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杨峥真打算离开的时候,突然,他贴身藏在腰间的荷花香袋,躁动起来。
‘乖乖’在里面闹的很欢。
好像迫不及待的想出来觅食一样。
她闹的很凶,那就证明附近有她很喜欢吃的东西,让她嘴馋了。
而她最喜欢吃的东西……
杨峥神情一凝,当下不动声色,右手轻轻抚摸香袋以示安慰,温柔的就像摸着情人的手。提心吊胆的忙活了半天,香袋才终于不动了,安静了下来。
为了不打草惊蛇,杨峥还是去了对面的山上。
一个时辰之后,杨峥又折返回来。
“杨捕头去山上古庙查探了,有没有什么发现?”回来之后,周鹤问道。
“去了,什么也没有发现,那座古庙除了破败的神像之外,再无其他。”杨峥道。然后问两个手下王齐和张彪,“你们两个查了这么久,有什么发现没有?”
“草垛那边没有任何脚印。”王齐道。
“粪池和水塘里也什么都没有。”张彪道。
“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看来此事必定是妖邪所为了。”周鹤闻言道。
“天杀的妖邪!”周李氏闻言哀叹,并诅咒起来,“我可怜的满儿,她今年才八岁。”
“妖邪作祟的案件只有挽歌郎和人曹司的高手才能解决,看来此案,就只有等陈大人具报刑部,然后知会人曹司,才能有个结果了。”周鹤道,然后安慰妻子:“娘子,满儿被妖邪所害,或许是她的命数,我们节哀吧。”
县令将案情上报刑部,再知会人曹司,一来一去没有半年下不来。
而且很多地方发生的妖邪作祟案件,地方官吏基本上都不选择压着不上报。因为大虞朝有个传统,地方上妖邪作祟,人们会普遍认为,那是地方官不修德政所致。
因此基本上没多少傻子,会主动上报妖邪作祟案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除非那些妖邪残害的人实在太多,纸里包不住火的大案。
如果不上报,那么案子就会变成永远的悬案,最后不了了之。
周鹤女儿失踪的案子不算大案件,因此,要是杨峥他们这次破不了案的话,此案铁定会被陈应全压下不报,然后不了了之成为永久的悬案。
“周鹤,既然你说你祖上是铸剑师,而且有独到的技艺,那么就请你把你铸造的剑拿出来给本捕头看看。”杨峥道,“如果你铸的剑着实不错,那么以后衙门里的生意以后就都交给你做了。”
“这……”周鹤沉吟了片刻,犹豫了片刻之后终于走回了屋内,拿出了几把刀剑,堆到了杨峥面前,光光荡荡作响:“请捕头试剑。”
“你们两个也过来看看。”杨峥对王齐和张彪说道。
几人拿起刀剑试了试,砍了砍木头和自己随身的佩刀碰了碰铛铛作响。王齐和张彪看了杨峥一眼微微点头,意思很明显:周鹤铸造的刀剑,质量还真不错。
“把刀剑铸成这样,还说自己祖上是铸剑师?”然而杨峥却笑了,说道,“吹牛的吧?”
“捕头大人见多识广,寻常的刀剑当然是看不上。”周鹤听了之后好像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不过因为杨峥是捕头,他不敢得罪,道:“我家里还有一把剑,请捕头过目。”
没多久,周鹤手中捧着一把宝剑走了出来,递到了杨峥面前。
杨峥一看,这把剑剑身极其细长,成色犹如一泓秋水一样。
还没有靠近,就感觉到一股逼人的寒气。
长短比一般的宝剑更加短小,杨峥手指轻轻一弹,宝剑发出一串龙吟。那声音旁人听起来没什么,然而在杨峥听来,却像是咯咯笑声。
香囊里的乖乖又动了。
杨峥手持宝剑对准旁边的一块废铁用力劈下。
咔嚓!
废铁被劈成两半,切口处鲜亮如新。
“好剑!”王齐和张彪见状,不由得脱口而出。
“看来这把剑不但削铁如泥,而且还能驱邪。”杨峥道,把宝剑插回剑鞘,自己收了起来,并未还给周鹤。
“杨捕头,这剑……”周鹤道。
“周鹤,周李氏,跟我们回一趟衙门吧。”杨峥道。
“杨捕头,你是什么意思?”周鹤和周李氏顿时懵了。
“来人,带走!”杨峥道。
王齐和张彪虽然不明就里,却还是用铁链锁住了夫妇二人。
钱塘县县衙。
杨峥去后堂,将案子据实禀报给了县令陈应全。
“案件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真是本县万万没有想到的。”陈应全听后感叹道,“杨峥,你给本县立了大功,本县以后忘不了你的好处。”
“多谢陈大人。”杨峥拱手道。
“这类牵扯到乱神的案件,地方县令几乎没有独立破获的可能。而这次的人口失踪案也牵扯到神鬼幽冥,竟然让本官这个地方县令,在没有人曹司的协助下给破获了。这样的例子,在整个大虞朝都属屈指可数。”陈应全道,“因此本案,将是本官为官任上,一重大政绩和得意之作。”
“说不定还会作为典型案例,得到陛下的下旨嘉奖。”
“杨峥,你让本官拥有了夸耀一辈子的资本。本官谢谢你。”
“属下哪有什么功劳,全靠陈大人的英明领导。”杨峥道。
“你不贪功,更是难得!杨峥,以后你就是本官的心腹了。”陈应全道,“你现在就传令下去,全县张贴告示,本官明日要公审此案。全钱塘县的百姓,都可以到县衙里来观审。”
“遵命。”
次日。
钱塘县县衙。
破旧的衙门门板,前面两个石狮子也饱受岁月的摧残,没有翻新。
不过,这些依旧挡不住百姓们的热情。
告示一下去之后,第二天来观审的百姓人山人海,大家都挤在大堂前的空地上。
“威……武!”
县衙大堂上。
周鹤和周李氏夫妇,被押到了堂前。
“原告陈述案情。”县令陈应全一拍惊堂木,之后说道。
“禀大人……”周鹤夫妇,重复了昨天的那套说辞。
“大胆刁民,竟敢欺瞒本官。”陈应全一声断喝,打断了周鹤的话,“案件的真相,经过本官没日没夜的调查,已经将真相全部查清,你还敢谎言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