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今天是大姨的生日,苏先哲早晨七点就起床了,他喜欢去到大姨的家,他的大姨名叫李桂芳,是远近闻名的能干人,李桂芳不只是会给他买好吃的,李桂芳还会给他买新衣服,李桂芳的家境不算富裕,也不算贫困,李桂芳的家境条件一般,如果非要跟李芸芳比,那就具备了太多的优势。

早晨七点十八分,一家人围在一起吃早餐,他一脸兴奋的模样,他一边啃馒头,一边跟李芸芳说话,“妈,今天是大姨的生日,我要跟你一同去大姨家。”他舍不得错过任何可以去到李桂芳家的机会,他好久都没有去到李桂芳的家了,他有些想念表哥和表妹了。

苏陃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苏陃绝对是一个吝啬而又小气的人,苏陃忍不住在一旁抱怨,“今天又要费钱了,家里穷的连米饭都吃不上了,你能不能不要过去?”苏陃显然有些不情愿,苏陃希望李芸芳能够留在家里,苏陃最不情愿让李芸芳去到李桂芳家里,苏陃见不得李芸芳大手大脚的花钱。

李芸芳的脸色有些难看,李芸芳没有想到苏陃竟然会这么吝啬,李芸芳的态度格外坚决,“生日一年才一次,更何况,她是我的大姐,我怎么能不过去呢?”李芸芳坚持要过去给李桂芳庆祝生日,李芸芳只有李桂芳这么一个大姐。

苏陃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苏陃的脸色有些凝重,“家里的条件你又不是不清楚,你去一趟至少要几块钱的公交车费,再买一点东西,又得花掉一百块钱左右,把这些钱省下来买猪肉,能不香吗?”苏陃过惯了精打细算的日子,苏陃总觉得李芸芳去这一趟不划算。

苏漫淇特别赞同苏陃的观点,苏漫淇慌忙劝阻李芸芳,“妈,我劝你还是不要过去了,我们本来就是穷人,穷人还走什么亲戚,更何况,你陷入危难的时候,李桂芳会拉你一把吗?她也有自己的家庭,她肯定不会顾及你太多,这种不靠谱的亲情,不要也罢。”苏漫淇的一番话说到了李芸芳的心坎里,李芸芳觉得苏漫淇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李芸芳还是不想动摇自己的决心,李芸芳还是坚持想要去给李桂芳庆生。

苏陃眼见时机成熟,苏陃便慌忙在一旁煽风点火,“李桂芳有自己的家庭,她不会在你最危难的时候拉你一把,她只会把自己的家庭放在第一位,而你在她心里未必位居第二的位置,你就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苏陃希望李芸芳能够把那一百多块钱省下来,家里的条件本来就够拮据的了,苏陃认为能省一点是一点。

李芸芳丝毫不为之所动,李芸芳认为自己就只有这么一个亲姐姐,钱固然重要,但没有亲情重要,“钱没了,还可以挣,亲情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我就只有这么一个亲姐姐,我自然不能错过她的生日宴。”李芸芳还是坚持自己的意愿,李芸芳还是决定要去一趟李桂芳的家。

苏陃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苏陃没有想到李芸芳的态度会这么坚决,苏陃内心有些悸动,“你确实只有这么一个亲姐姐,你的家境这么贫寒,她帮过你多少,她一直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她过那种日子的时候,想过你吗?”苏陃早已看淡了这份不堪提及的亲情,苏陃认为李桂芳根本没有把李芸芳当作亲妹妹。

李芸芳不想跟苏陃争执下去,李芸芳不想因为这种事情和苏陃吵架,李芸芳默默叹了一口气,“你不要再说了,我跟她之间的姐妹情意,你永远都看不懂,你本来就是一个只知道索取,却不知道付出的人,我跟你没法沟通。”李芸芳相信自己跟李桂芳的情意深厚,李芸芳知道其实李桂芳这些年也不容易,李芸芳比任何人都要理解李桂芳的难处。

苏陃见自己劝不动李芸芳,竟然有些懊恼,苏陃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在滴血,一百多块钱对于苏陃而言,实在太重要了,“家里都快要揭不开锅了,你还把咱们仅有的钱随意挥霍,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愚蠢,你所谓的亲情值得你这样付出吗?你全然不顾及我们一家人的死活,我们就算拼了命,也不一定能够挣到一百多块钱,你能不能清醒一点?”苏陃实在无法原谅这么固执的李芸芳,苏陃已经气愤到了极点。

