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浓雾似青帐
遮眼观物独近声
尔等皆认明事人
天地黑白已不明
世间可存真圣人
恰是吾犬儒像狼
滚滚前事终因果
神荼郁垒今现世
身舒众生渡劫难
玉律德法终平等
清晨,浓郁高矗的树林里,浓雾阻挡了阳光,随着阵阵微风吹过慢慢稀释,一条沿山的羊肠小道上一男一女俩人一前一后借着暗淡的光线缓步前行,在这片寂静而平和的空间里,除了树上那声声的鸟鸣和脚步的声音,空气里都散布着腐朽的祥和,跨过小草上的露水穿行在四周的雾气中,耳边慢慢传来河水的声音,女人的脚步更慢了,
男人于是说:要不息下吧,应该快到码头了!
女人转头看了下男人,停了下来。女人看着二十出头,面容清秀,在晨光的照映下更是艳丽,但清秀的面容充满着忧愁和伤心,这是个藏不住心思的年纪,也是经不住诱惑的年纪。无忧和猎奇让她来到了这个地方,而十天内发生的事情,让她心如跌宕。晃神中那些过眼烟云,死亡那本不应该在这个年纪产生印记的事,她还没品尝慢慢变老的折磨,可那些本该遥远的可真实发生在当下。
心高气傲是这个年纪女孩的资本,何况她还那么的漂亮,她看了看后面的男人,男人三十多岁,虽然身高相貌还行,但直觉这是个平凡而普通的男人,虽然年纪不大,但几年的网络生涯,自认火眼金睛,这个和自己风马牛不相及的人,平常都不原搭理一点。
女孩想不到的是,往后余生或许说这个男人竟是这世界最后二个冥族人之一。而自己是另外一个之一,难以至信的话第一次听到,就像某天有人告诉你,你是超人一样无稽,只道说这话的老人在她面前用生命敬献,像在梦里一样,当他们亲手点燃了尸体,了却老人生与死的界限,她像被一条无形的巨手笼罩着,就像头顶上的那层浓雾,恍惚中世界都是陌生那些过往今生,在历史长流中显得那么渺小而不值得一提,而改变它们走向的只是那些微不足道的一件件小事...
“喝水”就在女人还在晃神时,男人已从包里拿了瓶水递了过来。自己也拿出瓶仰头咕咕喝了起来。
“钥匙是不是在你包里啊”男人随口说。
“什么钥匙”女人刚呡了口水,还没反映过来,转头想了下,在背包里翻了起来。
“是这二把吗”边说边拿着递了过去,男人扶好手上的二个皮箱,走过来接到手里,低头端详起来。
此时一群鸟儿飞过头顶,落到了前面了树枝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女孩仔细看了看脸上这才露出开心的笑容,指着其中一只大叫着:小花小花,还对着男人说;你不记得了,我们来的时间,路上拣的那个小鸟。
“是那只吗”男人一脸狐疑的说道。
“肯定是了,只是长大了点,”女人有点兴奋的大叫
“你们是来送我的吗”说着向前跑了几步。
~呼的一声头上的鸟儿一轰而散。
女人看那一只只消失在雾里的鸟儿们,脸上的笑容转瞬即失。
口里嘀咕着:我是不是吓着它们了。
目光沿着天空转而看向那来时的道路,那栋若隐若现的院子,其实可能什么也看不到,但那深入至心的经历可能或许让她永留记忆。
男人看着刚还兴奋的女人,突然悄无声息静静的站在那,连忙走上几步。
“怎么了”男人关心的问。
女人无动于衷仍然看着那片浓雾,两行泪水沿着脸庞默默流落,那种从恐惧惋惜到不舍跌宕起伏让本不是这种年纪的人无所适从。
女人叫邹凡菲今年二十六岁,自小父母双亡,从小被外公外婆带大,自认为自己个性坚强活泼精明。十八岁辍学目前从事直播行业。
邹凡菲此刻大脑里转瞬即失很多画面,当鸟儿消失在浓雾中时,就像引发揪心的引线,那种被抛弃的感觉触发了心底那片犹心的痛楚,自小孤儿身份这种软肋周边的嘲笑和无助时的伤心,一侦侦的画面如同电影一样在脑海里转动,她只能靠坚强和乐观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年代,像一个带壳的虫子一样随波逐流。邹凡菲相信鸟儿就是前几天被她救冶过的那只,当然也相信这群鸟儿是来欢送自己的,可能现在世上只有在动物身上才能体现善恶因果轮回,只有这样心灵的深处才能构建出那片纯净的天空。鸟儿放飞的那天,那个老爷爷还活在世上,也就是那天自己才知道,父母死亡的真正原因,其实邹凡菲对父母的记忆完全为零,而仅有的几张照片也早已在岁月的风化之下模糊和遗失。虽然知道了但在情感上也没有太大的波澜,这个世间有太多的黑暗和不公,而在这些强权之下,那些如同蝼蚁的生命何足挂齿。
在这一刻邹凡菲脑海里不由自主的画面错综复杂,包括前几天倒在自己面前的罪魁祸首,或者他们也就是这场罪恶的参与者,都是身不由己的棋子。但那位老爷爷说这是个迟到了二十年的审判,邹凡菲不懂这些,只知道死亡原来是如此的简单,就像故乡这样的名词一样,陌生而毫无感觉,后来的几天老爷爷给她们讲了很多很多故乡和她们这个家族的故事,那些信息一次次冲击着她那幼稚的认知。她就像一个吃撑了人一样憋屈着,她自我感觉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可以在一个个男人之间周旋,她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她可以通过一眼就能看出这个男人的实力,就像她身旁这位,他叫沈建军,虽然长相还行,可以说相貌堂堂,但通常在她的交往人群中是可以排在如若无物之流,因为他没有她的需要,物质理智是她在这个社会立足之本,从言行举止她能知道,这是一个普通白领阶级,对她毫无帮助。用现在社会的话:肉体上我们可以堕落,物质上我们不能吃亏。
沈建军看着邹凡菲满脸的哀伤,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忍住了再次出声,但他大该应该能够理解她,因为那种同命相连的经历,故乡那种盘根交错的情节,炸裂的信息自己到现在都没有消化,何况二十出头的小丫头,看着天空的雾色渐渐消散,阳光普照周围的寒意慢慢升温,本来这次为了放松城市里那种窒息的压抑,接受一个平常的商家外游,可事情发展到这样的程度,沈建军知道自己的本事和性格,那如同大山的压力和责任,信心早就不知所终,如果时间能够重来他宁愿从未出现在那辆火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