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野味

约好的今天去‘撵兔子’,来到东西大路上,看着好几个伙伴都到齐了,为首的大军,依旧穿着那件神气的军大衣,后面带着两条自家的田园犬,还有另外两个年龄大点的哥哥也都带着自家的田园犬,其他小点的孩子就一人准备一根竹竿或长点能拿着方便的棍子,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了北大路上。南北两条大路就是出村的主干道,道路两排整齐成线的大杨树,站在大路中间一眼看不到头的那种乡村小道,道路上、河沟里、树上、麦田里都白茫茫的一层。

突然听到前面有人大声喊:跑快点,跑快点,看到了,看到了。这时就看到几条田园犬疯狂的在麦田里追,前面有一只看上去肥肥的灰色的野兔一跳一跳的在逃,跳起来看到一眼灰色,落地又掉雪地里,看不清到底跳到哪里了,灰兔前面逃,田园犬拼命追,大哥哥们跟着往前跑,小孩子们就拿着手里的竹竿和棍棒边敲地面大声叫喊着,狗叫声和大家的喊叫声高一声低一声,这个气势非常的震撼,野兔估计听着都害怕了,奈何雪地里心有余力不足,跑不快的呀。只见最前面那条狗已经停下了,这下大家都开始狂欢了,知道已经大获全胜逮着野兔了。有一个大哥哥跑上来接过狗嘴巴里面的战果。此时这条狗抬头朝天长啸两声,非常神气的寻找着下一个猎物,就这样跑了很久很久,队伍也拉的很长,头尾相距几十米远了,年龄小点的已经放弃奔跑了,懒懒散散走着,前面的大哥哥还在一直跟着田园犬跑着,远远听着欢呼声,又逮着了一只,真的太不容易了,几条狗同时撵着各自的猎物,分了几组人朝几个方向奔跑着。几多欢喜几多愁啊,逮着猎物的那组高声叫喊着呼唤着其他组的人,看吧,我们又逮着了,你们要加油啊,然后大家都附和着加油,羡慕的眼神看着那只肥兔,没一会时间看着大部分人群都已经调头回来了,看着大军两手各提了一只肥肥的野兔,嘴巴里还大声说着,走喽,有美味了。

都来到了北大路的一个十字路口,这里有一座椭圆的小桥,除了桥下口是原土地,其他都是一层层枯草被厚厚雪掩埋着。这座北大桥也是村子小孩子的根据地,夏天这里洗澡逮鱼,冬天这里烤火聊天。桥墩边上几个小孩子蹲着喘着大气,大军在和几个大哥哥商量着什么,然后他们回家走去,剩下的小孩子由蛋子带着拣点干柴到桥下面,大军说道。好的,蛋子大声的回应着,带着小勇还有另外几个同龄人,扒开雪堆,找干点的枯草和树支,人多好干活是真的道理,一会就搞了一堆柴火,大军也在桥洞下面没有雪的地方已经掏了一个小沟槽,沟槽两侧各摆放着三块桥下面捡来的砖头,另外一个大哥哥在桥洞的另外一头也完成了猎物的宰割,路上从家里过来的几个大哥哥也陆续过来了,有个手里提着洋瓷盆,有个手里拿了纸包着的调料,还有人手里拿着几根铁棍。

洋瓷盆里装着满满一盆的雪放在了沟槽的砖头上,大小刚好合适,这也难怪,毕竟不是第一次干这些事了,各个工序都得心应手了。沟槽里生起了火,火烤着盆,眼看着的速度融化成一盆热水,肥美的野兔也被放进了水盆里。其他暂时闲下来的小伙伴在桥墩旁边也支起干树支烤起火来,刚跑着的时候还没觉得冷,这会蹲着吹着北风真冷,也全靠这堆火大家才有点温暖,边搓手边嬉笑,再闻着洋瓷盆里面沸腾水的蒸汽,顺着风的方向一股美味飘过来,这是一种肉的味道,美味的肉的味道。大军喊着可以吃了,十多个人就围着火堆一圈看着洋瓷盆里的美味,水也倒干净了,盆里就剩下整整两大只肥兔,肉上面撒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调料,虽然不怎么好看。

大军给大家撕扯分配着,每个人手里嘴巴里都是油滋滋的,真的格外的香,冰天雪地里,一群小伙伴,边烤火边分享着野味,味道美极了。对,就是这种味道、冬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