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来自苍渊的因果

密林中，苍玄苍渊就这么静静地对视着，两人中，一者润美宛如少年，仿佛万千载的岁月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半点痕迹；另一者已然苍老，周身布满腐朽痕迹，如同沾满了岁月的尘埃。

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双眸中的深邃。

与他二人对视，楚信便有一种错觉，仿佛透过两双眸子，窥见血腥战乱、圣族横扫诸天的景象。

愣了愣，楚信摇摇头，再次看向苍渊苍玄，便没有了那种奇怪的感受。

“那是你的儿子。”苍渊笑着，声音沙哑，手指在躺椅的扶手上轻轻敲打。

“是。”苍玄老祖嘿嘿一笑，随后席地而坐，目光溜到夭夭身上。

“不知不觉已经千年了，没想到当初那个小婴儿也这么大了啊。”

他的声音充满感慨，而夭夭则是美眸略带疑惑的望向苍玄。

“嘿，当初可是老祖我拼死护你呀。”苍玄老祖笑着，丝毫没有前辈高人的架子，反而和一个正常的少年没什么区别，丝毫看不出这是一位双莲圣者。

“那倒确实，不过，你是怎么……”苍渊看着苍玄，手指在躺椅的扶手上滑了滑，继续道：“怎么活过来的？”

夭夭闻言，明眸望着苍玄老祖，想了想，忽的取出酒杯，接着掏出一个玉葫芦，将其中酒业倒入酒杯，然后递给了苍玄老祖。

“唉，多谢了。”苍玄老祖接过夭夭递来的酒，愣了愣，然后一饮而尽。

“至于我的复生吗？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古圣封印出现松动。”将酒杯放下，苍玄老祖望着苍渊，微笑着，神情淡然，毫不在意死而复生之事。

楚信稍微皱眉，对此有所不解。毕竟，若是他能死后重生，还有原本的一身修为，那绝对会神情激动，甚至指不定就会去犯贱，去感悟生命的美好，去体验生命的大和谐了。

看了楚信一眼，苍玄老祖笑了笑，道：“当做之事，我算是做遍了，后手也留下了，自然没什么遗憾，也不在意生死了。”

楚信顿时明白苍玄老祖的想法，但还是在心中将之否认，毕竟对他来说，只要活着，那就有无穷的目标可以实现，就有无限的乐趣，加上前世感受过的死亡痛苦，让他有着极度的求生欲，所以他是会不择手段争取存活机会的。

轻轻笑了笑，楚信不再看苍玄老祖与苍渊，视线到处乱移，将这茅屋四周尽收眼底。

忽然，他的视线溜到了夭夭身上，虽然由于前世原因知道夭夭来历，但此刻亲自感知，还是觉得恐怖非常，稍微往后退了一步。

似乎察觉到楚信目光，抱着吞吞的夭夭将冷清视线投向楚信，让他有了仿佛面对虚空的无力感，更是继续退了好几步，才靠着大悲赋和斩道见我稳住自身。

“奇怪。”夭夭轻皱柳眉，楚信暗中运用斩道见我真意时给她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好像回到了最初，但那感觉转瞬即逝，让她这般强横神魂都感到不真切。

“你儿子不简单啊。”苍渊眼眸深邃，望着楚信那俊逸但略显阴冷的面孔，淡淡道。

“天源界机缘万千，我儿能有奇遇也很正常。”苍玄老祖嘿嘿一笑，然后望着苍渊，继续道：“我下一步是取回那东西……你打算怎么做？”

“我？你应该很清楚，我带出夭夭后，无论圣族圣者还是归墟神殿的圣者都在追击我，甚至有古圣出手踪迹，我自然得离开了。”苍渊淡淡一笑，然后轻轻摸了摸夭夭的头，眼中明显的闪过不舍。

“这孩子，就托你照顾了。”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却出乎意外的坚定。

“黑爷爷。”夭夭贝齿轻咬红唇，那张清淡的精致俏脸，在此时露出了一些不愿与抵抗。

苍渊轻轻地拍了拍夭夭的手背，温声道：“夭夭，黑爷爷有事将会离开一段时间，所以不能继续陪在你的身边。”

