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猎者团伙一瞬间被三个人包围。抹茶抽出宽剑杀入敌营,外缘的偷猎者刚见到一抹异于草色的绿,剑刃就已经落在脖子上。刹那间,鲜血如雨,铺天盖地。
而后,其余偷猎者大惊失色,集体起立,有的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有的意识到刺客已经来到脸上,想要拿起枪反击,不料身后两道黑影闪过,只感觉脖颈一热,剑刃纷至沓来。
奶条左右开弓,所到之处者应声倒地。布丁旋转着从天而降,霎时化身为人肉绞肉机,一道气浪卷着血珠排开,与升腾的尘土掺在一起,扑来刺鼻的味道。
仅仅一瞬,十余人全部被歼灭。苏湘甚至还没有看清偷猎者的位置与数量,她们已经解决完毕了。
布丁落得浑身是血,双手也被污染,甚至脸上也溅了几滴。但与抹茶被溅血的反应不同,她毫不在意地抻了个懒腰,露出贪婪可怖的表情,尖声重复着:“愉快,愉快!”
苏湘脊背一凉。
奶条和抹茶碰了个拳表示会和。奶条问道:“你们怎么跑这边来了?”
“在高地没发现什么目标就转移了,结果转移过程中被埋伏了。”抹茶说,“我们的行踪暴露了。”
“暴露是必然的,或者说我们就是想让这群偷猎者知道我们的存在。”奶条说,“从南侧一路北上,我和布丁也清查了一遍,这一带偷猎者实属不少。”
“但是冻鱼并没发现几个。”抹茶说。
冻鱼耸耸肩,默认了。
“因为石守原看似是平原草地,但在密布的草丛里的真实地势起伏很大。”奶条说,“偷猎者们应该早就熟悉过地形,刻意地在躲避着我们。”
布丁一脚踢开一具被劈成两半的尸体,从地上拾起一把剥皮刀,又看了看处在众人中心空地上的一堆麋鹿尸体。
很显然这是用卡车拉过来并卸在这里的。
而这就侧面反映出了,这一伙人和打猎的人还不是同一伙,但也参与了买卖麋鹿的勾当。
“布丁?”奶条走上前。
“他们是专门负责剥皮刮骨的,打猎的把鹿送过来,他们就把皮毛和骨骼分离,好卖给市场。”布丁分析道,“看来这里的偷猎者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
“不是简单的偷猎么。”奶条沉思起来。
“接下来呢?”抹茶问。
“继续搜索吧。”奶条顿了顿,“主要以查清目标的组织为主,遇到的个体或小型群体还是选择歼灭。”
“明白。”四个人分工明确,迅速散开。
就在人迹消失的三分钟后,一辆卡车涉水奔来……
此时苏湘已经随抹茶和冻鱼远离。转移的路上,苏湘目不转睛地盯着冻鱼,刚刚另外三人参与讨论时,冻鱼就始终一个人站在一边,和插不上话的苏湘一样并排站在一起。
很快他们便停了下来,好像又发现了什么异样。抹茶打了个「停」的手势,低声说:“我去看看。”
而后她便消失在前方的高草中。苏湘有些累了,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偏头看着摆弄狙击枪的冻鱼。
由于他是这个组织唯一的男性,所以苏湘猜也能猜得到眼前的冻鱼就是那个在屋子里系着围裙做饭的安好。但和那个居家的碎发大男孩比起来,一头灰色卷发的冻鱼给人一种生人莫近的感觉,他自己也不怎么说话,无论是对苏湘还是对他的同伴。
与其他刺客不同的是,他好像只有一把狙击枪,并不像他们一样携带剑这种冷兵器。按理说,冻鱼才是这个时代战斗者应该有的样子,但却在刺客这个群体中显得突兀。
“你到底在看什么?”冻鱼发现了她的目光,亦或说早就发现了。
苏湘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去,问道:“为什么你不拿剑呢?”
冻鱼被这个问题问得荒谬一笑,尽管只是嘴角微微动了一下,但苏湘也是第一次见到冻鱼有了其他的表情。
“不习惯。”冻鱼简洁明了地回答。
“那你就让一群女生冲上去,自己躲在后面啊?”苏湘不禁吐槽道。
忽然,冻鱼脸色一沉,二话不说举起狙击枪,对准苏湘。黑漆漆望不见底的枪口距离苏湘的双眼只有二十公分,她倒吸一口凉气,汗毛都吓树立了。
这个时候抹茶回来了。拨开高草一看不要紧,给她着着实实吓了一大跳。
“干嘛呢这是?”抹茶眼睛都瞪大了。
苏湘无辜地举起双手,冻鱼却毫无动作,只是静静端着枪,搞得气氛极其紧张,抹茶也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空气凝结的时刻,冻鱼放下枪,鲜有地咧起嘴,对抹茶笑着说:“开个玩笑。”
苏湘冷汗都出来了。这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发现什么了?”冻鱼问。
“前面是陷阱区。”抹茶面色严肃,似乎看见了很糟糕的场面,“至少有五个以上被伪装的捕猎陷阱,每个都很致命,就算人踩到了也是必死无疑的……”
抹茶顿了顿,明显看出脸都红了,咬牙切齿地补充:“而且陷阱构造很精妙,不会破坏猎物表面皮毛,致死手段极其残忍……”
抹茶没有明说,让苏湘不由得产生无限遐想,到底是何等陷阱,会让刺杀偷猎者的刺客都如此愤怒。
“要拆吗?”冻鱼问。
“不行,我们去太危险了。标记一下这个位置,晚上叫花生酱来拆除吧。”抹茶深思熟虑以后说,“但愿期间不会有动物中招。”
“没关系,绕起来放几个驱赶器就好了。”冻鱼提议。
陷阱区隔断了他们前进的路线,只好绕开,从石守原的东侧绕行。接下来的时间,他们回到住处找来超声驱赶器,一同设放在陷阱区周围,期间也屡次听到了枪响,搞得人心惶惶。
一直到下午三点,他们才结束了一天的任务,决定往回赶了。
回去以后,慕斯和花生已经提前回来了,屋外停放着一辆劫来的皮卡。若不是老远看见二人的身影,抹茶和冻鱼还以为家被偷猎者端了。
“怎么把车开家里来了?”抹茶上前问。
“没办法路途太远了嘛正好公路上停了两辆车又刚好慕斯会开车就给开回来了,要不是有车我们怎么也要五点多才能回来了那就要饿肚子了。”花生咧着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慕斯捂着头,随后提起正事:“今天枪声频频啊。”
“我们也听到了,奶条她们还没回来吗?”抹茶往屋里望了望,“这不像她俩的风格啊。”
“还没有,再等等吧。”慕斯说,“两个最可靠的人,用不着我们担心。”
抹茶顾虑重重地点点头,目光一直放在南侧。
“那我去做饭了。”冻鱼跨进房门,“有消息第一时间叫我。”
“好,别再糊了哦。”花生喜笑颜开地挥着手。
相反,慕斯和抹茶的表情就凝重多了。苏湘看着他们,面对今天的新发现和频频响起的枪声,有人从容,有人忧虑,她也打心底对未归的奶条和布丁捏了把汗。
奇怪……为什么自己会担心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