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上午九点左右,苏陃一个人在店里修单车,苏先哲跟着李芸芳去摆摊了,苏漫淇一大早就出去卖菜了,他感觉内心空荡荡的,他开始厌烦这样的生活,哪怕他很努力,但他就是挣不到钱,他整个人都特别压抑。

他依稀瞟见一个推着电动车的人走了过来,只见那个人的体型微胖,一脸的沧桑感,那个人看起来有些窘迫,那个人离他越来越近了,那个人扫视了一下四周,那个人像是捕捉到一缕希望的光芒,那个人慌忙问他,“师傅,可以帮我修一下电动车吗?”那个人一脸期盼的看着他,那个人看到他之后,那个人的眼里突然之间多了一缕希望。

他怔怔的看着那个人,他内心有些窝火,但他又不想发作,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不起,我只会修单车。”他本来也不想错失这样的生意,可他真的没有办法,他根本就不会修电动车。

那个人一脸的失望,那个人没有想到他竟然不会修电动车,哪怕如此,那个人还是不想轻易放弃,那个人眼里带着一些希冀,“只是车胎坏了,你帮我换一个胎就可以了。”那个人还是不想死心,那个人认为只是小问题而已,那个人认为他应该可以做到。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他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我这里没有电动车的任何配件,你还是找别人帮你修吧!我真的无能为力。”他确实无能为力,他一直都不会修电动车。

那个人一脸的失望,那个人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那个人开始抱怨起来,“师傅,你做生意也太单一了吧!你这样下去能挣到钱吗?”那个人一脸的震惊,那个人没有想到他竟然只会修单车,那个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勉为其难的笑了笑,他的笑容带着一些哀伤,“我也没有办法,我只会修单车,这种生意,我都已经做了十几年了,我早就已经习惯了。”他确实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但他骨子里的骄傲还是有些看不起自己的职业,就算他看不起自己的职业,他也不想转行。

那个人把电动车停放在一边,那个人开始自我介绍起来,“我姓陈,名叫进生,我就住在万古楼那边,离这里大概四公里的距离,我这车不可能一直推回去吧,你能不能帮我想一个办法,你能不能帮我换一个车胎?”陈进生实在没有办法了,万古楼那边虽然有修电动车的,但陈进生不可能一直推回去,这路程确实有点远。

他认真的看了陈进生一眼,陈进生约莫六十来岁,可能是因为经受过岁月的洗礼的缘故,陈进生一脸的沧桑,他也不想让陈进生失望,但他真的没有办法,他温柔的笑了笑,“陈大哥,不是我不愿意帮你修电动车,我确实爱莫能助啊。”他一直都只会修单车,他根本就不会修电动车,他确实帮不了陈进生。

陈进生索性把修车的事情放在一边,陈进生此时有些渴了,陈进生慌忙问他,“我有些渴了,你能帮我倒一杯水吗?”陈进生突然剧烈的咳嗽了几声,陈进生有些火冒三丈,但陈进生不想随便发脾气,陈进生被这种气喘病折磨了好几年了,陈进生以为改善生活就会好转,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他慌忙站起身,他询问陈进生是否愿意喝茶,“我家有一些粗茶,如果你不嫌弃,我可以帮你泡一杯。”他见陈进生丝毫没有拒绝的意思,他慌忙走进了内间去拿茶叶,为了节省钱,他家的茶叶向来都是散装称重的。

不一会儿,他就泡好了茶水,他一手端着茶水,一手拿着一个长方凳走了出来,他把长方凳放在陈进生的脚边,“茶水还有些烫,如果你不赶时间,那就先坐一会儿吧!”他把茶水递给陈进生,陈进生慌忙把茶水放在了长方凳上。

他看了陈进生一眼,他莫名对陈进生有了一些好感,但只是转瞬即逝而已,他不想故作停留,他慌忙进入了修车的状态,他一边修单车,一边跟陈进生扯话题。“我平时除了修单车,也没有别的事情想做,我在这里修了十几年的单车了,我早就习惯这样的生活了。”他确实已经习惯了修单车的模式,他越来越依赖修单车的这份职业了。

