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邀请到多出来的位置上去,她这才发现,眼神里异样的光,虹膜上厚重血丝,如蜡像般看着她的那般精神病人,转动着眼神尾随着她直至坐下,她的脸红的灼热,完全是被数十双眼睛盯出来的,
入座后自动变的和他们一样,一身条纹格子病服,蓬松卷曲的头发变成了紧贴头皮的高耸丸子头,她是班级里被老师时刻关注的学生,因为她此刻就坐在第一排,正对着男人的视线,男人湿润的鱼眼看着他们,目光撒遍室内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人的身上,
她不安分的躁动由内而外的衍生成了,身上好痒,想抓挠一下,男人的视线就像处刑犯一样,尤其周围都是木头人,她这一下是动还是不动呢,吞咽一口口水,她选择以大局位重
目光就像月亮就着夜晚洒落下的催眠曲,默雨偌大个眼睛,耷拉下来半个眼皮,眼珠子上蒙上一层白雾,她坐在一把椅子上,双手把住突然生出来的两边把手,她在看,她看到好久没回去的家里,没有一丝人气,屋里的灯没开,乌云堵满了天,沙发上,被帘子扇住顶部的冰箱,茶几上放着天线直立的收音机,和织到一半藏在沙发帘子上的袖套,
她默默的看着这些,什么都没有说
脸埋在黑暗里,不合时宜的红凳出现在沙发的对面,仿佛沙发那边的主人邀请来的,她看着滑稽画面,连自己都没发现笑咧了嘴角
一记响指凭空出声,把正当头眼晕花的默雨惊醒,她的虹膜正常起来,自然就又看到,还是接受不了男人眼神的散布,她把头微低下,眼珠子在咂摸打转,“我才看他一眼就这样了,他莫不是有催眠能力”,两边左右瞧瞧,左边一个呆滞,右边一个睡死过去样,他们显然受到眼神波冲击,还在“梦里”
“有了”:她把摸得滚热的哈欠鸟攥醒,心里默念,把他们叫醒,在施法途中,那一记响指,她突然想了起来,是谁叫醒我的吗
呆鸟头张开长嘴,从它的嘴里吐出来几十个黑黢黢的家伙,貌似是小苍蝇,它们低调的飞着,从桌子底下,人身后,身边绕飞或绕行,形同做贼,和呆鸟的画风如出一辙
他们接近人耳朵的时候,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蹭的一下,飞钻进人的眼睛里,被钻之人,表情狰狞的扭动一下,不自然几秒过后,我也庆幸硕大个目光遍布下,没发现我偷摸搞的小动作,
很快,呆鸟头传感器那边传来苍蝇小分队们投影过来密密麻麻遍布满眼眶里的画面,他们都坐在凳子上,默雨注意到,女人捂着两边的脸,诡异的跪在地上,眼睛里满是情绪的泪水,她的视线里有一双哑光的,很高级感的一双皮鞋,红凳子就挂在前面一扇敞开的复古风格的房间门框上,
有趴在地上找什么的,他滑稽的就像个青蛙,他活在一个末日危机中的世界,有人群里被碰触到躲闪不及,发出刺耳尖叫的,她的世界里她是一个短发的二十出头少女,实际上她已经四十多岁了,和她幻想中的样子有几分相似,应该是她年轻时候的样子,有站在白花花的满天纷飞的白色单子中,尽情指挥的男人,他一身西装工作装,头发有几缕已经散乱在额前,在车水横流的公路中央,放肆的仿佛进行一场只有他一人的交响乐
沉浸了少说有几秒,心情诡异的跳动了几下,那些苍蝇们都一齐朝目标猛亲上一口,瞬间那些被亲的人,表情怔住,仿佛时间暂停,世界也跟着暂停,指挥华丽乐章的工作男,手停在半空,嘴呈不可描述状,苍蝇们完成任务的瞬间,化成被烧焦而成的黑灰,噗一下,散在风里
由我为排头,我们这些精神病人,眼神恢复了自由,虽说还有一些没有生气,最后留在这些人身体里面,被我鼓动起来的,反抗起来吧,我顶着他目光灼烧般的不适,迫使自己与他直视,很快,由我带领起来的反动派一起反抗,我们会站直起来,我们的阴影就足够将他笼罩
鸦雀无声...
只有我红着血丝的眼睛,疼痛难忍,而他,白色的嘴角被咧起几道纹,那无人气的眼神里,好像写着,都在我的眼睛里呢,那种眼神里的黑洞,足以把你套在里面,让你在一条永无尽头的甬道里直到绝望
“我害怕了”,我咬起牙,事到如今,唯有一场血战,呆鸟在我粘腻的掌心里抻长成一个魔杖,而我周围,分明神志清醒,却又自愿受到控制,自我蒙蔽的苍白人脸,齐刷刷的站起来,欲要围住我,
有过此方面丰富经验的我,当然手持呆鸟牌旋转成猴子手里的棒子那般制造出大风扇,先别说杀伤力如何如何,能让他们止步不靠近,那接下来呢,面对左右前后包围我的丧尸状人脸们,我这样旋转也不是办法,而且累的胳膊疼,
我当然想过真变出一个猴子的棍子,一棍一个敌人,但是,这样打他们我也有点不好意思,即便是画中的世界,
很快伸长的指甲们和男人猖笑的模样,激起了我心里没由来的怒火,“是可忍,孰不可忍”
从呆鸟头嘴里吐出两个苍蝇,它吃饱喝足后,便会召唤出供它使唤的小奴仆,它们飞到我腾起的脚底,变大,我这才发现,它们原来不是苍蝇,是Q版的胖头胖脸,连翅膀都短的可爱的小鸟头
它们脚底生出弹簧,我便有了弹跳能力,我一弹一跳,高到控制不好力度,会头撞棚顶,呆鸟棒此时转化成超级大锤子,我手握棒底,看着随着我适应的几下一弹一跳,上下跟着挥动脑袋的精神病人们,他们的眼睛更呆滞了
更不用说,那个眼神蒙上一层雾的男人,他愤怒的扭曲五官,随即五官调正,那些统一的,目光呆滞的精神病人们,像是得到了指令,撕掉身上的病服,恢复了原皮,不是说他们浑身赤裸
指挥男人沉浸的挥动着指挥棒,他们都穿上了各自臆想中的衣服,我不甘示弱的第一锤砸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