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或许

夜幕之上,是炸开的一朵朵鲜花,炫彩夺目。

在黑幕前,每一朵都有着自己的绚丽,都有着自己独特缤纷的色彩。

可烟花易散,终究只是转瞬即逝的美。

可就算只是这瞬间美丽,也让在某处井下的两个小家伙,看得痴了。

在这四面环冰的冰谷内,发光的冰面映照着烟花。

就好像从四面八方都有五彩花的绽放,朵朵烟花,将其中一个冰雕花藤缠绕的冰秋千围在其中。

冰秋千上的两个孩子,在烟花乍现时,手牵着手,闪烁着双眼看着那范围不大的夜空。

“小夜小夜,今年的烟花在圈圈里耶!”

夭夭看的开心,她喜欢烟花,可是也害怕烟花,或许,烟花在她这里不仅是美,还是死亡的讯号。

“不是烟花在圈圈里,是我们在圈圈里,就是冰谷里。”

苏涅夜看着这久违的烟花,对上官允风的想念愈发浓烈,脑子里也不由的想到上官允风教他的“坐井观天”。

“终归我们只是出不去这冰谷的井底之蛙罢了……”

他不由得暗自自嘲,低声喃喃自语,却忽略了夭夭。

“呐,小夜,可是谷灵伯伯不是一个魂嘛?为什么是冰谷里啊?”

夭夭等了好久都没听见回答,就用手又捏了捏,拽了拽苏涅夜的手。

感觉到手触碰的感觉,苏涅夜这才回过神来,笑着说。

“啊?这么和夭夭解释吧,这个地方都是冰,冰谷是这个地方的称呼。”

“而谷灵伯伯是魂,他只是负责守护这里,不能完全代表这里,知道吗?”

“知道啦!谷灵伯伯不是冰谷!”

夭夭总觉得自己好像懂了,脱口而出就是这句,然后就扯着锁链说。

谷灵也不在意,只是无奈的用手链揉揉夭夭的头。

“没事,夭夭现在还小,以后会懂想。”

他随后又假装生气的轻轻敲了下苏涅夜的头,没好气的道,“不懂就别乱教!真的是。”

随后又温和着对夭夭言简意赅道,“夭夭只要知道,冰谷只是这一处地方,谷灵伯伯是长辈,是人,懂了吗?”

“懂啦!”

夭夭笑着享受锁链的揉头,虽然很舒服,但是也很费头发,头发老是被卷到。

苏涅夜无语了,不过看着这有爱的一幕,他心里的不安与自嘲似乎淡了几分。

只是好景不长,谷灵就以各种理由让苏涅夜下了冰秋千,让夭夭一个人荡了。

「你清高,你了不起!不想让我和夭夭妹妹一起玩就直说!」

他恶狠狠的目光瞪着锁链,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谁知道,谷灵依旧陪着夭夭玩不理他,反倒是他自己感觉背后一凉,警觉告诉他,有偷袭!

随即一个前趴,躲过了一个冰刺,可他依然不服气,撅着嘴就小声哔哔。

“只会背后偷袭人的小人!”

也不知道谷灵是怎么听见的,在苏涅夜话音还没落下,一堆冰刺就从他面前刺来,各个角度,各个大小,不同速度。

吓得他一激灵,一路躲一路求饶。

“谷灵伯伯,是晚辈不知礼数冲撞您了!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小夜吧!”

说着还不忘“自愿”的磕头认错,只有夭夭才知道,他那明显就是被冰谷逼的无路可退摔得。

他这一磕头下,谷灵也总算是原谅他了。

“既然道歉了,小夜你就起来吧,不至于磕头,本谷也不是什么厚脸皮的人。”

谷灵装着老态龙钟的声音,又端着腔,一副我不是小人的样子。

苏涅夜心里一整吐槽,可面上却不敢再表露出来,只陪着笑的起来了,完了还得夸这无赖两句。

“不愧是谷灵伯伯,度量大,不像我,总是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

苏涅夜这话说的中肯,却也总让人意味深长,谷灵要不是想到刚刚罚过了,夭夭也看着,他只怕是,又得来好好教育这小子了。

「内涵我?搁这搁这?」

见谷灵没说话,也没动手了,苏涅夜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直接就趴地上了。

夭夭也不关注他了,就眼神炙热的看着锁链,又看了看天空。

“都想玩!”

她眼睛bui亮,而谷灵自然也是第一时间响应,立马就通知了某处在熬夜研究丹的周漠影。

很快,一场烟花又盛开了,这次是冰谷里放出是独特烟花,而周漠影也是懂女孩子的,给挑的烟花就没一个不好看、不可爱的。

在这正式跨年夜,苏涅夜和夭夭没有向往常一样早睡,而是两人坐在冰秋千上,看着洞顶,闪烁的黑夜眼神炙热。

当然,那冰秋千上苏涅夜,是被夭夭拉着坐上去的,毕竟这秋千也很大,但是这样却让谷灵郁闷了。

谷灵此处省略一万字……

一旁的谷灵操控着锁链,又开始了工具人生活,在那里苦逼的放烟花……

七年后——

七年时间,他们像朋友一样相伴,13岁的苏涅夜可以说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照顾做饭等等一个不落。

12岁的夭夭就轻松些,可她似乎有自己的节奏和安排,按时的修炼和学习等成了日常,当然这其中少不了苏涅夜的挨打,阿不,教导。

这天——

“早。”

此时的夭夭对于苏涅夜已经不在排斥了,还学会主动的道早安。

而现在的她也已经隐隐约约有了少女的曲线,她肤如凝脂、唇如樱桃,双眼不含笑意时冷艳,含困意时媚惑,含笑意时明媚,既勾人却也疏离。

“不早了好不?”