苏漫淇还是赞同苏陃的观点,苏漫淇认为苏陃说的很有道理,苏漫淇慌忙附和苏陃的一番言论,“妈,你能不能为这个家考虑一下,我们真的没有钱,你能不能不要去大姨家庆生了,一百多块钱,对于旁人而言,确实不值一提,但对于我们而言,那份量实在太重了,我们的家境本来就贫穷,我们就算拼了命的努力,也不一定能够挣到一百多块钱。”苏漫淇坚决不想让李芸芳去到李桂芳的家里,苏漫淇希望李芸芳能够为这个家庭多考虑一些。

他见苏陃和苏漫淇的态度这么坚决,他索性也赞同苏陃和苏漫淇的观点,他慌忙也跟着劝阻李芸芳,“妈,还是不要去了吧!我们家那么缺钱,就算你不去给大姨过生日,大姨应该也不会跟你计较的。”他一边说话,一边喝了一大口稀饭。其实,他好久都没有看到表哥跟表妹了,他特别想要去到大姨家,但是,他家的条件确实太差了,他没有办法。

李芸芳见他们三个人都站在了统一的战线上,李芸芳也不想跟他们废话太多,李芸芳认为钱财乃是身外物,而亲情才是最高尚的存在,李芸芳深知一个道理,就算再多金钱都买不到亲情,而这些他们未必会懂得,“我没有想到你们会把钱财看得那么贵重,你们为了节省那一百多块钱而淡薄亲情,这是我无法接受的,我认为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我不能因为一百多块钱而断绝了自己的亲情。”李芸芳感觉内心像是堵了一块石头一般,李芸芳觉得自己就连呼吸都有些难受。

苏陃见李芸芳完全不为之所动,苏陃确实很气愤,但苏陃终究还是说不过李芸芳,可苏陃并不想就这么妥协,苏陃只好继续劝说李芸芳,“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把亲情看得这么贵重,你也许不会知道,你所谓的亲情有可能真的不堪一击,你没必要把亲情看得那么重要,没有钱的时候,还有谁愿意帮你?”苏陃最害怕过没有钱的那种日子,但苏陃清楚的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能力摆脱那样的日子。

李芸芳实在吃不下去了,李芸芳放下手里的碗筷,李芸芳把目光移向他,李芸芳慌忙问他,“先哲,你还愿意跟着我去大姨家吗?大姨肯定给我们准备了很多好吃的,我们怎么忍心不过去看一看呢。”李芸芳一脸期待的看着他,李芸芳想要听到他满意的回答。

他看了苏陃一眼,然后又看了苏漫淇一眼,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并不想撒谎,他其实很期待李芸芳那样的问话,“妈,我要跟你一起过去,我好久都没有去到大姨家了,不知道她家最近有什么变化?”他最喜欢去李桂芳家了,他喜欢跟表哥和表妹一起玩。

苏漫淇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李芸芳把苏陃的话当作了耳旁风,把苏漫淇的话当作了空气,苏漫淇没有办法,苏漫淇慌忙从兜里掏出一些钱递给李芸芳,“这些钱是我卖菜挣的,我知道你身上没有多少钱,既然你那么想要去大姨家,无论我多么白费唇舌都没有用,那我就资助你一些钱,也算是我的一番心意了。”苏漫淇淡然的笑了笑,苏漫淇的笑容里带着一些明媚的哀伤。

李芸芳把苏漫淇递过来的钱数了一遍,一共有两百五十八块,李芸芳捏着那些钱心里很不是滋味,李芸芳慌忙问苏漫淇,“你把钱都给了我,你怎么办?你有给自己留一点吗?”李芸芳担心苏漫淇把所有的钱都给了自己,李芸芳这才问及苏漫淇有没有给自己留一点。

苏漫淇坦然的笑了笑,苏漫淇的笑容有些牵强,苏漫淇显然还是有些心疼那些钱,但苏漫淇不想把情绪表露在脸上,苏漫淇一本正经的说话,“放心吧!我给自己留了很多,你就不要有什么顾虑了。”苏漫淇一边说话,一边喝稀饭,苏漫淇还差一点被稀饭给呛到。

李芸芳听了苏漫淇的一番话之后,这才放下心来,李芸芳突然盯了他一眼,李芸在一旁询问他,“先哲,你吃好了吗?我们要出发了。”李芸芳知道苏漫淇的脾气,苏漫淇从来就不喜欢走亲戚,李芸芳索性也不勉强苏漫淇,以至于,李芸芳也没有要求让苏漫淇一起陪同。

