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棍的崔安,疼的摸了摸被砸的脑袋,湿滑滑的,一看,一手的红液。
两眼一黑,直接倒了。
所有人都被郭玲动手打了崔安这一幕给惊得没有反应过来,就连郭玲的父亲郭正也没有反应过来。
而崔安倒了地,倒是把郭正给吓得从椅子腾的一声扑向自己女儿,慌乱中夺下其手中的长棍,悲呼道:“玲儿,你这是干嘛啊!”
郭正吓坏了。
自己女儿动手打了崔安,而且还把脑袋给打出血了,更是把崔安给打昏了过去,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啊。
田信慌乱中奔向倒地昏迷的崔安。
“崔郎中,崔郎中。”又摇又叫,可崔安眼睛紧闭,如死了一般。
郭家管家着急的向着外面大喊,“快叫大夫。”
被夺了长棍的郭玲,气呼呼的。
“我让他给我强行婚配,打死了最好,反正我也不活了。”郭玲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
就在刚才。
郭玲听了婢女从老仆那里听来的话,那是又急又气。
气的郭玲直接拎了根长棍过来,要与崔安拼命。
郭玲为何如此气愤?
自然是因为她听婢女说崔安欲要强行给自己婚配一事了。
郭玲前些时日在玄都观桃林之内,好不容易见着了自己日思夜想的爱郎,她虽不知道自己的爱郎为何要跑,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爱郎为什么要‘装死’,又为什么几年以来都不来找她。
但爱郎的出现,让她直接忽略了所有的不知道,这也让她陷入到了自我的世界里去了。
对于一个一心只想着自己爱郎的女子来说,外面一切的消息或者传闻,亦或者动静,都对她是无关的。
郭玲一心等着爱郎来自家提亲,然后自己欢欢喜喜的做新娘。
可这一等到是把崔安一行人给等了过来。
听闻要给她强行婚配的郭玲,又哪里不急不气的。
一团乱之下,郭玲被郭正吩咐管家强行给带走了。
院中候着的一众媒徒纷纷探着脑袋看向郭正正厅,好奇正厅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只是媒徒,没有资格进入正厅。
崔安只是带着田信,还有宋新田志二人进去跟郭正议事,他们也只能在院中听候吩咐。
此时的郭正心悲不已,手都发抖了。
完了完了。
玲儿把崔安给打死了,崔家肯定不会放过我的,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长棍不细,但也不算粗。
好在郭玲是女子,手劲也小。
吃了一棍的崔安,脑袋顶上也只是被砸了一个小伤口而已,流的红液也不算是太多。
可崔安为什么吃了一棍就直接昏倒了呢?
郭正只能把崔安倒地不醒当作死了。
大夫很快就被请了过来。
查看把脉之下,大夫说道:“些许小伤不要紧的,只需要上点药几天之后即可完好。”
“大夫,他没死?”郭正听了大夫的话,又惊又喜的,可心中的疑惑却是不减。
大夫笑了笑,“就这点小伤口,哪怕我不来,几天之后也能好,更别说死不死的了。”
“可是,可是他为何不醒?任是怎么摇晃呼叫都没有醒来的迹像,他真的没死?”郭正确认的问道。
一旁的田信也是着急担忧不已,问了大夫同样的话。
大夫从药箱中拿出一个瓷瓶,给崔安涂了点药汁,起了身,也不作解释,“把他扶起来坐稳,另外叫人打盆水来。”
郭正田信二人依话行事。
待崔安被扶坐在椅子上后,下人也端来了一盆水。
大夫二话不说,直接端起一盆水往着崔安身上泼去。
“啊~~”
大冬天里,被一盆冷水一泼,那冷到骨子里的冰凉,直接把昏迷的崔安给泼醒。
打了数个寒颤后,崔安又是一阵尖叫,“血~血~。”
“崔郎中没事了,崔郎中没事了。”田信惊喜的呼叫。
郭正长长的呼了一口长气。
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可郭正一想到自己女儿打了崔安,且伤了崔安这事之后,又是一阵害怕。
人虽没死,可接下来我可如何是好啊。
先安抚好崔安再向他解释一二,实在不行,赔礼道歉或者赔钱也行,只希望崔安不要记恨于我。
崔安惊尖后,在田信的一顿安抚下,终于是冷静了下来。
崔安是冷静了下来,可一盆冷水浇的他冷的直打哆嗦,“是谁,是谁浇我一身冷水!”
崔安怒了。
郭正赶紧让管家给崔安找来衣裳。
“崔郎中,都是下官之错,还请崔郎中不记恨我女儿。刚才下官见崔郎中你晕了过去,请了大夫。可崔郎中你一直不醒,所以泼了你一盆冷水后,你方才醒来。还请崔郎中赶紧把湿衣换了,否则非得生病不可。”郭正赶紧解释。
崔安恨恨的看了郭正一眼。
本不想换衣裳的他,但身上的冷却不得不让他放下身段来。
换好衣裳的崔安,愤恨的伸手指了指郭正,最后愣是一句话没说,恨恨的挥了挥手。
“走,回去。”
郭正想再好好解释解释,可到嘴的话却也一句没出,只能亲自把崔安送出府,看着崔安爬上马车远去之后,长长的叹了一声,“唉!!!这事...麻烦了。”
“主家,实在不行咱买些上好的礼,由县丞和夫人亲自上门去道个歉吧。”管家出了个主意。
郭正看了一眼,“夫人呢,出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见夫人?”
“主家,你难道忘了,夫人一大早就去庙里烧香请愿去了。”管家回道。
郭正又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低着头回了府。
崔安被打,还受了伤。
刚到媒曹行署门口时,直接让随从驾车回家,连马车都没下。
随马车离去的,还有田信和田志二人。
宋新看着马车离去后不久,回到行署内向着一众媒徒杂役说道:“今天就到这儿吧,都回家去。还有,这事谁也不能乱说。”
一众媒徒杂役一听宋新的话,欢呼不已,瞬间,人走的一个不剩。
宋新把行署的大门一关,也直接回家去了。
李未正准备做中午饭,手里拎着一块冻得硬梆梆的五花肉,何包面不知何因兴奋的手舞足蹈的跑进李未家。
“瞧你高兴的这个劲,不会又有什么天大的好消息吧。”李未随口问道。
何包面见李未手中拎着肉,嘿嘿一笑,“老大,今天中午你得多做几个好菜,我先回家把我家那几个小玩意带来给你磕头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