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崇祯皇帝的反应

崇祯二年八月二十五养心殿，崇祯正在为各地的奏报而焦头烂额，前两月崇祯皇帝知道了袁崇焕私自杀了毛文龙很是生气，本想直接撤了袁崇焕的职务，但是又想到袁崇焕给自己画的大饼，五年平辽于是又忍了下来，崇祯皇帝的火气刚刚平了下来，又被这几天山西、陕西的奏报烦恼，不是旱灾请求免去夏税就是蒙古察哈尔入侵，请求朝廷拨款支援，然而这些总兵们却在城内不敢出战，保存实力，任由蒙古人杀烧抢掠。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崇祯皇帝大发雷霆！”王承恩立马跪下求皇帝息怒。

此时的少年崇祯帝一脸的怒容，脸上疲惫之色明显，已经没有了刚刚登基时的意气风发，像是被这两年的天灾人祸折磨得睡不好觉！

终于，崇祯帝看到一封让他舒心的奏本，原来是四川总兵官侯良柱、兵备副使刘可训击斩奢崇明、安邦彦于红土川，水西贼平，终于将奢崇明、安邦彦之乱平定了下来，崇祯帝看后兴奋得大声叫好，这是他登基这一年多听过的最好的消息了。

奢安之乱从天启元年开始，一直到崇祯二年，历时近十年时间，耗费钱粮几百万，终于结束了。

这也是一场影响明朝国运的战争，将明朝有限的力量拖在西南，而不能全力对抗后金。

崇祯皇帝立马下旨让都察院、兵部、司礼监、锦衣卫验功，并给出封赏方案。

说完之后，又看向下一封奏本，一看是延绥巡抚张梦鲸的，一下子就变了颜色，以为又是让朝廷拨钱的奏本，但是一打看就被里面的内容所震撼了，原来是一个报捷的奏本。

里面详细记载了蒙古首领察哈尔虎墩兔入寇的经过，并在黄甫川段长城口子关与黄甫川堡军大战，黄甫川军取得大捷，共计斩获首级三百三十五级，乃是延绥几十年来最大的一次胜仗，虎墩兔在黄甫川长城碰了壁，现在绕道正在攻打，而自己正在准备集聚大军围剿蒙古人，又将自己将蒙古人赶跑后怎么对付流贼的事宜简单说了一下。

崇祯皇帝看后大笑：“张爱卿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刚刚到延绥就给我一个这么大的惊喜，是个能臣啊！”

“着都察院、兵部、司礼监、锦衣卫验功提报封赏！”王承恩听后立马去内阁传圣上口谕。

又看到首功者王初仁，于是默默地记了一下这个名字，感觉这个人不简单！

这也是王初仁第一次在大明朝的最高统治者心中留下了印象！

......

当张梦鲸派去的监察御史、按察司佥事在黄甫川堡看到垒砌城小山的蒙古人首级后，脸上露出激动、震惊的表情，那名按察司佥事温修远是延绥本地的举人出身，已经年过半百，见过了太多蒙古人屠杀延绥汉人的惨像，而现在看到如此多的蒙古人首级，根本没有顾得上什么，双手颤抖地细细数着首级，不一会儿，嘴里喃喃道：“三百五十八，是真的三百五十八级首级，而其实真鞑子，本官一看就知道这是真的鞑子，老天有眼，终于让这些天杀的鞑子伏诛，为死去的前后赎罪了。”此时的他已是热泪盈眶。

多少年了，以往都是蒙古人屠杀汉人，如今终于反过来了，让这些蒙古人付出血的代价。

虽然一眼就能判断这些首级是真的鞑子，但是还是需要进行甄别。

明朝为了避免军队杀良冒功，兵部考功司制定了一系列的措施，首先是辨别男女，一般情况下，杀死女人不算正式军功。

为防止士兵杀害这些女性后冒充斩获男性敌人，考功司想出一个办法：将首级浸在水里，男性首级会脸朝上浮出水面，而女性则相反，因为女性头部较轻，这成为考功司鉴定敌人首级性别的标准方法。

其次是辨别敌我，士兵们也会杀害汉人冒充敌军，但考功司发现剃发会留下痕迹，北方民族有固定的剃发方式，头皮上会有明显的剃发线。

而汉人临时剃发毛发质感不同，剃发线不自然，轻易可辨。发型也是证据，北方民族的发型与汉人不同，有各种复杂的编发方法。

最关键的是牙齿，汉人吃谷物，牙齿较为齐整，而倭寇和北方民族多吃肉类，缺乏磨牙，牙齿参差不齐，容易龋坏。

北方民族尤其喜食奶酪，乳制品使牙齿更容易腐烂，考功司只需瞥一眼牙齿，就能判断敌我，有时牙齿损坏太严重，甚至露出牙床，一看便知非汉人所属。

在辨别敌我的问题上，牙齿成为考功司手中的利器，它帮助他们准确判断敌我首级的归属，避免军功被虚报。

温修远看到首级全部脸部朝上，剃发线和牙齿全部符合北方少数民族标准，监察御史等几人均是露出满意地笑容并激动道：“此乃泼天大功！”

他们几人也是延绥镇的官员，朝廷一旦封赏下来，我们也会跟着受益，所以不仅是替朝廷高兴，也为自己高兴。

验过真伪后，手下之人又将这些首级重新用石灰进行处理，防止首级腐烂，这些首级将会被运送至紫禁城。

崇祯二年九月十五，监察御史和锦衣卫的运送队伍已经到达永定门外，官道两边已经被百姓挤得满满当当，人们等待着押运首级队伍的到来，当看到队伍中马车上满满的首级后，人群中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欢呼声，他们在为大明而欢呼，为大明的胜利而高兴。

而永定门城楼上的崇祯皇帝看到这一幕也是无比地激动，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场景了，自万年后的萨尔浒战败后，大明朝就没有一件顺利的事情，前线很少取得胜利，往往都是战败的消息传来，大明朝太需要一场胜利来振奋人心了，这也是自己登基以来取得的第一场胜利，这也只是自己中兴大明的开始，此时的他已经在幻想几十年后自己成为大明朝的中兴之君，然而任他想不到的是，十多年后，李自成攻入北京城，自己吊死在煤山上，传承两百多年的大明帝国也会灭亡。

崇祯不会想到，文臣武将们也不会想到，甚至李自成、后金皇太极也不会想到，所有的大明百姓更不会想到明朝会在十多年后灭亡，满清会入关取得天下，这时候如果你对任何一位明朝的人说十多年后明朝会灭亡，他一定当你是神经病。

.......

人群中的欢呼声越来越大，当人们看到穿着冕服现身的崇祯皇帝后，全部跪下齐声道：“草民参见皇帝陛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震天。

崇祯皇帝听后激动又高兴大声道：“平身！”

“谢皇上！”

“今天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我大明将士在延绥边镇取得大捷，斩获千余首级，让入寇的蒙古人有来无回，让蒙古人肝胆俱裂，闻风丧胆，威武我大明，壮哉！”

人群中又爆发出：“大明万岁，皇上万岁！”

崇祯皇帝看到这个场景，雄心勃勃暗道：“这就是盛世大明，我一定要让他更加强盛，远迈汉唐！”

“这次一定要好好封赏首功者，让我登基后有了第一场大胜，证明了自己乃是天命所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