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傍晚时分,李芸芳收摊回到了家,苏先哲还在闹情绪,李芸芳慌忙问一旁的苏漫淇发生了什么事情,苏漫淇只好把事情的原委告诉给了李芸芳,李芸芳特别的气愤,李芸芳不知道苏陃为什么要这么做,苏陃简直就断送了他这一生的前程,由于李芸芳在家里没有什么地位,李芸芳也只能够敢怒不敢言。

李芸芳坐在他的床头,李芸芳小心翼翼的安慰他,“先哲,你就不要再伤心了,你爸的脾气,我们都领教过了,你爸希望你明天不要再去学校,你爸只希望你能够帮助家里减轻一些负担,你千万不要多想。”李芸芳也不想这样,但李芸芳真的没有办法。

李芸芳眼含热泪的看着他,李芸芳内心也特别难受,但李芸芳帮不了他,“既然你爸让你不要去学校了,那你就听他的吧!只要是他决定了的事情,就再也难以改变了。”李芸芳虽然心疼他,但李芸芳不敢触怒苏陃,李芸芳只能够一脸无助的看着他。

他用犀利的眼神盯视着李芸芳,他简直有些不敢相信李芸芳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妈,连你都这样说了,我彻底是指望不上任何人了。”他特别的失落,他没有想到父母竟然会这样对待自己,他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爱,他简直失望到底。

李芸芳把他抱在自己的怀里,李芸芳觉得是自己亏欠了他,李芸芳忍不住掉下了眼泪,“孩子,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把你生在这样的家庭。”李芸芳开始抽搐起来,李芸芳几乎从来都没有这么伤心过。

他不想责怪李芸芳,他认为这并不是李芸芳的过错,他知道李芸芳在这个家里没有什么地位,他根本就不敢指望李芸芳,“妈,不能怪你,我知道你也没有办法。”他再也隐忍不了,他大声的哭了起来。

李芸芳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李芸芳不忍心他跟着自己受苦,可李芸芳只是一个平庸之辈,李芸芳给不了他想要的生活,李芸芳唯一还能够做的就是安慰他,“孩子,你不要再哭了,你越哭,我的心里就越难受。”李芸芳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泪水,李芸芳几乎已经伤心到了极点。

他从李芸芳的怀抱里挣脱出来,他不想把自己的怨气发泄在李芸芳身上,他不想怨怪任何人,只是除了苏陃以外,“妈,我明天就不用去学校了,我明天就陪你出摊吧!”他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泪水,他索性不再哭泣,他清楚的知道眼泪真的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李芸芳没有想到他竟然会主动提出要陪自己出摊,李芸芳感到无比的欣慰,但李芸芳不忍心让他这个年纪就要承担家庭的负累,“孩子,你小学都没有毕业,你不怕那些同学嘲笑你吗?”李芸芳情绪复杂的看着他,李芸芳确实不希望他放弃学业。

他冷漠的笑了笑,他的笑容满是悲伤,李芸芳心疼不已,他说话的语气都有些哽咽,“没事的,我不怕人笑话,我已经十二岁了,我应该为家庭分担一些了。”他的态度特别诚恳,李芸芳舍不得他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李芸芳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李芸芳实在不忍心让他这么早就放弃学业,李芸芳想要跟苏陃再商量一番,“要不,我跟你爸再商量一下,你还是继续去上学,学费的事情,就由我来想办法。”李芸芳其实也没有一点的把握能够改变苏陃的决定,李芸芳知道苏陃的脾气,只要是苏陃做出的决定,就再也难以改变了。

苏漫淇摇了摇头,苏漫淇认为没有商量的那个必要了,苏漫淇忍不住在一旁多嘴,“妈,没有用的,我爸都已经做出了决定,他是不会再更改了的,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苏漫淇也是出于一片好意,苏漫淇猜想苏陃和李芸芳没有达成共识会吵架,苏漫淇不愿意看到苏陃和李芸芳吵架,于是,苏漫淇慌忙否定了李芸芳的决定。

李芸芳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李芸芳跟苏陃生活了这么多年,苏陃的脾气李芸芳最是清楚,李芸芳几乎不敢抱有任何希望能够让苏陃改变主意,李芸芳有些无可奈何,李芸芳怜爱的摸了摸他的头,“那你还是跟我一起出摊吧!你爸可能不会改变主意,我也没有必要再去尝试了。”李芸芳有些垂头丧气,李芸芳几乎不敢招惹苏陃,李芸芳在家里向来就没有主动权。

苏漫淇只好安慰一旁的他,苏漫淇也不想让他失望,但抱有一缕即将要被抹灭的希望,还不如不要寄于任何的希望,于是,苏漫淇只能够用言语来消磨他本不该存有的希冀,“先哲,你就不要再奢望回到学校了,你就安心的跟着妈一起出摊吧!咱们家的条件确实不景气,我几乎把所有的希望都押在你那里了,你就是我最大的赌注。”苏漫淇越说越兴奋,苏漫淇丝毫没有因为他上不了学而忧心忡忡。

他一脸惊奇的看着苏漫淇,他没有想到苏漫淇会把自己当作赌注,他确实不忍心让苏漫淇输掉所有筹码,但他也完全没有把握有任何胜算的可能,他不想一直过着穷苦的日子,他也想要改变目前的生活,可他目前真的无能为力,“姐,我听你的,我也不敢幻想自己还能够回到学校,从明天开始,我也可以为家里减轻一些负担了。”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他似乎看到了脱离贫穷的希望。

