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圣杯战争正式开始已经过去了五天，冬木市依然还是深冬，爱因兹贝伦家城堡周围同样还是白雪皑皑，风雪不断。

远坂樱并不在房间内，鹿梦鱼打坐完之后就一直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的风景，放眼望去全是朦胧的白，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鹿先生，打扰了。”

一个人造人推门走了进来，对着窗口处的鹿梦鱼行了一礼，“今日是我负责房间内的卫生清理。”

安德莉亚是这个人造人的名字，也是远坂樱的两个护卫兼保姆人造人之中被赋予了人格的那个，平时若是鹿梦鱼不在便是她在陪着远坂樱，不过鹿梦鱼不在的情况很少，大多数情况都是她在门口站着，只履行护卫的职责。

“好。”

鹿梦鱼觉得这样实在是有些无聊，便决定去地下炼金工坊里看看改造的进展，兴许也有一些想念远坂樱吧。

地下工坊。

穿过长长的走廊，还未靠近那个巨大空间鹿梦鱼就感受到了一股汹涌的魔力，给他带来了一种另类的压迫感，就好比迎着强风向前迈步一般，颇有一种寸步难行的感觉，整个人都在被魔力推着往后退，可见这股魔力有多澎湃。

整个空间一改他第一次来时的昏暗，地上繁杂的炼金术阵占据了整个空间的地面，甚至连四周的墙壁上都泛着魔力的光辉，透亮的白光照亮了整个空间，那是术阵运行的光芒。

术阵的最中央有个悬浮在半空中的光球，以鹿梦鱼的目力一眼便看清了光球中不着片缕的人影，正是远坂樱那小丫头。

阿哈德正站在不远处，全神贯注地维持着所有术阵的运行。

很快，整个空间的颜色都发生了变化，光球不再是纯粹的白，一股有些沉重的血色逐渐透出，像是白雾弥漫的森林中忽然迸发出一团血雾，会出现如此变化的原因就在于光球中远坂樱身上逐渐布满了血红色的刻印，犹如一直处在激活状态下的令咒，泛着的红光几乎将周围的白光尽数覆盖，可见这红光的侵略性有多强。

鹿梦鱼不知道那究竟是刻印还是令咒，姑且先当做是刻印吧，因为这些刻印浮现的位置恰好能够和远坂樱体内的魔术回路对应上，上半身刻印的颜色更加鲜艳，蔓延至四肢的刻印颜色却在逐渐变浅，就像是主魔术回路衍生出来的辅助回路一般，有着主次之分。

粗略估计，上半身那些主回路也能够和樱本身的魔术回路数量对得上。

“嘤咛~”

一声清婉的呢喃从远坂樱的口中发出，她依旧紧闭着双眼，原本还算平静的神情开始变得有些焦躁，眉头紧皱银牙轻咬着下唇，像是在忍受着痛楚，显然这改造过程并不会让人有多舒适。

改造的过程并非只有这几种变化，那娇小的身影如同大海中的孤舟一般随着汹涌的波涛沉浮，时而如同空中落下的轻羽一般婉转飘荡。

整整半天，鹿梦鱼就只是看着，始终一言不发。

……

改造似乎终于告一段落，远坂樱被柔和的魔力轻轻托着，放回到了庞大术阵的中央，早在一旁候着的人造人立马拿着衣服走上前，穿好之后抱着便返回了一间临时的房间里，期间前者依旧在沉睡。

“你还以为我会在远坂樱身上动什么手脚？”阿哈德依旧老神在在地站在原地，明明刚刚还维持着如此庞大的一个魔术阵，结束了却丝毫不能从他脸上看到一丝疲态。

“你是不是和卫宫切嗣相处久了，就觉得谁都是那种疑神疑鬼的人？”鹿梦鱼的语气说不上有多客气，毕竟双方也不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他的回答很实诚，“Z国有句古话怎么说来着，嘻嘻物啧…不对，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就是既然选择了相信，那就相信到底的意思；要是有所怀疑，那就干脆不要用。”鹿梦鱼解释了一句，虽然这表达的更多的是上司对下属的信任，不过这样解释也没什么毛病嘛。

“原来如此。”阿哈德觉得这句话很不错，点了点头，“冬木市那边什么情况，你又跑回来？”

显然卫宫切嗣那边还没有把情报汇报过来啊，显然间桐家给他的压力并不小。

鹿梦鱼没顾虑这么多，“我已经退出这次圣杯战争了，我现在可不是御主，充其量只能算是个监督者预备役。”

阿哈德下意识地看向了鹿梦鱼的右手手背，发现那代表着御主身份的令咒竟然真的消失了！

他立马皱起了眉头，刚想说些什么就被鹿梦鱼打断，“现在就只剩下间桐家的狂战士和你们家的剑士两个从者了，除此之外大半的从者都是我和我的哈桑间接或者直接干掉的，甚至留了两道预托令咒作为保险在监督者那边，这我还不能退出啊老登！”

这么说的话自己还要提更多的要求确实有些过分了。

嗯，不过自己和鹿梦鱼这小子有这么熟了吗？

老德都叫出来了？

“那就行。”阿哈德紧皱的眉头渐渐舒缓，既然冬木市那边算得上是小优势，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他立马转移了话题，将话题引向了鹿梦鱼更加在意的方向，“远坂樱这边你也别心急，远坂樱和伊莉雅之间的差距我也跟你说明过了的，两个人之间存在根本性质的不同，所以远坂樱需要花费更长的时间。”

原时间线中的伊莉雅在娘胎里就开始被各种改造，魔术回路数量极其夸张不说，被改造之后那浑身的刻印令人瞠目结舌，身体构造别说是像人类，连其作为人造人最基本的一些构造都被其他魔术成分所替代，完全就是一个替爱因兹贝伦家赢得圣杯战争胜利的存在。

当然，鹿梦鱼是不允许阿哈德在远坂樱身上乱来的，对方也没有理由花费大代价用远坂樱这个并不完美的“人类”去制造一个完美的小圣杯容器，毕竟如果顺利的话这一次圣杯战争在他的帮助下就能够取得胜利，对方自然不会去操心第五次圣杯战争。

“我知道。”鹿梦鱼点点头，“还要多久？”

“以最近的进度估计的话，最少也还需要三到四年的时间。”

鹿梦鱼作思索状，忽然从衣服里拿出了一张有些泛黄的纸张，说道：“这么一听还真是有些久啊，说真的我确实很信任你，但是我也要对这个孩子负责，还是再签订一个契约吧！”

阿哈德一脸问号，刚刚不是还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