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时间飞逝的很快,转眼过去了六年,苏先哲已经十八岁了,他完全可以独自一个人去摆摊了,他摆摊的地点多半在昌盛街、长兴街、元夕北路,他今天去到了昌盛街,昌盛街那边比较繁华,过往的路人也特别多。

现在是上午十点左右,深秋的太阳光线并不强烈,但他却出了一身的汗水,他看着周围过往的路人很是羡慕,他也想跟那些路人一样无忧无虑,他总觉得那些路人没有什么烦恼,他也想什么都不顾不管的在大街上游荡,但他没有那样的条件,他只能够踏实的卖油条挣钱。

一个身穿黑色套装的男士向他走了过来,只见那个男士约莫四十岁左右,手里还牵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一身的白色连衣裙,还套了一件黑色的小西服,那个男士很快来到了他的面前,那个男士的声音特别醇厚,“帮我来两根油条,多少钱一根?”那个男士给他的第一印象很特别,他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那个男士一看就不像是缺钱的主。

他一边熟练的炸油条,一边跟男士说话,“油条一块五毛钱一根,两根三块钱。”他做的就是小本生意,这种生意确实难以暴富。

那个男士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黑色的钱包,那个男士从钱包里拿出三张一块的现金递给了他,他已经把油条装进了袋子里,他快速接过那个男士递过来的钱,他把装好的油条递给了那个男士。

小女孩一直怔怔的看着他,小女孩见那个男士已经把油条拿在了自己的手里,小女孩童真般的笑了笑,小女孩冲他说了一句‘谢谢’,小女孩还不忘夸赞他,“大哥哥,你长的好帅啊,你一直都在这里卖油条吗?”小女孩一直睁大眼睛看着他,他被小女孩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那个男士慌忙把油条递给了小女孩,小女孩拿起那个男士递给自己的油条吃了起来,“哇,这个油条好酥脆啊,真的好好吃。”小女孩说话的时候还一脸童真的盯着他,小女孩的眼睛里充满了崇拜。

他听了小女孩的话之后笑了,他笑得很坦然,“小朋友,你几岁了?你这么小就学会夸赞人了,真是不容易啊!”他一边捣鼓油锅里的油条,一边跟小女孩说话。

小女孩已经吃掉了半根油条,小女孩一脸童真的模样确实令人疼爱,“大哥哥,我今年五岁了,还在上幼儿园。”小女孩突然冲他竖起了大拇指,“大哥哥,你炸油条的技术好棒啊,我最喜欢吃你炸的油条了。”小女孩天真的模样深深感染了他,他对小女孩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

那个男士显然有些不耐烦,那个男士慌忙拉起小女孩的手,“你这个小孩子废话可真多,别影响大哥哥做生意。”那个男士一边走路一边斥责小女孩,没过多久,那个男士和小女孩已经融入了人群,那个男士和小女孩的身影已经越走越远,而他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他看着那个男士和小女孩的背影,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他突然对那个小女孩有了一种特别的感情,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些喜欢听那个小女孩在自己的面前唠叨,他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他总觉得自己很孤独。

过了五分钟左右,有一个大婶牵着一个小男孩的手向他走了过来,他慌忙热情的询问那个大婶,“大婶,你是需要买油条吗?你尽管放心,我的油条没有任何的添加剂。”他只是想抓住顾客的心理,他害怕错过任何一个有可能买下自己油条的顾客。

大婶很慷慨,大婶冲他嘿嘿一笑,大婶把自己的手掌竖在他的面前,“你帮我装五根,我家孩子特别爱吃油条,我今天就满足他。”大婶一看就是特别心疼孩子的人,大婶面不改色的看着他装油条的操作。

他快速的拿出一个塑料袋,他往塑料袋里装了五根油条,他把油条递给大婶,“油条一块五毛钱一根,你要了五根,一共七块五毛钱。”今天的生意还不错,才一个上午而已,他已经卖出去五十九根油条了。

大婶把手里的油条递给了小男孩,小男孩迫不及待的拿出一根油条吃了起来,大婶从衣兜里拿出一个陈旧的钱包,大婶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十块钱面额的现金递给了他,他接过大婶递过来的钱,他快速的找出零钱,他数了两块五毛钱递给了大婶。