“而苍玄那家伙是这苍玄天天主，那小子也不简单，他们有能力照顾好你。”苍渊继续说着，然后瞥了一眼楚信。

他和苍玄老祖修为相差仿佛，楚信之前的自私想法他也能感觉到，甚至他察觉到楚信那骨子里的狡诈和一些其他东西，但有苍玄老祖这层保险在，他就可以放心和安心，不用担心楚信会不会对着夭夭耍贱之类的。

夭夭点点头，又看了眼楚信，轻声道：“好……”

她向来极聪慧，此刻也是认出一些楚信的自私唯我本质，但她不怎么在意，只要楚信的这些小心思不用在她、苍渊、吞吞的身上，那这种奸诈耍贱反而是加分项了。

“黑爷爷，以后，我还能够再看见您吗？”不再去想楚信的事，转头望向苍渊，夭夭低声问着。

聪慧如她，有怎么会察觉不到，苍渊此刻的举动，有种托孤般的味道呢？很明显，这说明苍渊即将去做一件危险的事情，甚至，有可能付出他的性命！

面对着夭夭的问题，苍渊没有回答，只是叹了口气，轻轻的拍了拍夭夭的小手，同时示意楚信向前。

“夭夭，黑爷爷要去面对一些很可怕的敌人，他们是冲你来的，你以后多加小心，要是玉佩火莲燃烧起来，那就是圣族强者到了。”将一枚九瓣莲玉佩递给夭夭，苍渊沉声说道。

然后，他看着已经和他很近的楚信，想了想，道：“老夫和周家先祖有旧，有一份师徒因果未还，今日离去匆忙，无法相还，你便帮老夫一把吧。”

话音未落，苍渊将一方小小石盘和一根青铜般的毛笔放在楚信掌中，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在楚信眉心一点。

石盘承载混沌神磨观想法，笔则是天元笔！

但此刻，楚信已经无暇去管那些，只能全力去接收苍渊所给他的东西，疯狂运转大悲赋。

在楚信的真灵中，有着一片无穷无尽虚空，斩道见我等真意分别扎根于此，互不影响。

忽然，一座碾碎无穷神魔的磨盘轰然而下，镇压在某处虚空之中，撼动星辰，动摇法理。而大磨转动的同时，它的周围便有有许多经文浮现。

“叮！获得：混沌神磨观想法全本。”在系统的提示音响起的同时，楚信便能清楚的感觉到一根细细的、如同锁链一样的东西落在了他的身上，稍加感应，便觉得深邃神秘，却看不太清。

“师徒因果……周元么？到也不麻烦。”有了归元刀和大悲赋，楚信便对周元修炼的功法和兵刃不在意，但刚刚苍渊甩他身上的因果，却要尽早了结的好，毕竟，要是吞了这些东西，说不定会影响他突破金丹和元神，同时日后难以内景外显。

将要给的东西都给了楚信后，苍渊沉默了下来，看了夭夭一会，苍老的眼眸虽然中满是不舍，但最后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将轻轻的拍了拍在夭夭的头，然后才看向楚信，沉声道：“楚小子，切记，切记，千万千万不要让夭夭解开封印，动用源气，不然的话，定会引来灾祸，别说你了，那种灾祸是甚至苍玄都无法承受的那种。”

“放心吧，我看着呢。”苍玄老祖笑了笑，眼中满是坚定，同时将楚信和夭夭包裹在圣者威力中，带离了这里。

“哈哈，好一个苍玄！”苍渊大笑两声，身躯放出无量光芒，将这处空间中，所有苍玄、楚信等人的痕迹抹去。

就在苍渊抹去苍玄老祖和楚信、夭夭痕迹的下一刻，这处空间的上方被一直巨手撕裂，那巨手的手背上，有三尊身影，傲然而立，每个人都在眉心生有一只竖瞳，三人竖瞳各有特异，但都流转着恐怖力量。

圣族的圣者，而且还是三位！

若加上那只大手的主人，则是四位！

“苍渊，交出神石，否则，格杀勿论！”一道人影开口，同时霸道无边的一拳带着无穷无尽雷光轰然而下，将这一空间化作雷霆海洋。

“哈哈，格杀勿论。你们何来信心杀我？”苍渊大笑一声，身躯骤然膨胀，宛若一尊惊世巨人，与那四位圣者强者战作一团。

而此刻，苍玄老祖带着楚信和夭夭，出现在了大周王朝的宗祠中。

“嘿，也该我去耍耍了。”楚信握着石盘和天元笔，望着大周王宫的方向，嘿嘿一笑。

接下来，就该他楚某人登场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