李芸芳欣慰的点了点头,他果真接受了现实,李芸芳盯了苏漫淇一眼,又看了他一眼,李芸芳突然说到了重点,“你们都饿了吧!我去做饭了。”李芸芳慌忙走出了房间,李芸芳快速的去到了厨房。

苏漫淇见李芸芳走开了,苏漫淇干脆坐在他的床头,苏漫淇看着他一脸冷漠的表情特别的难受,哪怕他答应跟李芸芳一起出摊,但他分明没有一丝喜悦之情,苏漫淇慌忙问他,“怎么了?还在生气呀?你是不是还是有些放不开,你还是舍不得放弃学业?”苏漫淇的一番话语说到了他的心坎上,苏漫淇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认真的看了苏漫淇一眼,他总感觉内心太过于酸涩,他确实舍不得放弃学业,可他没有办法,他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他根本就没有继续上学的标准条件,他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我确实舍不得离开学校,可我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念书了,爸妈都不支持我上学,谁给我交学费啊?”他难受至极,但他不想再哭泣,他深刻的知道眼泪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

苏漫淇只能够在一旁安慰他,苏漫淇不想看到他继续难过,“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不也只是一个初中生吗?没有文凭不是同样可以美好的生活吗?我现在每天都去卖菜,我的生活过得挺充实的,你不要灰心,没有文凭,照样可以做老板。”苏漫淇拍了拍他的肩膀,苏漫淇希望他不要继续纠结下去,苏漫淇只希望他能够看开一点。

他脸上的表情依旧冷漠,他一言不发的看着苏漫淇,苏漫淇没有办法,苏漫淇只能够极其可能的安慰他,“先哲,你不要再纠结不能上学的事情了,既然事已至此,你就接受现实吧!我们家的条件确实太萧条了,你千万不要再难过了,不就是不能再上学了吗?又不是缺胳膊少腿,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没有文凭,我们照样可以生活的很好。”苏漫淇不忍心看到他难过下去,苏漫淇只能够在一旁安慰他。

他还是有些纠结,他连小学文凭都没有,他不知道自己能为这个社会做点什么,“姐,我连小学都没有毕业,你说爸为什么就那么绝情,他根本就没有把我当作他的儿子,他一点都不理解我,我越来越厌烦他了。”他还是不能够原谅苏陃,就算苏陃平时不疼爱他,他至少也是苏陃的儿子啊,苏陃怎么就不为他考虑半分呢?他确实有些想不通透。

苏漫淇没有想到他的思想会这般极端,苏漫淇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了,苏漫淇思索了一会儿,“他其实也不是一个绝情无义的人,还不是因为家里没有钱,最近的生意也不景气,他这个月修单车的收入还不到两百块,家里都没米了,他都拿不出钱去买米,他可能也有他的难处,你应该体谅他,而不是指责他绝情。”苏漫淇特别的生气,苏漫淇没有想到他会说出‘绝情’这两个字,也许他真的已经心灰意冷了,以至于,他才会说出‘绝情’这两个字。

他听了苏漫淇的一番话之后,他脸上的表情才收敛一些,他不再继续保持冷漠,但他还是不能够理解苏陃的所作所为,他认为苏陃根本就没有为自己考虑,哪怕苏陃拿不出钱财,但至少还能够想到一些办法,他说话的语气都有些不屑,“我还是不能够理解他,他为什么就不能够想点办法,他完全可以资助我等到小学毕业再休学,可他都没有顾及过我的感受。”他还是无法理解苏陃的所作所为,他认为苏陃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自己的感受。

苏漫淇怔怔的看着他,苏漫淇有些不理解他此时的情绪,“你的意思是他还可以借钱给你交学费,可是,附近的乡亲邻里都知道我们的家庭条件,谁还愿意借钱给咱们,你就不要再埋怨了,他们是不会轻易借钱给我们的,更何况,我们也不好意思开口借钱啊。”苏漫淇总觉得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苏漫淇认为他实在太天真了。

他彻底的失望到底,他果然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他以为苏陃还可以去借钱,可苏漫淇都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那些乡亲邻里一直都知道他们的家庭条件,没有人愿意借钱给他们,他这才重新得到了认知,他索性不再怨怪苏陃,“看来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我终于知道爸爸也没有办法,我不想再计较那么多了,我原谅他了。”他不想再记恨苏陃,这并不是苏陃的错,他怎么忍心继续错怪苏陃呢。

苏漫淇一脸笑意的看着他,他终于能够明白过来,苏漫淇终于得到一缕慰籍,“误会解除了就行啦!你就不要再记恨爸爸了,毕竟,他也没有办法。”苏漫淇希望他不要记恨苏陃,苏漫淇认为这也不是苏陃的过错。

苏漫淇这些年里一直深刻的明白苏陃的苦楚,苏陃一直都在为这个家庭而努力,只是结果有些不理想,苏漫淇刚放弃学业的那段时间里,也一直在憎恨苏陃,但后来苏漫淇才慢慢地清醒过来,苏漫淇终于知道这一切并不是苏陃的过错,苏漫淇承认那段时间确实是自己错怪苏陃了,苏漫淇不想看到他步入自己的后尘,苏漫淇只能够在一旁提醒他,“这些年里,他一直也在努力,只是结果还是不理想,我希望你不要再怨怪他了,这也不是他的过错。”苏漫淇怅然若失的笑了笑,苏漫淇的笑容有些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