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别瀚林途南关

无缘复聚寒室共饮浊,此去南关百余里。劝君莫叹离乡愁,书信随风绘情义。边塞多是荒凉孤寂处,烈酒入喉畅词海。已是无言辞故人,愿君如鹰傲九州。

“这是我最后一次写给刘符熙(刘瀚林字符熙)的诗了,那一年是先帝乾业十一年。那一年正值燕康之乱,刘符熙奉命前往南关平乱。至今已有六年了,关于符熙的消息我至今再也没有听说过了。莫不是他忘了我这位老朋友了吗?”一位身着黑色道袍,腰别一把宝剑,披散着的一头银白色头发将面部遮挡的严严实实,手中拿着如同枯木的酒葫芦正滴着浊酒的老者醉卧在破席上喃喃道。

谁又会想到这位整日醉醺醺的老者可是大汉王朝最杰出,也是终汉一朝最洒脱的诗人李汉升。

李汉升,原名景镇后改元裕。字汉升,号九莲居士。汉朝诗人,其父李舍是位商人,因此李汉升在中年前一直过着衣食无优的生活。

“少不知天上月,直作玉碟挂空。”这是李汉升在五岁所作的一句。也是,作为富家子弟的李汉升把天上的月亮比作玉碟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五岁之前,李汉升一家都居住在夜庭。

李汉升五岁这年为汉仁宗(刘骏)元和六年。这一年正值汉与南夷十三部交伐频繁的一年。根据《汉书帝王列传》中仁宗列传中记载:元和六年十月七日,武夷将军韩雄战死。平夷将军李瑄明战死,征南将军王据战死,损失兵马近三十余万。

面对如此之大的损失和压力,仁宗皇帝不得不选择议和。公元前三八一年十月二十八日,仁宗皇帝刘骏与南夷十三部大汗完颜帖里签订《元和条约》。朝中的主战派大多也被贬官或有以死明志而自尽的。作为主战派的领头人物,当朝太子刘潼被废为禾阳王。

当时李汉升的祖父李彦敬官至太子府守备,太子被废李彦敬也被贬为了禹州刺史。元和六年十月三十日,李彦敬举家迁往禹州。因为在夜庭还有生意需要打理,于是年仅五岁的李汉升第一次与父母分别随祖父前往禹州。

父子情如海,终有离别日。诺有思乡言,飞鸽入旧院。

这是李舍在离别那日写给父亲李彦敬也是写给儿子李汉升的,在李汉升的记忆中,父亲是很少写诗作赋的并且与祖父的关系也不并是太好。李汉升出身于夜庭李氏,为南燕名将李雄二十一世孙。

李家世代为将,但到李舍这一代却没有在朝中担任武职的李氏族人。李舍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长兄李复为右丞谏事也是主和派的领头人物之一。二哥李乾生性放荡十分迷恋深山隐居生活,李汉升成年后多少有些二伯乾的影子。李舍更不用说,他此生最大的志向便是成为天下最富有的商人。弟弟李业,一生痴迷道教。在二十一岁那年,独登剑南山一去不复返。

“可叹我李家世代为将,却要止于我甫公(李彦敬字甫公)一代!可悲,可悲,可悲啊!”这句话李汉升几乎每天都会听到,他在后来所作的《汉升集诗序录》中写道:师傅柳元贞教会了我诗词,而我的祖父则是为我埋下习武报国的种子。如果不是祖父,我想我此生只会做一个文弱书生。

坐在祖父身旁听着祖父讲着年轻时率军征战的故事,李汉升不由的发出了:男儿应当死边关,魂做猛虎护江土的感慨。李汉升刚说完,李彦敬立马补充道:不见龙庭显真身,却教英雄无安骨!对于现在的朝庭,李彦敬已经完全失去了信心。他不知道,自己在有生之年可否在统率大军征战沙场?哪怕战死沙场,也要换一个天下太平。自古将军沙场死,岂可留恋温柔乡?烈马狂歌越九州,黄沙血染银龙袍!诗性大发的李彦敬立即题下了这首诗,题完之后却只剩下了无尽的心痛与不甘。

不过,他现在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李家未来的希望!那就是他旁边这个五岁的孩童,自己疼爱的孙子李汉升。一到禹州安排妥当后,李彦敬上刻马不停地带着李汉升去拜访老友禹州总兵统刘彰。

刘彰,字辅臣。皇室宗亲,为太祖皇帝第八子晋王刘炎五世孙。原本刘炎的晋王爵位是可以传至刘彰这一代的,但是刘彰的曾祖父刘显因为参与太子谋反一事而被罢爵贬为庶民并除去宗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