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调兵公文

下午，王初仁正在作出征的准备时，王建树就领着一个信使来到王初仁面前。

信使见到王初仁直截了当地说道：“延绥东路神木兵备道信使章让见过王千户，这是兵备道廖起巘大人和神木王世钦副总兵大人联合署名的调兵告示。”说着就将怀中的的公文递给王初仁。

王初仁接过公文确认公文封口火漆完好之后打开了信封：

在此，本官奉皇上之命，守御延绥东路，今陕西流贼四起，各堡本应尽忠职守，守护一方，然清水河堡已陷贼手。我等需征调兵马，以卫国家。

今调黄甫川营全军前往剿贼，黄甫川操守收到调兵告示次日需立即赶往清水河堡，以防流贼继续流窜荼毒百姓，待得孤山堡、木瓜堡、本官以及神木副总兵大军齐聚后共同剿匪。

黄甫川操守收到公文不得借口拖延，违令者军法从事！

延绥镇神木副总兵王世钦

陕西按察副使延绥镇东路神木整饬兵备道廖起巘

崇祯元年（1628年）十一月十四

署名处各自加盖了副总兵印章和神木整饬兵备道印章。

王初仁又验证了勘合，确认告示为真无误后道：“章上使，是直接从神木而来？”

章让略显疲惫道：“下官是先去了一趟孤山堡将公文送与解参将，然后就马不停蹄向黄甫川赶来了，下官这里还有一封解参将的文书。”

王初仁拿过文书看了一下就丢到一边去了，上面是前不久王初仁大破王嘉胤之后解国重对王初仁的口头嘉奖，一点实质性奖励都没有，什么再接再厉、再创辉煌云云，到时候为王初仁请首功，全是些大饼。

王初仁道：“还请上使下去休息吧！”

章让抱拳俯身告辞，王初仁对调兵来得如此之快没有多少惊讶，惊讶的是居然是神木兵备道那边直接调兵，看来神木东路和神木副总兵对解国重非常不满啊，居然还要亲自参加收复清水河堡的战役。

想来也是，延绥镇一个重要的军堡失陷，如果不及时收复，被延绥巡抚和总兵、甚至于三边总督知道了肯定会被追责，其实这些上官知道了还好，一旦清水河堡一直被王嘉胤占着，消息走漏传到明朝中央朝廷，以崇祯帝寡恩薄凉的性情，延绥镇的大小官员肯定会被追责，有兵地武官还好，顶多被叱责，但是这些没有兵的文官就遭殃了，历史上只要手中有兵的总兵，不管打了多大的败仗，都不会有杀头的风险，顶多叱责一下，有时候为了安抚还会有官职的封赏，左良玉一路从武昌到九江烧杀抢掠，以至失陷武昌，楚王全家被杀最后只是不痛不痒的削职戴罪立功，其实权利一点没有变，最后还被封为宁南伯。但是武官们只要失去了手中的兵就会被秋后算账，比如说松山之战中的王朴还有贺人龙都是失去兵权被杀的。

所以这些总兵们在打仗时就会畏畏缩缩，不敢打硬仗，生怕将自己的老底子填进去，就失去了依仗。

至于文官，该杀就杀，崇祯时期的巡抚、总督、兵部尚书不知道被杀了多少。

据记载，崇祯在位十七年，换了十九任首辅，杀了七个兵部尚书，出了事，反正要找一个人来背锅，每逢大战，崇祯帝在后方瞎指挥，出了事自己又不愿意出来承担责任，爱面子，就要找一个背锅侠，兵部尚书是名义上的全军统帅，就得兵部尚书数来背锅了，诸如陈新甲等都是背锅王。

所以神木兵备道廖起巘才会大动干戈尽起延绥东路大部分军队前往围剿，收复清水河堡。

王初仁立即升帐召集诸将议事，不一会儿，一哨哨长王建河、二哨哨长周银、三哨哨长罗世伟、亲卫哨重甲队队长张贵、亲卫火枪队队长王初礼、骑兵哨哨长王建树（骑兵扩建后由队变为哨），均已赶到议事大厅，亲卫队长关小宝站在王初仁旁边。

这些人大概已经知道了些许消息，知道王初仁将要出兵的消息，虽然上次大败王嘉胤没有得到石墨实质性奖赏，但是王初仁是给了银钱奖赏的，所以众人并没有因为上面没有给奖赏而气馁，反而个个显得兴高采烈。看来这些人是看到了打仗的好处啊！

这些人跟着自己打仗，立功、封赏慢慢地就会成为军功贵族，形成一个利益集团。

王初仁看着大家高兴地样子道：“想必大家也应该知道消息了，由于清水河堡陷落于流贼，现如今神木兵备道廖大人和神木副总兵已经发来调兵公文，让我们明日就出兵清水河堡，将流贼围堵在清水河堡，防止流贼继续流窜。”

接着，王初仁将调兵公文念了一遍，又将公文传阅了一遍，以证明自己没有私自出境，是有上峰调令的，其实以在座诸将对王初仁的忠诚度，本可以不这样做的，但是为了名正言顺，王初仁还是走了一个过场。

“此次作战兵宪大人和副总兵大人会亲自前来指挥的，希望大家拿出我们黄甫川军的真本事，打出黄甫川的威势，让我们黄甫川在众位上官面前好好露露脸，为黄甫川夺得荣誉！”王初仁也有些激动道。

可能经此一役后，黄甫川军的名声逐渐会在延绥东路响起，传向全镇甚至整个陕西，成为陕西剿匪的中坚力量。

其实王初仁是有私心的，这次自己的便宜老丈人王世钦要来，想着前段时间母亲说王家想要悔婚，不就是看着黄甫川莫落后，自己没有什么发展前途了吗，这次自己就是要让狗眼看人低的王世钦看看自己训练出来的强军，比他的奇兵营还要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周银敞开嗓子吼道：“妈的，上次咋就没有打过瘾，流贼连咱们衣角都没有碰到就溃退了，我们更是连王嘉胤那孙子的脸面都没有见到，这次一定要将那缩头乌龟逮住，咱们给他来个瓮中捉鳖，哈哈！”

紧接着王建树就急吼吼道：“我的骑兵扩建后，正想好好地打一仗试试效果呢，重骑兵在战场上冲锋的场面，想想就觉得刺激！整个骑兵哨都已经在磨拳擦脚了，个个手痒得不行，那些兔崽子，天天问我什么时候真刀真枪干一场，这下子终于满足他们的愿望了。”

其余人刚想说，就被王初仁打断了，让这些人说下去，今天就不要议事了。

王初仁严肃道：“既然想要打仗立功，就给我好好地打，要是谁在战场当了软脚虾，我会秋后算账的，到时候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众将纷纷斩钉截铁地表示会让自己手下英勇作战，要当英雄，不当狗熊，要是谁掉链子，自己甘愿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