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收工

冬木市的冬季来得似乎比爱因兹贝伦家那片土地要晚上一些，至少如今已然是深冬时期，大早上的也只是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霜，鹅毛般的大雪最近显然是看不到了。

鹿梦鱼独自一人走在小巷子里，左眼却闭了起来，再配上一个眼罩的话在路人的视角里恐怕会显得十分中二，之所以这样其实是因为他在和哈桑共享着视野。

“御主，这个男人身上几乎没有魔力波动，难道他就是其中一位御主吗？”在路人看不见的视角中，灵体化的哈桑正落后一个身位紧跟着鹿梦鱼，这次的哈桑是个比较壮硕的哈桑，不过并不是本体。

“别急，再继续看看。”

鹿梦鱼没有回头，大部分的精力还是放在了另外一个哈桑那边。

这是一个身材十分娇小几乎和小学生没有什么区别的女孩哈桑，此时她正蹲在一栋小楼上面，居高临下地观察着一名橙黄色头发的社会青年，对方看起来像是早上从家里出来散步的，走路的姿势很随意。

“御主，我也没有感觉到对方身上有魔力，难不成体内没有魔术回路也能够召唤从者成为御主吗？”女孩哈桑的声音比较中性，她也很疑惑御主为什么特地跑过来观察这个人。

“这个人在隐藏什么，走的都是一些比较偏僻的小巷子，人类造出来的监视眼观察不到。”

“那叫摄像头。”

哈桑分身的视野和思维都是共享的，女孩哈桑看到的同时就已经将画面传给了跟在鹿梦鱼身后的那名壮硕哈桑的脑中。

鹿梦鱼没怎么接话，这两个哈桑恐怕是百貌哈桑最活跃的两个人格了，像之前被征服王砍掉的那个女哈桑几乎不怎么开口说话，如果不是自己问或者说了什么，是绝对听不到对方的声音的。

他们跟了这个家伙一路，除了发现对方一直在都一个大圈子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发现，结果这两哈桑直接聊起来了。

雨生龙之介，这就是这次圣杯战争中一个十分外行的御主，外行到根本就不知道圣杯是什么东西，更不知道圣杯有什么用，在原时间线里稀里糊涂就成了一名御主。

对方当然不是一个普通人，体内还是有一些魔术回路的，实际上并不多，不然也不会安然活到成年了。

现在看来对方是没有激活体内的魔术回路的，只不过这种几乎本能的反侦查手段确实厉害，如果不是靠着哈桑的机动性以及不可视的灵体化，对方恐怕早就发现了什么。

可惜，不踏进神秘领域便只能是一个凡人。

很快，鹿梦鱼就悄悄追上了雨生龙之介，在他看不见的位置一直不近不远地吊着。

雨生龙之介双手捂着一杯热腾腾的豆奶，时不时往手上哈两口气，像是在取暖，可每一次低下头眼神都会迅速地往四周观察，动作十分自然以至于路过的所有人都察觉不到他的这种小动作。

当然，谁没事会去观察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年轻人呢？再加上现在的时间，出门的大多数都是赶着去上班的上班族，那就更没空去观察别人了。

不过这个点除了上班族，还有待在家里的全职太太会出来买菜，要是小孩醒得早兴许也会闹着一起出来，眼前就有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这也是今天早上雨生龙之介的目标了。

叩叩~

雨生龙之介搓了搓因为天气冻得有些僵硬的脸庞，搓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之后站在了那户人家的门口，并不算臃肿的衣物下肌肉已经绷紧，只要门一开便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反应。

“雨生龙之介是吧？”

雨生龙之介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后迅速调整好了状态，扭头看向了一旁，看清楚对方的装扮之后又微微一愣，怎么不是警察？

他再一次变得有些随意了起来，“你找错人了，别来找我搭话，我没空理你。”

“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恶魔吗？”

鹿梦鱼的这个问题让雨生龙之介脸色一变，对方不是路人……

大多数路人在听到自己不耐烦的语气之后应该都会选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直接离开的，可对方不但没有，反而还问了这么一个问题，显然是知道些什么的。

“私家侦探？”他这次的语气变成了试探。

“我只是一个修道士。”鹿梦鱼亮出了他挂在外套里面的项链。

“哦？那你是来找恶魔的吗。”雨生龙之介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般轻笑了两声，右手一边往后摆一边往前走了几步，但很快就停了下来，笑着问：“还是说你已经找到了恶魔呢？”

“我当然找到了，正准备对付它呢，你想知道修道士都是怎么对付恶魔的吗？”

“怎么对付？”雨生龙之介又往前走了两步，距离鹿梦鱼也不过两步之遥。

“这样。”

话音刚落，雨生龙之介就忽然暴起，右手从背后竟拔出了一把几十厘米长的利刃，果断又迅速地朝着鹿梦鱼的腹腔捅去，看那利刃两侧的血槽，显然是专门改造过的。

在即将刺破外套的时候雨生龙之介的动作却硬生生地停了下来，一个漆黑的洞口忽然抵在了他脑门上，金属特有的冰冷让他浑身打了一个寒颤，他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却猛然感受到一股巨力，整个人在瞬息之间就失去了意识。

砰！

枪响。

鹿梦鱼举起手枪，正想学着影片里的那些主角吹一下枪口，却发现枪口上糊上了一整块皮肉，显然是被高温瞬间炙烤之后撕下来的，那焦黄的玩意让他顿时没了兴致。

这手枪什么口径的，怎么把脑袋都打飞了一块？

他不太懂枪，自然看不出来卫宫切嗣对这把枪进行了怎样的改装，毕竟是要用来对付魔术师的，威力自然也是需要适当的提升，结果却被他用在了一个普通人类的身上。

“收工。”

鹿梦鱼看了一眼不远处刚打开门的一个小孩，随手便给他下了个催眠魔术，这么“愉悦”的场景可不适合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