大婶带着小男孩刚离开他的摊位,贺振宇就领着两个人走了过来,哪怕几年都没有见面了,贺振宇的脾气还是没有什么变化,贺振宇径直来到他的摊位前,贺振宇说话很难听,“哟,这不是那个小学都没有毕业的苏先哲吗?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在这里卖油条呢?家里快要揭不开锅了吧!”贺振宇的话音刚落,跟贺振宇一起过来的两个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三个人里,他就只认识贺振宇,而贺振宇旁边的那两个人,他根本就不认识,他跟贺振宇本来也没有什么过节,他不知道贺振宇为什么会以唇舌相击,他冷漠的看着贺振宇,“贺振宇,你是盐吃多了咸扯淡吗?我做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要影响我做生意。”他见不得贺振宇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他根本就不想搭理贺振宇。

贺振宇一脸怒气的瞪着他,贺振宇没有想到他还敢反驳自己,贺振宇冲他大吼起来,“谁借你的胆子,你竟然敢这样跟你爷爷说话,你不就是一个小学生而已,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横。”贺振宇一脸怒火的瞪着他,贺振宇不甘于落入下风,贺振宇的言词很狂妄。

贺振宇狠狠给了他一巴掌,贺振宇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你还不知道我的本事,一个小学生敢在我的面前装大爷,你自己几斤几两,你还不清楚吗?”贺振宇哈哈大笑起来,贺振宇一副目中无人的姿态。

他从来都没有遭受过这样的欺负,他实在有些忍无可忍,但他从小就养成了逆来顺受的性格,他不会跟贺振宇太过于计较,他只想忍一时风平浪静,但他内心多少有些难受,以至于,他说话的语气都有些愤怒,他冲贺振宇吼了起来,“贺振宇,你到底还是不是人,你简直就是畜牲行为,我只是看在大家都是同学一场,我不喜欢跟你这种人计较,你最好离我远一点。”他根本就不想搭理贺振宇,可这个何贺振宇却一点都不识趣。

贺振宇见他发脾气了,贺振宇更加气势汹汹,“你算什么东西,有你这样的同学,简直就是我一生的耻辱,你没有资格在我面前大呼小叫,你最好不要直呼我的名字,你根本就不配。”贺振宇从小就看不起他,贺振宇一直认为他不会有出息。

贺振宇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贺振宇一脸鄙视的看着他,“你知道他们两个的背景吗?我怕说出来会吓死你。”贺振宇指着一个身穿蓝色马甲的人说到,“他就是本镇第二大富豪的公子,他叫王邘海。”贺振宇指着另一个身穿白色西装的人说到,“他就是本镇出了名的企业家之子,他叫李滁河。”贺振宇一脸玩味的看着他,“你生来就没有背景和家世,你只能一辈子都在这里卖油条,你永远都没有机会摆脱贫穷,你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穷鬼。”贺振宇越说越兴奋,贺振宇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他向来就不喜欢贺振宇那种嚣张跋扈的人,他跟贺振宇那种人没有共同语言,“我的穷富不是你说了算,就算我一辈子过尽贫穷的日子,我也不会问你借一分钱,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侮辱我?”他认为贺振宇简直有些不可理喻,他不想跟这种人有任何的瓜葛。

贺振宇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么伶牙俐齿,贺振宇气得脸都绿了,“苏先哲,咱们等着瞧,总有一天你会跪在我的面前乞求我,像你这种穷困潦倒的人,我根本就不想搭理。”王邘海听了贺振宇的一番话之后,笑得特别的灿烂,王邘海跟他没有任何的仇怨,但王邘海就是看他不顺眼,王邘海向来就是仗着自己家里有几个钱而轻薄身边穷困潦倒的人。

他只不过才几年没有见到贺振宇而已,他没有想到贺振宇的变化会这么快,他清楚的知道贺振宇越来越陌生了,他对贺振宇已经越来越生疏了,这一刻他才看清楚贺振宇这种人渣,“你不要影响我做生意,我们虽然是同学,但那种关系已经越来越淡薄了。”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贺振宇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贺振宇再也不是当年的贺振宇了,贺振宇甚至比当年还要更加的让人讨厌。

三个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就属贺振宇笑得最猖狂,贺振宇狠狠甩了他一巴掌,他一脸懵逼的看着贺振宇,贺振宇还是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姓苏的,你还真是我人生当中的耻辱,我从来都不想认识你这种人,你最好从我的世界里消失,要不然,我管不住自己的手,我会克制不住自己忍不住来揍你。”贺振宇握紧了拳头,贺振宇一副不会饶恕他的模样。

他从来都没有面对过这样的场面,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不想跟贺振宇争执不休,哪怕贺振宇甩了他巴掌,他也不想以同样的方式还回去,他只是情绪复杂的看着贺振宇,“贺振宇,你能不能不要闹了,我这是小本生意,你能不能不要拆我的台啊?”他恨不能央求贺振宇,他不想跟贺振宇撕破脸。

