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李月敲代码的空挡，齐凡看着手机上王教授发来的书单。
《数据库原理解析》
《数据结构》
《网络及web应用开发（java版）》
《网络安全常见问题》
《多线程及高并发（java版）》
《微机原理》
《CPU及指令集》
《嵌入式系统原理》
《电机原理》
《电磁学》
《电机驱动原理》
《模拟电子》
《数字电子》
《电路原理》
《雷达及超声波应用》
《算法导论》
《三维空间刚体运动》
《自动控制原理》
《信号与系统》
《工程导论》
齐凡彻底愣住了，王教授这是把齐凡大学四年剩下的课程都发过来了。而且，好多还不是齐凡本专业的。
也就是说，王教授要齐凡用一个学期的功夫学完大学四年剩下的课程，顺带还要学完电子和自动化专业的部分专业课。
假设每门课需要50课时，再加10个课时的实验课，那每门课总共就需要60个课时。
那所有这些课程就需要1200个课时，如果每天学习10个小时，正好4个月能完成。
可对常人来说，这是不现实的。因为这里头的很多课程光靠60个课时是根本学不会的。甚至可以说，吃透其中几门课，就可以去外面企业混个工程师当当，拿一份不错的薪水了。
“这助教，我看我还是不干了。”
“什么，为啥呀。”李月闻言赶忙停下敲键盘，疑惑地看着齐凡。“多少人梦寐以求能留在金大任教，博士们都不一定有机会，你干嘛要放弃。”
“你看。”齐凡把手机屏幕给李月看，“这么多课程，一个学期学完，王教授是要我命啊。”
“好吧。”李月发现自己都不知道这些书是干嘛的。“虽然我对这些书一窍不通。但是，我觉得如今这个世界，知识已经膨胀到人一辈子也学不完的程度了。那你不如去找王教授聊聊，先确定一个研究方向，然后有针对性的学。需要用到什么就学什么。”
齐凡讶异地看着眼前之人，“没想到你竟然与我不谋而合。”
李月眯起眼睛看着齐凡，“你这眼神，仿佛在看一个SX。”
“额，我原本以为你应该不会很聪明，没想到你还能想到针对性学习这招。”
“拜托。”李月叉腰鼓着腮帮子，“我理科不好，并不代表我就是笨蛋。”
“我明天上午就去找王教授聊聊，先定一个方向。”齐凡眼眸深邃，胸有成竹。
“你想定什么方向呀。”
“AI。也就是人工智能。”
“听着好高端的样子，能拿来干嘛。”
“我也不清楚。直觉而已。”齐凡总不能说，因为我脑子里有个AI系统。
“不对呀，学姐。”
“啊？”李月疑惑看着齐凡。
“你是来学习的，可代码才写了几行。”
“对哦。我要专心写代码了，你不要打扰我。”
“明明是你找我说话的。”
“哼，我不承认。”
齐凡发现，哪怕是贤者饮料的效果过后，自己和李月聊聊天，也会让自己的神经放松很多。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恢复到从前的样子，他正在慢慢变回那个满是烟火气的齐凡。
那也就是说，贤者状态带来的副作用，可以靠谈情说爱来慢慢缓解。
哎，还真是个有趣的副作用。
不知道同时和多个女生谈，会不会让这种副作用消解的快一些。
齐凡下意识地拿出手机打开了珍藏的老师们的写真佳作。
他一张张很认真地看着，看了好一会儿，发现好像没啥用。他无比地好奇，为啥以前让他看了血脉喷张的东西，如今却不过心如止水。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一样，好像是在看一个个患者。波澜不惊，毫无拨动。
“你，你干嘛看这些呀。”李月发现了齐凡的举动，噘着嘴有些微怒道。
“我就随便看看。”
“那好看吗？”
“不好看，一点感觉都没有。奇怪，为什么看他们不如看你有感觉。”
李月刷的脸就红了。“那，那你还看。”
齐凡退出了相册，无趣，不看了。
随后他立即发现了有什么不对，自己为什么会当着一个女生的面看写真。他呆愣在原地，为什么呀，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等作死的行为。