他慌忙放下碗筷,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表哥和表妹,以至于,他说话的声音都掩盖不住自己的期待,“妈,我吃好了,我们现在就走吧!”他一脸童真的看着李芸芳,他似乎没有什么包袱和烦恼,他不像苏漫淇那样把所有的不愉快都积存在心里。

李芸芳这才发现他穿着一身补丁的衣裤,李芸芳慌忙嘱咐他,“既然是走亲戚,你为什么还穿一身补丁的衣裤呢?你赶快去换一身衣服。”李芸芳心里特别的难受,李芸芳几乎从来都没有给他买过新衣服,他的衣服多半都是苏漫淇穿旧了不要的。

他尴尬的笑了笑,他的笑容很纯粹,他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裤自嘲,“这套衣裤确实不像样,那我去换一套。”他快速的走进房间,他只有一套像样的衣服,那套衣服还是李桂芳买给他的。

换好衣服以后,他就跟着李芸芳出了门,李芸芳去到了丰汇超市,李芸芳也不知道该买些什么东西,李芸芳在超市里逛了一圈,才下定决心买了一箱牛奶,并且还订了一个六十块钱的蛋糕。

李桂芳和李芸芳住在同一个镇,李桂芳就住在青花镇的鲁湖西路,长兴街距离鲁湖西路有二十公里的路程,由于时间紧迫,李芸芳没有坐公交车,李芸芳拦了一辆出租车,半个小时以后,李芸芳到达了目的地,车费给了七十几块,李芸芳虽然心疼钱,但也没有办法。

上午十点二十三分,李芸芳敲响了李桂芳家的房门,李芸芳在门口等了接近一分钟,李桂芳才慢悠悠的把门打开,李桂芳打开房门的那一刹那惊呆了,李桂芳没有想到李芸芳会过来给自己庆祝生日,但转念一想,李桂芳也觉得并不意外,李芸芳几乎每年都会来给李桂芳过生日,李桂芳热情的把李芸芳请进了门,当李桂芳看到他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李桂芳冲他笑了笑,“先哲也来了,快请进。”李桂芳慌忙冲屋里喊了一句,“赵进康,赵进媛快点出来,苏先哲过来了。”赵进康是李桂芳的大儿子,赵进媛是李桂芳的小女儿,他从小就特别喜欢跟表哥和表妹玩。

赵进康没有出来,只有赵进媛从房间里跑了出来,赵进媛一把拉住他的手,“表哥,你怎么瘦了,你好久都没有来我家了,我真的好想念你。”赵进媛撅着嘴说话,赵进媛今年十岁,赵进媛从小就喜欢跟他一起玩。

赵进媛拉着他去到了自己的房间,赵进媛的房间很漂亮,墙壁涂满了粉色,就连卧室的那张床都特别的松软,床上的被子和毯子都是粉色,就连枕套也是粉色。

赵进媛的房间里有一个梳妆台,梳妆台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芭比娃娃,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房间,他忍不住感叹起来,“表妹,你的房间好漂亮啊。”他停顿了几秒,他接着继续说到,“不像我的房间,我的房间很单调,连一个家具都没有,你的房间还有床头柜,你的床头柜还摆了那么多的相片,您的房间太漂亮了。”他突然羡慕不已,他没有想到女孩子的房间还可以这么漂亮。

赵进媛并不容易满足,赵进媛微微低垂着头,赵进媛一副委屈的模样,“这算什么,我们班有一个女同学叫陈佳琪,她的房间才是又大又漂亮,她的房间里摆满了各种玩偶,她的房间就连墙壁都是玫瑰红,她房间的天花板都是夜光的,可漂亮了,我真的好羡慕她。”他没有想到才十岁的赵进媛有攀比心理,他这才发现赵进媛似乎从来都不会安于现状。

他不想跟赵进媛讨论这些会让自己自卑的话题,但他偏偏对这些事情特别在意,他慌忙问赵进媛,“表哥的房间漂亮吗?你可以带我去看一看吗?”他好久都没有来到李桂芳的家了,他没有想到变化会那么大,赵进媛以前的房间其实很单调,而如今却变得那么漂亮,看来,李桂芳家的经济条件越来越充裕了。

赵进媛把他带去了赵进康的房间,赵进康的房间也很漂亮,墙壁涂满了墨蓝色,房间里有一个大衣柜,那张床很大,有一米八宽,床头柜摆放着赵进康的相片,房间的角落有一个写字台,赵进康正趴在写字台上解答方程式,赵进康一脸笑意的看着他进了门,“表弟,你来了,随便坐。”赵进康显得特别的客气,这种客气让他感觉到了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