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孤山堡

黄甫川堡距孤山堡九十里路左右，众人经过一天不慢不紧的赶路，终于在日落之前赶到了孤山堡，并在孤山堡的官方招待所住了下来，王初仁打算明天去孤山参将府领赏。

虽然路上都是骑马，但是经过一天赶路，众人都是疲惫不堪，王初仁自己也是一样，躺在床上感觉浑身不自在，此时又怀念小玉的一双小手的按摩了，暗自怪自己不该装逼不让小玉跟来。还好中午时分在官道驿站休息补充了一下体力。

可惜大明朝的集邮政、驿站、情报传输功能的官方驿站在明年就会被大聪明中兴之君崇祯裁撤掉，砸了闯王李自成的饭碗，慢慢开始了造反之路。按照大明朝现在这个形势走下去，就算没有李自成，也会出现张自成，王自成。王初仁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王初仁醒来，简单吃过早餐之后，便匆匆赶往参将府。孤山堡规模比之黄甫川堡差不多大了一倍，孤山堡更是有参将分守，而且现在该堡参将援兵营编制齐全，参将、把总、守备等官职一应齐全，还有诸多辅助后勤官职，可不像黄甫川只有一个百户官充门面。

行走在孤山堡街道上，微风吹过，初夏清晨的的清凉微风让人精神一抖，虽然还只是清晨，但是街上已是热闹起来，各种行人和商贾小贩，道路两边的商家和茶铺也已经开张。昨日进堡时已经快要落日，显然是没有见过此番景象；王初仁等人昨天一天赶路，沿途路上只见神情麻木的流民和萧条的土地，其余地方荒无人烟，这孤山堡不愧是有参将分守的地方，充满着人气与烟火气息。看着眼前逐渐拥挤的人流，耳边传来小贩的吆喝声，此番热闹让王初仁感觉不到这是明末的乱世，这还只是大明朝边镇的一个堡，上面还有神木县，府谷县甚至延绥镇城，那该是多么繁华。

可惜这只是表面现象，城里与城外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番景象，城内军阀、地主、士绅、大商贾们的纸醉金迷、醉生梦死；城外流民居无定所、饿殍满地，发展到后面吃树皮草根、观音土甚至易子而食。

但是这个时代的城市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城市的道路、沟渠不完善，垃圾基本上不怎么管理；到处都是臭烘烘的垃圾，一些沟渠因为堵塞造成污水溢出更是臭气冲天；一些道路也是坑坑洼洼，不过比中世纪的欧洲还是要好很多，至少不用担心从天而降的屎尿。这要追溯到中世纪的欧洲。当时欧洲的环境非常的脏乱差。因为没有下水排污系统所有污水都倒在街上。甚至经常出现楼上倒尿泼到行人身上的事情。后来一些贵族们终于看不下去了，颁布法律规定：倒尿之前，要大喊一声提醒行人。于到了1608年，当时法国的亨利四世颁布了“禁止从窗口向外泼粪尿”的法令。并没有什么用，没过多久大家依然我行我素。

贵族们反思，是不是因为市民家里没有厕所才非要从窗口倒尿不可？于是1677年，巴黎警察署长要求，所有家庭必须在一年内安装厕所可城市环境问题还是没有得到解决。市民们依然从窗口秽物泼向窗外，城市中弥漫的味道从来就没消失过。1777年路易十六不得不再次颁布“禁止向窗外倾倒污物”的法令。和第一次一样，遭到了市民们的无视。所以不要以为欧洲人自誉为文明人，他们一样野蛮而脏乱差，以前甚至还不如我们。

堡内的行人比之城外流民要好一些，双眼有些神色，但是脸上还是有着些许菜色，这是营养不良的典型症状。不过在这乱世能成这样已经超越大部分老百姓了。偶尔也能看见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相互打挤围坐在屋檐下，像是在躲避清晨微冷的风和晨露，旁边还有一个死去的乞丐，几个官差正在用一个席子将尸体裹好丢到堡外乱坟岗去。

王初仁几人走在街道上，街上行人与乞丐看见王初仁穿着正六品的官服，纷纷让路，乞丐甚至露出畏惧的眼神；虽然王初仁只是个正六品的小小百户，在将门林立的延绥镇显得那么不起眼，在文官眼中更是一个轻易捏死的蚂蚁，但是在大明王朝这个阶级等级森严的社会中，无论什么官对于平民来说都是大于天；王初仁是上面大官眼中的蚂蚁，而他们也是王初仁眼中的蚂蚁。毕竟破家县令，灭门知府不是白来的。

王初仁看着这些乞丐想着，今天看着他们可能还俏生生的活着，明天早上可能就是一具尸体了，又或者某天夜晚被人捉去替某位达官贵人的二世祖顶替罪名，成为一名替死鬼，值得安慰的是，至少在死之前还能吃一顿好的。这草菅人命的乱世；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句话来形容这个社会真是最恰当不过了。

突然，王初仁听见前方一个悦耳的声音，像是出谷的黄莺、如叮咚的泉水、如仙府的天籁，王初仁听得有点痴迷，抬头望去只见两个少女，其中一个少女看起来似十六七岁年纪，一双漆黑清澈的大眼睛，柔软饱满的红唇，娇俏玲珑的小瑶鼻秀秀气气地生在她那美丽清纯、文静典雅的绝色娇靥上，再加上她那线条优美细滑的香腮，吹弹可破的粉脸，活脱脱一个国色天香的绝世美人儿。还有一个少女双环髻，眉目秀丽，一身月色的百褶长儒群裙，眼睛里透露出调皮机灵，流雁簪成一个含烟髻，端庄懂事，一身碧青的罗裙，手持竹柄团扇，十七八的样子，应该是说话少女的丫环。

王初仁不由自主的靠了上去，盯着那少女了大约就一分钟时间，女人果然第六感很强烈，那少女就感觉有人在看他，转过身子一看，发现几个大老爷们站在他旁边盯着她，吓了一大跳，只见那少女和丫环“啊”！的一声，其中一个长相有点英气的少年穿着武官服，更是有些猪哥相盯着她，口中说了句登徒子就飞快小跑走了。

这时，王初仁才被王建河从痴迷中叫醒说:初仁，那少女走了，不要看来，要不要叔父替你打听打听是哪家的小姐。

王初仁似乎还在留念刚刚的场景说道：算了叔父，看那少女穿着就知道不知小门小户，说不定是哪个大官的小姐呢，你侄儿我只是一个小小百户官，在别个眼中就是一个大头兵而已！

叔父王建河听到王初仁的话之后说道：管他高门大户，咱们也不简单哦！毕竟你以前可是有门婚......，说到这里，王建河突然停下了，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王初仁道：算了，这些话还是大嫂来说合适些！

听到王建河这样说，王初仁感觉自己家有什么来头，但是自己记忆中没有什么达官贵人亲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