陈进生在长方凳上坐了下来,陈进生还是有些介意他只修单车的这种举动,“应该不挣钱吧!修单车这种活吃力不讨好,我没有想到你竟然还能坚持十几年。”陈进生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陈进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么的执着。

他也不想瞒骗陈进生,他实话实说,“确实不挣钱,每个月连房租的钱都凑不够,我也想过要放弃,可我除了修单车,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他一脸茫然的看着陈进生,他确实也想放弃修单车,可每当要放弃之际,他却又舍不得。

陈进生一脸的愕然,陈进生也不想多管闲事,可陈进生就是有些看不惯他这么偏执,陈进生劝慰他,“你还是改行吧!不要再修单车了,既然不挣钱,那还不如放弃。”陈进生认为他没有继续坚持的必要了,陈进生希望他能够放弃修单车的职业。

他摇了摇头,他还是想要固持己见,他根本就舍不得放弃修单车这种活,这十几年里,他风里来雨里去,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模式,他根本就舍不得放弃修单车,“不了,我还是坚持做自己的本行,哪怕不挣钱,我也已经习惯了。”他确实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哪怕他过着十分拮据的生活,他也不想改行做别的生意。

陈进生一脸震惊的看着他,陈进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固执,陈进生有些不理解这样的他,“你这个人还挺固执,你为什么要坚持做一份根本就不挣钱的职业,你这不是在浪费时间吗?你怎么一点都不清醒。”陈进生本来也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可陈进生就是有些看不惯他的这种人生态度。

他尴尬的笑了笑,他的笑容里满是悲伤,“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了,我不想突然之间去改变,我担心自己不适应。”他简直就是在强词夺理,哪怕生活多么的苦涩,他也佯装出很享受的模样,他确实是一个固执而又死脑筋的人。

陈进生已经无可奈何,陈进生根本就劝不动他,陈进生只能够妥协,“既然你还是要坚持自己的原则,我也无话可说。我确实还是有些不理解你的生活,你为什么会守着一份不挣钱的职业苦痛挣扎呢?你到底在坚持什么?我真的不明白。”陈进生越发有些糊涂起来,陈进生确实不理解他为何会这样。

他冷漠的脸上突然像是覆盖了一层寒霜,他突然之间笑不出来了,他内心有一种酸涩的滋味在涌动,十几年的风雨兼程,他一直都在默默的忍受,他似乎也已经习惯了忍受,他说话的语气都有些悲呛,“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选择,不管对与错,都是自己的选择,不能怨怪任何人,我坚持自己的选择。”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毕竟,他没有多少的底气,哪怕他的选择是错误的,他也不想承认,他本来就是一个固执到极致的人。

陈进生这才恍然大悟过来,陈进生的一番言论对于他而言,只会显得苍白而无力,陈进生不想再劝导他了,陈进生根本没有足够的能力劝服他,陈进生只能够妥协,“哪怕是错误的选择你也不会承认,你还是会继续坚持下去,你根本就不会在意别人对你的看法,你总是认为自己是正确的,你太主观了,你的主观似乎还有一些问题。”陈进生的一番话语确实显得无力和苍白,他根本就不会听取陈进生的一番言论,他还是坚定的固持己见。

他这才露出一点笑意,他一边修理单车,一边跟陈进生说话,哪怕他此时正在工作,他也不想冷落了陈进生,哪怕他们的言论没有集聚在一个点上,他也不想计较太多,“我这辈子只有这样的命运,我不可能抗命,我只能够接受命运的安排。”他停顿了一会儿,他又继续说下去,“我其实也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我只希望每个月能够挣够租房的钱,以及一些零碎的生活费,我的要求并不高,只是连这样小小的要求,我都无能为力做不到,我不想怨天尤人,我只有这样的能力,我已经尽力了。”他几乎已经失去了生活的斗志,他总觉得命运不公平,但更多时候,他认为不是命运的不公,而是自己还不够努力。

