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怒之下的二人,欲要跟李未比划比划。
撸起袖子后,才意识到自己二人乃是读书人,当街打架,且还在民部司衙门口打架,着实有损面子。
况且。
因为他们二人与李未的争执,早已引起民部司的官吏杂役们跑出来围观了。
更者。
就连民部司现有最大的官,员外郎王谦在听闻后,从他那廨舍内出来,来到这衙门口后方,看着衙门口这一场热闹。
民部司的官吏们,并不阻止这样的争执。
因为连员外郎王谦都无动于衷,他们就更别说了。
崔卫二人又见这么多人围观着,如真的动了手,心中暗道必会有麻烦。
姓崔的暗暗想着,等寻个机会,喊上几个朋友,找个无人的角落,一定要痛扁一顿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不可。
姓卫的心里也暗忖不已。
当着这么多人说我钻楼进馆,今日我卫某人要是不把这个面子找回来,以后我卫某人如何在这长安城混下去。
二人暗忖之时。
李未见他们撸起袖子又放下袖子后,到是一脸笑意走近两人,并且更是直接直直的走向姓崔的。
“怎么,说不过就想动手不成。来来来,往这里打,你今天要是打不死我,那你就是我家养的那条狗生的。”李未还真不怕被这二人打。
这么多人看着呢。
两个读书人真要是动了手,李未非得要让他们好看。
姓崔的愤怒不已,双拳紧握,眼珠子瞪的超级大,像是要当场用他眼中的恨意杀死李未。
姓卫的拉了拉愤怒的同伴,“崔兄,咱们读的可是圣贤书,跟这种莽夫起冲突,败坏了名声划不来的。”
说话间,姓卫的还不忘跟姓崔的使眼色。
到于他的眼色是何意,只有他自己知道,以及那姓崔的知道了。
“卫兄,这样的人如真不好好教训他,他还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呢。你别拉我。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不可。”姓崔的装出一副真的要跟李未比划的架势,但实际上腿却不由自主的往后退。
李未指着二人,连连哈哈大笑,“就你们,还跟本官比划。不是本官看不起你们,就算十个你们,也都不是本官的对手。不过,你们到是能跟我家养的那条狗能比划个两三个回合。”
李未的嘲笑,让二人更是大怒不止。
可真要动手,他们二人也清楚不是时候。
“李未,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我们的厉害。还有,总有一天,我定会拆穿你这个伪君子的面孔。你作的诗,定是抄袭他人的佳作,只要我寻到了证据,定会上告陛下,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姓崔的愤怒的指着李未,口口声声说着让李未吃不了兜着走。
李未却依然笑而不止。
让自己等着。
那我李未就等着,等着你让我好瞧。
李未又是哈哈大笑,脚再一次的往前迈去,逼近着二人。
姓卫的拉着同伴往后退了数步,离着李未远远的,好似怕李未真的会动手跟他们比划划,“李未,你别以为你现在是民部司的主事,就可以仗势欺人。卫某人警告你李未,如你敢对我们动手,我卫某人定要让你丢官失职。”
“哈哈,打你们?我还怕脏了本官的手呢。你这么说,倒是提醒了本官。明天我定要买上两条狗做护卫,如再遇上像你们这种货色,直接放狗咬就行了,省得浪费了本官的口水。”
李未的讥讽不停。
二人再见李未逼近他们,再一次的往退去。
伸手指着李未。
就在此时,一直看着热闹的员外郎王谦突然出声了,“李主事,回来吧,别闹出事。”
李未闻声,回头见是王谦。
随即转身,回到衙门内。
“王员外郎,你也看见了,并非下官想闹事,而是这两人找下官的麻烦。”李未行了礼指着外面的二人说道。
王谦向着看热闹的人摆了摆手,“都给本官散了吧。”
说完,王谦看了一眼崔卫二人,又看了李未一眼。
“如是他们想与你较量一下诗词歌赋,你李主事怎么说也是陛下亲纳入弘文馆的小学士,难道以你之大才会惧他们。况且,多个朋友多条路,你又何必把路走绝呢。”
王谦说完,又瞄了一眼崔卫二人后,轻轻的摇了摇头,回衙门内去了。
李未暗想。
王谦的话有深意啊。
还有,王谦看那崔卫二人的眼神好像也有些特别,难道他们早就认识?
也对。
王谦怎么说也是王家的人,跟崔家又同为世家,即便与这个姓崔的不熟,但肯定是见过的。
要不然,他也不会说这样的话。
多个朋友多条路。
呵,要是这两人真是朋友,那我李未又怎么会跟他们计较,说不定还会请他们喝酒。
但这两个货,一来就摆架子,一副看不起我李未,真以为他们是天下老子第一。
李未深深的看了崔卫二人一眼后,冷哼一声,向着守卫交待道:“如下次这两人再来寻本官,直接轰走。还有,如有像他们这种人来寻本官的,你们直接打发走。”
说完,李未转头回衙门内去了,把二人丢在衙门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睛里除了愤怒,就没别的了。
众人散了去。
二人恨恨的跺了跺脚。
“李未小儿,你给我等着!”
说完,二人带着满腔的愤怒,重重的踩着地板,走了。
不多时。
李未再一次的从衙门内走了出来,坐上马车,往媒曹去了。
而崔卫二人离开民部司衙门后,直接去了务本里坊。
二人到了务本里坊后,来到某处大宅。
大宅之上写着二字‘孔府’。
没过多久,二人被请入这间‘孔府’之内。
孔府,某间房内,崔卫二人站在一位躺在床榻上之人行了礼,“恩师,那李未就是个浑不吝。我们如何激他,他都不敢与我们较量诗词。”
好在李未没听到。
要是听到了这番话,非得论一论。
是我李未不敢跟你们较量诗词歌赋吗,是我李未懒得跟你们较量而已。
床上之人,喘着重气。
“那就多找些人去。”
床榻上之人,并非他人,乃是当初在朝堂之上,被李未气得喷血的国子监祭酒--孔谕。
孔谕因考题败于李未,被气的喷了血后,皇帝当场发话,让他孔谕回家休养。
直到现在,孔谕别说身体大不如前不说,更是连官职都未得到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