李滁河拍了拍他的肩膀,李滁河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不就是卖油条吗?你这算哪门子的生意,你以为我们这些人没有什么见识吗?”李滁河一副被羞辱了的模样,李滁河本来就是一个纨绔子弟,李滁河根本就不会同情他。

他斜了李滁河一眼,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跟李滁河没有仇,他不明白李滁河为什么要随同贺振宇侮辱自己,他只能低声下气的央求李滁河,“这位李大哥,我确实只是摆个摊挣点钱而已,你们能不能不要影响我做生意。”贺振宇和李滁河,以及王邘海围在他的摊位前,那些想要买油条的顾客都不敢上前,他只能眼睁睁的错过一笔又一笔的生意。

王邘海把刚放进嘴里的烟拔了下来,王邘海把烟扔在了地上,王邘海一脸怒气的瞪着他,“你给我闭嘴,我不想听到你说话,你一个穷鬼,没有资格跟我们说话,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王邘海说话的声音很大,他被惊吓了一跳,他以为忍气吞声,这种事情就过去了,可他没有想到这三个人存心不想放过自己。

他只是盯了王邘海一眼,他完全没有底气说自己现在在做生意,他只是摆个摊勉强糊口而已,他不明白贺振宇为什么就不放过自己,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化解这种事情了,“你们能不能放过我,我摆摊也不容易,你们到底想要我怎么样?”他不知道这三个人的意图,他不知道这三个人为什么会这么蛮横。

贺振宇嗤笑了一番,贺振宇冷漠的盯了他一眼,“我跟他们两个人是铁哥们,只要我看你不顺眼,他们就会厌烦你,你知道我为什么看你不顺眼吗?你自己做的事情,你难道不清楚吗?”贺振宇丝毫都不想给他留情面,贺振宇做出一个刁难的手势,“把他的摊位给我砸了,我最讨厌这种穷困潦倒的落魄汉了。”贺振宇不留余地的想要给他难堪,他不知道贺振宇其实就是一个特别爱记仇的人。

他听到贺振宇想要砸了自己挣钱的利器,他一百个不愿意,他慌忙问贺振宇,“贺振宇,我到底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不会再找我麻烦。”他希望贺振宇能够放过自己,他不想跟贺振宇撕破脸。

贺振宇冷漠的盯着他的脸,贺振宇突然红了眼眶,“你还记得七年前校园里的那场纷争吗?你差一点毁了我的容貌。”贺振宇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到,“还有更为重要的一点,你还记得张芫汐吗?她一直都很喜欢你。我用了很多办法追求她,可她从来都不会多看我一眼,她竟然告诉我她喜欢的那个人是你,我跟你有仇,我嫉妒你,我发誓这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贺振宇几乎吼了起来,贺振宇一脸怒气的瞪着他。

他这才恍然大悟过来,贺振宇原来是因为一个女人而看不惯他,至于张芫汐喜欢他的这种事情,他一直都不知情啊,他一脸的懵逼,“这些事情,我一点也不知情啊,你不会是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来搪塞我吧!”他停顿了一会儿,他慌忙乞求贺振宇,“你能不能不要砸我的东西,我还要靠这些东西挣钱啊。”他希望贺振宇不要再计较那些事情,他根本就不喜欢张芫汐。

贺振宇再也隐忍不了了,贺振宇慌忙喊出‘动手’这两个字,贺振宇眼含热泪的瞪着他,“我恨你,我不会让你好过。”贺振宇声嘶力竭的吼出了这句话,贺振宇此时完全失去了理智。

他慌忙拦住要动手砸东西的李滁河与王邘海,他冲贺振宇喊到,“等一下,贺振宇,你真的误会我了,我根本就不喜欢张芫汐,你能不能不要砸我的东西。”他恨不能跪下来乞求贺振宇,但他多少还是有些拉不下那个脸。

贺振宇这才不至于太过于难受,贺振宇慌忙阻止正要动手的李滁河与王邘海,“算了,不要砸他的东西了,那些东西反正也不值钱。”贺振宇怅然若失的笑了笑,“这次我就放过你,不要再让我遇到你,否则,我一定不会饶恕你。”贺振宇撂下狠话便转身走了,李滁河与王邘海赶紧跟在了贺振宇的身后。

他看着贺振宇的背影叹气,他没有想到贺振宇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失去理智,贺振宇差一点就砸了他用来挣钱的工具,刚才的那一幕还好有惊无险,他先前狂乱跳动的心脏这才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