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念只想赶快结束这尴尬的场面,于是道:“阿梵给您留在这儿了,我还得回去跟父亲说一下御执的事。”
“御执?”爷爷惊异地看着御念的脸,“你跟他从未见过面,他有何事需要你去说?”
“御执怨气太重,化作厉鬼,无法轮回。这一趟,我们找回了他的魂魄,希望能帮助他消除怨气,转世投胎。”
爷爷没有说什么,他知道御念一旦认定了什么事,就一定会去做。他看了看飞练,道:“你这小妖出去没少受伤吧?你也留下来,我给你看看。”
“爷爷还是疼我!”飞练笑着去整理房间了。
御念对墨染道:“咱们走吧!你之前没有机会来伽罗城,这次正好到处转转。”
于是二人同爷爷告别,回城中去了。
玄空释始终没说几句话,他只是默默接受着爷爷为自己安排的一切,守规矩,懂礼节,不声不响地待着。
看到他像换了个人似的,爷爷不免感伤。从前的阿梵虽然孱弱,却天真活泼,善良单纯,十分可爱。如今的他,无论如何也亲近不起来了。
“可能是,他眼睛看不见,不便到处走动。他又忘了以前的事,这里的人和事物对于他来说都是陌生的,一下子不能适应吧!”飞练替玄空释解释道。
爷爷把恢复灵力的丸药丢给他一粒,“就你心眼最多,什么都明白。”
飞练苦笑一下,“我明白,爷爷把我留下来是为我好,伽罗城主一向不喜欢妖族,我之前是只猫无所谓,现在这个样子回去怕是会给念姐姐惹麻烦。”
“这么懂事的小妖,给念儿当儿子够格,我同意了。”爷爷笑道。
“太爷爷。”飞练调皮地叫了声。
“你这小子!我没说是现在!”
“爷爷,阿梵去了空释山都没恢复记忆,是不是没有办法恢复记忆了?”
“他能不能想起从前不重要,念儿的心不在他这里,那些青梅竹马的回忆只会成为负担。阿梵是个身世如迷的孩子,他若愿意留在我身边,我就跟他继续相依为命,他若不愿,自有他该去的地方。”
“爷爷,我们在罗刹城和幽都遇上了一些摄人心魄的妖精与饿鬼,但是阿梵丝毫不受影响,他好像没有精魄。”飞练低声道。
爷爷忽然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陷入了沉思,半晌才道:“一切都是命运,一切都是烟云。”
飞练一惊,同样的话,玄空释也说过。
飞练恢复了些灵力,就耐不住寂寞,开始到处转悠。他看见玄空释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坐着,就好奇地走了过来。
“你在这干什么?”
“听风说话。”玄空释答道。
飞练一愣,“风说什么了?”
“风说半个时辰后就会下雨。”
飞练抬头看看天上的月,轻笑一声,“风骗你的吧?”
玄空释微笑不语。
“风还说什么了?”
“说雨很大,可能会冲垮爷爷的麦田,还是早做防范得好。”
“怎么防范?”飞练都快笑出声了。
“爷爷的麦田是以树林为阵法保护的,只需要将南边那七株移动到东北方向即可。”
“行!我去告诉爷爷。”飞练向爷爷的房间走去,一边走,一边自语:“爷爷不会拿我当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