难道是贤者饮料的副作用在作怪，让人觉得那些写真无所谓，就下意识不当回事打开看了。
尴尬，齐凡不知道该怎么和李月解释。
“对不起。”他只能想到这句话。
“你删掉，我就不怪你。”
“好。”齐凡倒也很干脆，既然看了也没用，那还留着干嘛。齐凡干脆利索地把多年珍藏删了个精光。
李月在一旁看着，简直不忍直视，因为齐凡手机有一半存储空间放的都是那些东西。
算了，李月在心中安慰自己。学霸也是人，他存了那么多东西，说明他多半没有实战过。人之常情，李姐万岁。
齐凡删完后，转头看向李月。果然，看真人比假的图片效果好多了。
时间很快接近晚上十点。
齐凡在那本《C语言程序设计》上勾出了五六个例程，然后在旁边仔细地写上注释。
“你这书可真干净。”
“嘻嘻，那当然，像我人一样。”
齐凡闻言手一抖。感觉，感觉它终于又回来了。齐凡太开心了，还好这葵花宝典般的系统，是有补救恢复办法的。
齐凡把书合上还给李月，“这几个例程的作用，是让你掌握基础的语法。所以，写出答案不是目的，理解它们才是目的。你先把编程语言基础的变量、条件语句、加减乘除弄懂了，我再告诉你类和对象这些高一级的概念。”
“类和对象？”李月一脸困惑，“这书我虽然不懂，可是我也翻过的，上头没提到过呀。”
“哎，就是C语言的struct结构体。”
“哦。”李月小声应了声。
忽的，机房的灯光灭掉了。李月条件反射惊呼出声，灯光这才重新开启。
两人抬头看去，又是之前那个值班老师，对方也看到了他们。
“怎么又是你们两个，窝在角落里我都没看到。机房关门了。”
李月赶紧道，“好的，我们这就走。”
两人并肩而行出了机房。
值班老师看着二人背影，小声嘀咕，“谈恋爱跑到这里来，现在的小年轻们不知道怎么想的。”
晚上十点的金陵大学，路灯昏黄。两道狭长的影子慢悠悠走在路上。
“那值班老师好像每次关灯都不看的。”为了缓解尴尬，李月随便找了点话题。
“我还记得我那50块钱。”
“你还说，上次被你拿键盘扇了，后来才发现留了点疤。”
“啊？不会吧。”
“你看。”李月伸出右手撸起袖子。
在昏暗的路灯下，仍旧可以清晰分辨出那条手臂的白皙，只是在手臂的外侧，有一条两三公分左右的淡红色刮痕。
李月假装哭诉道，“本来我全身上下一条疤都没有，被你活活刮了一道出来。”
“你全身上下真的没有一道疤？”齐凡好奇。
“对呀。”李月天真地点头，随后她发现好像有什么不对，刷地脸就红了，然后赶忙把手臂收了回去。
“你，明天有空吗？”李月小声问道。
“估计没空，不过你有事可以微信找我。尽量留言，因为我忙起来手机都是静音的。”
“哦，好吧。”李月低头噘着嘴。心中吐槽：果然是个憨憨。
两人很快到了岔路口，各回各的宿舍。
李月推门回来，尹霜霜立马迎了上来。她满脸的八卦，“怎么样？”
李月抿着嘴想了会儿，“说不上来。他对我也挺热情的，可我问他明天有空没，他竟然拒绝了我。总之就是怪怪的。”
“好吧。那看来他对你印象挺好。但是呢，你还比不上他的真爱。”
“什么真爱？”
“学业啊。能为了学业拒绝你这样的甜姐的邀约，我现在相信他是个学霸了。脑子就不是正常人。”
同一时刻齐凡宿舍。
王哲在齐凡身上闻啊闻。
齐凡一把推开了他，“你丫的，变不变态。”
“女孩子的香水味。”王哲化身侦探。
“啥玩意儿？”
“你身上的狐骚味一米外都能闻到。”
齐凡抬起手臂自己闻了闻，“有吗？”
“你就说晚上干嘛去了。”
“辅导人家做功课。”
“女的？”
“一个学姐。”
“我要看书。”王哲忽然一脸虔诚。
“什么情况？”齐凡好奇。
“当学霸竟然还有这等好处。齐凡，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带哥们一把。”
“额，女人有什么好的。”齐凡下意识脱口而出。可贤者饮料副作用渐渐消退之下，他自己都不信这话。看来自己又恢复正常了，明天可以多喝两口铆足劲学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