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退出黄河水域的神农氏也出现了疫病,不同于皇帝部落的束手无策,神农氏的病灶倒是很快地得到了控制,只是不待神龙氏部落的人松口气,蚩尤大军便向他们攻来,炎帝部落屡战屡败,隐隐有灭族之势。
千里淮河源头,巍巍桐柏山腹地,这里是神农氏部落新居。此时不少部落姜氏族人自己也身染疫病,腹痛不止,但是墨池等一众人还是找到了克制病毒的草药,不仅解救了自己,也使病灶在部落失去了散播疫病的能力。
但寻求治疗疫病的草药的过程无疑是相当艰辛的。神农氏自伏羲之子因断肠草而亡之后,到如今只有姜氏子弟传承了神农的传承(神农生于姜水,后世之人便以姜为姓)他们使用神通时,身体是透明的,这是为了方便观察植物在肚腹中的反应,由此帮助判断药性。而且部落中还有一把红色的鞭子,拍打草木便可知其八成药性。
之所以说是八成,是因为巫妖大战之后,许多魔神自解散开的毒漳被一些草木吸收,衍生出了新的药草,这些药草药性与旧时大不相同,作用也需要重新验证。墨池便是为了验证灵光果而灵力失衡,全身肿胀由窈窕淑女变为壮硕胖妹的。咳,话扯远了。此时即便是有传承和神器加持,姜氏子弟也是颇有些疲于奔命,原因无他,就是部落的病灶有些此起彼伏之势,治好一项又生一种,短短十日,姜氏子弟便已治了七十二种病灶,轮番尝了数百种毒草。
内忧未除,外患又起,还是金碧辉煌的议事厅,还是文公子生辰宴时相聚的人,此时他们却相顾无言。听着白里和九黎一战的死伤统计,墨池心情格外沉重,文公子也一改往日的轻狂肆意,沉稳地安排着善后诸事。
“我有要事询问,李公子此时是否方便?”鸦雀无声的大厅里,墨池突然开口道。
文公子一听此言,瞬间火大,刚想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长老拦住,他想了想,终是扭头继续做手里的事情。其他人也很诧异墨池此时的举动,不过她向来做事稳妥,一时也无人质疑什么。
李景舟闻言,心里咯噔一声,快速将自己近日所为过了一遍,确定没有纰漏,便展颜笑着答道:“你知道的,但凡你有所需,我便义不容辞。”
墨池没有说什么,转身向外走去,其他人看着李景舟紧随其后,二人一前一后消失在门厅,不由得面面相觑。他们都知道文公子和墨池是青梅竹马,两家对二人的感情也是乐见其成,不三年前这李景舟从天而降横插一脚,看着竟有后来者居上的趋势。也不怪墨池心有所动,这李景舟来自三十三重天,身份贵重又风度翩翩,惹得许多女子为他争风吃醋,偏偏他不为所动眼里只有墨池,这么家世好,能力好性格好又专情的男子,是个女人都拒绝不了,更别说他还洁身自好,想当初那九尾狐族帝姬都不曾入了他的眼,被这么卓尔不凡的人深沉爱着,换谁谁不迷糊。
众人心里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一时都拿同情的眼神看着文公子,文公子气了个倒仰,偏偏不好发作,只脸色铁青,狠狠甩着手里的药草。
此时的墨池和李景舟,却没有众人以为的旖旎缱绻。夕阳下,柳道旁,一处孤亭日影长。墨池面对夕阳站着,久久不曾说话,李景舟立在她不远处,专注地看着她,仿佛满心满眼都是眼前人。
半响,墨池转过身来,专注地看着李景舟,轻轻问道:“当日姜瑜生死,你说是公孙氏(轩辕黄帝部落之人,复姓公孙)之人的手笔,可有何证据?”
李景舟讶然,略一沉思反问:“那么明显的玉牙璋还不算证据么?”顿了一瞬,他面露受伤,“所以墨池是在怀疑我是么,相处三年,你竟然疑心我至此?”
“····”墨池嘴巴动了动,她想说玉牙璋是公孙氏传承,可其他部落想要习得八分也不是难事,且她当日与公孙威对质,对方并不肯承认,可是对上他充满破碎感的眸子,万千话语便梗在喉间,难以启齿了。
许久,墨池叹了口气,轻轻呢喃道“并不是我在怀疑你,而是事后阿威说是给他时间证明···”
“阿威?!”李景舟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你何曾如此亲密地唤过别人?难不成你心悦于他,可是你怎能为了替他开脱,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来质疑我,那我这一腔深情又算什么?墨池,你还有没有心!”李景舟嘶吼着,眼球充血,神情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