁上长出一张张人脸,它们似乎还没有自己意识,也有可能是还没苏醒的原故。

这些人脸似乎都是长发男人的顾客,她们有一個共同的特点,就是死者都是女性。

她们的头颅被长发男人给剃掉,美丽的脸蛋被解剖下来,成为艺术品,供长发男人摆在镜子通道内部欣赏,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变态。

【叮铃铃!恭喜玩家完成支线任务二,理发师成为刽子手的原因,获得五点技巧值。(剩余奖励等最终结算。)】

“如果这些人脸全部苏醒过来,那将会是一场大灾难。”

许慎没有停留,而是继续朝里面奔跑。

走过十分钟的漫长区域,他们终于来到了通道尽头。

尽头是一扇多年没打开过的木门,上面尘封的一张张纸币,朱砂绘制成的粉尘早已散去。

推开沉旧的木门,大量烟尘散落在地。

眼前的场景令人惊恐,就连许慎见此场景,都脸色一变,在地上不停干呕。

在场所有人都不敢直视这个房间里堆积如山的”尸体”,他们没有名字,没有头颅,只有一具具上半身和下半身的组合,像是被人为拼合在一起的玩偶。

在血色红眼映照下,许慎发现所有尸体没有头颅的脖颈处都连接一条细密的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