陈进生端起茶水喝了一大口,茶水有些苦涩,陈进生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味道,这是陈进生这一辈子喝过最差的一杯茶水,但陈进生此时也不想挑剔,陈进生确实没有理由挑剔,陈进生放下茶水,陈进生继续跟他闲聊,“你确实已经努力过了,只是方法没有用对,你不应该只执着于努力,你应该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换一种方式去努力。”陈进生还是希望他能够听取自己的劝告,陈进生也是为他好,陈进生不忍心看到他太过于固执。

他有些疑惑,陈进生竟然要求他换一种方式努力,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换一种方式,他根本就不想去尝试,“换一种方式?换一种什么样的方式?我还是有些不理解,我认为自己的方式没有错,我并不觉得自己应该换一种方式。”他根本就不想听取陈进生的一番劝告,他根本就不想更换方式去努力。

陈进生被堵的心慌意乱,陈进生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你还真是一个无药可救的人,你还是舍不得放弃修理单车这种职业,你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模式,哪怕这种模式无法给你带来盈利,你也已经习以为常了,我感觉你已经病入膏盲了,我真的已经束手无策。”陈进生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陈进生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固执的人,陈进生认为他已经病入膏盲了,陈进生确实无法帮助他了。

他只感觉心惊肉跳,他没有想到陈进生竟然会这样批评自己,他有些忍受不了陈进生的这副态度,但他更不想在陈进生面前发脾气,他整个人都有些震惊,“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会认为我已经病入膏盲,我并不觉得自己会病得那么严重,你简直就是在夸大其词,我没有病,我身心无比健康,你根本就不用质疑。”他显然有些生气,他没有想到陈进生竟然会那么的口无遮拦,他有些忍受不了,但他又不想惹恼陈进生。

陈进生认为自己的言论没有问题,陈进生认为他就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人,他分明知道修单车并不挣钱,可他就是舍不得放弃自己的职业,陈进生认为他已经病入膏盲了,陈进生为他感到不值,“你应该放弃这个职业了,你真的没有必要再继续坚持下去了,你有想过自己的未来吗?这份职业没有未来可言,你还是趁早做别的事业,你不要把心思放在修单车这里了,这份职业只会让你陷入困境,只会让你更加难堪。”陈进生希望他能够放弃修单车这份职业,陈进生不情愿看到他难堪下去。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他没有想到一个陌生人会这么在意他的职业,他确实舍不得轻易改行,他还是舍不得放弃修单车这份职业,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他不想突然之间去改变,“陈大哥,你不要再说了,我还是坚守自己的职业节操,我不会轻易放弃自己坚持了十几年的职业,你可以看不起我,但你没有资格侮辱我的职业。”他不想再跟陈进生讨论下去,陈进生说的那些话,他确实不愿意听到,他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决定,他本来就是一个固执的人。

陈进生没有想到他会说出‘侮辱’这两个字,陈进生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侮辱他的职业,陈进生简直百口莫辩,“你怎么能说我在侮辱你的职业呢?你不能这样认为,我不是那种肆意妄为的人,你应该要理解我的用意,而不是在一旁诋毁我。”陈进生特别的生气,陈进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样误会自己,陈进生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他不想再和陈进生废话下去,陈进生所说的那些话语,他确实都听不进去,他慌忙转移了话题,“陈大哥,长胜街45号那边有一个修理电动车的小店,距离这边只有五百多米的距离,你如果找不到,可以手机导航过去,我就不留你了,你抓紧时间过去。”他几乎已经下了逐客令,他丝毫都没有跟陈进生相谈甚欢,他反而憋了一肚子的气,他不想发泄出来,他知道陈进生也是一番好意,但他根本就不想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