一旁起来许久的苏涅夜,打趣的回了句,他手里还在缝着为夭夭新做的衣服,活脱脱一个少年版家庭煮夫的模样。

他的动作娴熟,绝不含糊,可就算是缝衣服,他坐那安静认真的样子,也好看的叫人挪不开眼,每一动作就像在做一件唯美艺术品般。

这些年来,所有的衣服都是他做的。,从谷灵会说话的那天起,谷灵就在夭夭原本的卧榻旁隔着三米处又做了一个卧榻给苏涅夜。

虽然待遇一样,但唯一不一样的就是洗澡了。苏涅夜洗澡时,不仅没有遮挡,而且夭夭还没有任何束缚,自由自在。

而原因就是她都不屑于偷看某个洗澡,也根本没兴趣,苏涅夜保证,没一次夭夭转头看偷窥之类的,甚至有时候自己在那里玩到他洗好了叫人,她也不知道。

夭夭表示:才不看他,长得都一样,有什么好看的。

是的,天真的夭夭以为,男女长的一模一样,就是声音粗点细点,有木有小胡子小喉结的问题。

苏涅夜表示:我很无语。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出事。

虽然在夭夭洗澡时给她遮挡很正常,可每次到这时他就悲催了,不仅要被冰锁链束缚在离温泉至少五米处的地方活动。

说实在的,他也不是什么会偷看人洗澡的人,不然以夭夭的野性本能意识,他都不知道死几次了,而且他也确实没有看过。

夭夭对于他来说,既是没血缘的妹妹,又是很好的朋友,他一直把她当做小他的小朋友照顾的。

“呐,衣服给你做好了,等一下洗澡顺便试试。”

说着涅夜伸手将衣服递给她,原本糯糯的声音带上了几分磁性,从前肉肉的手指变得修长,大而圆的眼睛微微上挑,似狐狸眼又似桃花眼的眼型开始初显,红而润的薄唇微勾。

“好。”

夭夭声音变得清逸空灵,更像精灵在耳边挽歌,简单的语句却也有一丝清冷。

拿过衣服后,两人都熟门熟路的走到各自该到的地方,夭夭洗澡,苏涅夜自觉的站到五米开外。

一阵窸窸窣窣,冰锁链束缚住涅夜,冰锁链给带下一块布将温泉围起。

苏涅夜听着那特殊的水声,心里还是悸动,无论多少次,总不能让他习惯,每次听总有着别样的情愫。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现在所不能理解的感觉,只知道,这不该对一个朋友该有的感觉,所以他会去忍,这么久了,他也练出了面不改色的本领。

这种感觉懵懵懂懂,但是现在的他无法解释,更无法理解,这种很怪的感觉。

就这样在剧烈的心跳声下,他再次无所事事的度过了这漫长的时间段,夭夭洗完穿好衣服出来后。

苏涅夜熟练的回头,但是眼前的一幕,让他好不容易压制住的心跳声再次躁动,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他还是不懂,他是在为他的巧手悸动,还是因她悸动,他说不清。

这种心跳的感觉,让他感觉很不好,很奇怪。

他也不清楚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的,心里暗暗想着:或许只是相处久了,把夭夭当自己唯一的亲人了,所以才会这般吧?

而在苏涅夜面前,美人出浴,蓝墨色长发及腰,飘散柔顺,发尾有些微湿,双眼明媚,眼里透着些懵懂,长睫毛带着水珠欲滴未滴,艳唇也水润欲滴。

夭夭红唇微张,淡紫色的衣服衬托着她雪白的肌肤,这样难穿的颜色,在她身上竟不显一点俗气,而是十分淡雅,原本就有些腰线的夭夭被衣服上的花纹勾勒出一种别致的美。

她小脚轻点,缓缓朝着苏涅夜走去,纱裙衣摆衣袖无风自动,飘渺梦幻,小嘴一抿笑得灵动无害,这一幕更像是一只精灵直接走进了苏涅夜的心里。

“不亏是夭夭,不亏是我做的衣服,好看!”

待夭夭走到面前,苏涅夜才从痴迷中缓过来,少年笑得灿烂,脸上却在极度控制下,只显微红。

“pon――”

就在此时一声巨响,一个人影在极速下追,原本互相笑着的两人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同时转头,警惕的看着那个人影。

最后人影掉落在两张卧榻中间,是一个长相普通的男人,他戴着面具,一个有些奇怪的面具,上面还刻着“良”字。

“良?”苏涅夜看着这个字似乎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