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初劝老尼尔

不管以上的猜测如何，对斯塔而言都算一件好事。

虽然真有那么一种像小克一样的特殊也不错，这代表着对“命运”途径以及能窥视到命运的高位格的人的特攻。

但真的人人都能看出他的特殊，这也不算什么好事。

至于更进一步地弄清这件事，斯塔倒是打起了一个主意。

或许，我可以让小克在源堡上给我观察或者占卜一二？

想了想，他对自己的虚实之间也放心了一分。

连带着之后晋升的动力也小小地提了起来。

如果虚实之间真的可靠的话，自己尝试一下晋升也不错。

毕竟末日还有不到二十年就到了，自己要是想要后面活下去，在外神群魔乱舞的局面中发挥更大的作用的话，就必须沿着这条途径一路走上去。

看了一眼还在发愣的阿德米索尔，他悄悄地移开了了脚步。

说起来，他刚刚想到生命学派在廷根市有个叫达克威尔的成员，他就是那个在小克购买蕴含真实造物主的耳语的“污秽之语”时好心提醒的胖乎乎的药师，也是罗森的民俗草药店的老板，小克做占卜家后被推荐的那家卖药剂的“药师”。

如果有时间遇到他的话，倒是可以让他来看一看，要不要收下这个半个“怪物”。

他自己也说有个收徒弟的想法，还养了一只“观众”途径的能看报的猫头鹰。

至于现在，斯塔还是办好自己的事情要紧。

他走走停停，赫然间遇到了一位一位头发花白身穿古典黑袍的老者。

这不是老尼尔？

不会吧，这么巧？

即便原著里提到过老尼尔有时会来这个地下交易市场，但是斯塔还是疑心病犯了。

无他，“0-08”恐惧症犯了。

毕竟当你身边出现了过多的巧合时，就有可能是观众在安排。

因斯·赞格威尔一直致力于用“0-08”削弱廷根市值夜者的实力，好让他能窃取到“圣者”的骨灰晋升序列4。

而老尼尔好像也是对方的一环。

如果现在有“0-08”在安排，对于斯塔来说，这是马虎不得的事。

于是他当下轻掷起一枚硬币，耗费灵性进行投骰。

“判定：我能从这次的硬币占卜中发现是否存在‘观众’在我周围安排的迹象。”

【暗骰】

【幸运：23/30（困难成功）】

投骰成功了。

斯塔有所感应，看向手中的硬币。

幸好，硬币国王头像的那一面朝下，所以说目前来讲不存在安排的痕迹。

斯塔这才不再疑心，看了看他遇到的这个结局不那么美妙的老爷子。

思考了一会儿，他还是做出了他的选择。

能帮还是帮一把吧。

其实如果老尼尔再等几年，新的“诡秘之主”诞生，他也可以祈求是否真的存在复活爱人的“奇迹”。

而现在以他序列9的实力，做这种生命领域的半神才可以尝试的“人体炼成”的仪式，一看就挺坑的。隐匿贤者的唯一性都跟邪神差不多了，它能给什么好东西？

说到底，还是得尝试劝说他一把。

毕竟伤害自己就不算伤害吗？

斯塔前进了一步，主动凑向了老尼尔的那一边，装作一位神秘学爱好者接近，希望能用律师的能力来一定程度上转变他的意志。

（以下文字将采用一句对话接接一句斯塔的心理活动的形式，来呈现他“律师”的非凡口才“扭曲”引导后所想要达到的劝说效果）

“听说老先生您经常来这买神秘学材料，为什么呢？还为此欠了一笔债务。”

明明不该缺钱的你，为什么要为了仪式魔法而穷困一生。

“年轻人，提债务就没意思了，这不是出于对神秘学的爱好嘛？”

是吗？出于对过往的执念？对复活妻子的坚持？

“可是你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吧？还有身边的同事和朋友。”

别忽略值夜者和他的羁绊，你的人生并不完全只有你的爱人。

“哪有，你怎么会觉得我痴迷其中到了忽略其他人地步。”

对，是这样的，可为何事实如此讽刺，伤口没有愈合，最后你还是被邪神所诱惑。

“那先生您放下了吗？”

你用值夜者的守则约束自己，这个束缚一直保护了你，可你总是追悔，愈发无限放大自己的过错。

“并没有，我还在想，当年的我如果能够更进一步就好了。可是我糊涂了这么久，水平还是待在了原处。”

所以你听到扮演法后，“如果当初可以……现在就……”的毒咒愈发在你身上发作，你的自责导致了既然拯救不了她，那就去下面陪伴她的心理。

“也许这个世界上，其实存在奇迹的呢？以后还有机会。”

如果你再等几年，“愚者”先生也有可能做成你目前做不到的事，至少，“正义小姐”可以帮你放下这个心结。

“呵呵，我一把年纪了，还说什么提升？”

但以现在的神秘学造诣，也几乎不可能做到你所想尝试做的事。

“可有些东西都是值得敬畏，至少超出人力所能掌控的程度。”

我们常常无法判断当下的处境和处境，并不全知，也不全能，意外总会发生。

“可我总想试试嘛。”

请不要纠结于那些过去了的事情，追悔过去总是让人陷于其中。

“那您觉得这次的尝试和过去又有什么区别呢？”

既然如此，那你也应该明白自己的水平，如果不能认识到自己的本相，那一次次重蹈覆辙总是在放大自己的过错。

“这个，我……我还真不知道。”

沉默良久，老尼尔半天也再没有吐出一句话来。

斯塔见自己所要表达的话语已经通过律师的能力隐晦传达到了，也不再停留，转身离开了这片交易市场。

只是，再做一重保险吧。

希望他接下来能少接触那名到处倒垃圾的“隐匿贤者”。

斯塔再动用灵性进行了一次投骰。

【暗骰】

【口才：25/36（困难成功）】

老尼尔如果因为想要复活亡妻而误入歧途，想必他的妻子也不会想要这种事情发生。

当然，如果把老尼尔有被隐匿贤者诱惑的事情直接举报给教会，原著之中，他因为仪式魔法而失控变成怪物的事情也不会发生。

但如果老尼尔的心结不打开的话，只管救命，不管救心，让他成为一个被关押在牢里，如行尸走肉般的老尼尔——让他活着，也只是让他活着。

不是说这样不好，但斯塔既然遇到了，总想做些什么，至少，他觉得，自己可以做到更多。

人要允许人生有遗憾，但有些遗憾让人后悔，有些遗憾不必后悔，犯错本身并不必然让人后悔，没有全力以赴过才是值得后悔的遗憾。

这一时刻，他感觉自己的体内有什么东西完全溶解了。

那是他的赌徒魔药彻底消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