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和人格分裂这种病症从来不是单一的，而夏雉某些时候——比如犯病的时候，她和武海洋是共通的，他们都可能会无视法律。
高栩怕了。
他怕夏雉接下来就会说出，提取动物记忆对人类进行植入，又或者是，提取人类记忆，对动物进行植入，然后……和武海洋一起研究动物进化……和人类退化……
夏雉喜欢高栩的霸道，享受在这个吻里，当然，她也能感受到高栩的不安，但她依旧享受这份高栩出于担心的不安。
车外突然传来一声突兀的喇叭声，尖锐又刺耳，接踵而至的，则是阵阵不停歇的喧嚣，没完没了。
医院附近的地段本来就拥挤，高栩的车停在道边规划好的车位上，旁边涌动的车流就没断过，但高栩停车的地方并不违章，所以这喇叭声只能是那些正在行驶的车辆发来的。
高栩烦躁的摇下车窗。
只见旁边一辆敞开的迈巴赫突兀的停在他们旁边，堵住了后面的车辆。
喇叭声还在滴滴滴响个不停，可那迈巴赫的车主却没有丝毫要动的意思。
高栩看向迈巴赫车主的时候，对方正将胳膊驻在方向盘上，不怀好意的看着他笑：“兄弟，车震呢？！”
高栩刚想破口大骂，下去逮人，夏雉将身子从高栩身后探出来，轻声问：“怎么了？”
那迈巴赫的车主看到夏雉后忽然眼睛一亮：“兄弟，你这妞够漂亮的啊？”
高栩准备开门下去收拾这小子的时候，夏雉拉住了他，她下巴微微往前一扬：“交警来了。”
高栩看到那一身警服亲切的很，顿时更快速的下了车，夏雉也饶有兴致的跟着下去了。
她听见高栩给交警队的熟人打了通电话，电话里大概叮嘱就是一定要严罚，随后电话里的熟人跟执勤的交警又交代了什么后，那名交警非常尊敬的对着高栩行了个礼，就连忙去处罚那迈巴赫的车主去了。
夏雉扫了一眼迈巴赫，车牌号是舟A88888。
迈巴赫的车主痛快的交了罚款，但眼睛却是全程都在往夏雉的方向看，那眼神仿佛带着钩子，夏雉感受到他的目光，也看向他，笑了笑。
然而很快，高大的身影就将那道不怀好意的目光挡住。
但那迈巴赫的车主临走的时候，还刻意走到夏雉面前，得意的看了一眼高栩后，又对夏雉说：“我电话后四位也是都是8，158开头的。”
那边的交警催促着：“诶！还不快点把车开走？！等着行政拘留呢还是等着车被拖走呢？”
那人耸了耸肩膀，手放在耳边对着夏雉做了一个电话的手势。
道路终于通畅了，虽然没有了喧天的喇叭声，但高栩还是气不打一出来。
执勤的交警跑过来，或许是迫于高栩的威压，不自觉的就带了点抱歉的口吻，但其实这事儿秉公处理的他们，也没做什么亏心事：“高队，您看这事儿闹的。”
高栩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下次再碰到这种没素质的人，我不介意刑警队和交警队联合执法。”
在场人心照不宣的笑了两声，然后高栩带着夏雉也离开了。
路上夏雉的心情相当好。
因为高栩气鼓鼓的样子像极了一只河豚。
直到夏雉笑出声来，高栩才无奈叹了口气，连带着白了夏雉一眼：“招蜂引蝶。”
“我可什么都没干。”
“没事儿穿什么裙子，以后穿裤子，别漏腿。”
夏雉憋着笑：“知道了，还有吗？”
高栩将目光又往上移了两分：“也别漏锁骨，妆也别画了，或者画老一点。”
“可是不都说女人越上了年纪越有韵味吗？”
“那就画丑点，知道怎么画丑吗？”
“哈哈哈，不知道。”
“嘴角，点个大黑痣，越大越好。”
“哦，行。”
说着说着，两人就一起笑了起来，此刻路上车辆形式有序，高大的建筑在前方辉映，印证着这个城市的繁华。
高栩回到家后，给宋久七打了个电话，对于高栩的但心，宋久七表示理解但不能苟同。
“高队，从一个医生看待病人的角度上来讲，我知道我的病人是有可能会做出来一些触犯法律的事，但是从一个朋友的角度来讲，我的朋友病了，我希望她喜欢的人可以对她多一点理解和关心，少一点怀疑。”
高栩沉默片刻：“是我唐突了。”
“不是你唐突了，是你的心不坚定了。”
“什么意思？”
“一个人心理出现问题，说的难听点，一个精神病，说出什么话做出什么事都不会让人觉得意外，但高队长你却将一个病人的话放在心上了，你不觉得，这是你的问题吗？”
“我……”
“过分的、多余的担心，反而会让你胡思乱想，知道有些臆想症是怎么来的吗？就是想的太多了。”
高栩此刻非常纠结，一方面觉得豁然开朗了，一方面又有些不爽。
“宋大医生，你的意思就是我是没事儿闲的？”
宋久七在电话里笑的惬意：“我可没说。”
挂了电话，高栩坐在客厅里，想起夏雉坐在地毯上靠在他肩膀上听他讲儿时事情的时候，觉得自己或许真的是职业病在作祟，大惊小怪。
不过半个月，李伊伊和郑思的换头案告破，所有事情终于全部了结了。
武海洋因为外籍问题没有被抓，但被上级勒令要求遣送回美国。
处理完手头的几个患者，高栩最后见了武海洋一次。
高栩问他：“到了国外还会继续做医生吗？”
武海洋淡淡的笑着：“当然。”
“有没有想过，你们正在做的研究或许对人类是有害的？”
“有害？”
武海洋摇头：“以前那些重工业对人类的生活环境造成了非常恶劣的影响，这也是有害的。但重工业的发展同样也对国家的发展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任何领域，总会有人愿意走在进步的前沿，比如在人工智能领域，夏小姐也是一样。”
高栩却不屑的笑了：“所以其实我的女朋友，夏雉她是一名精神病患者，教授你也是吗？”
“高队长……你这样说自己的女朋友……怕是不太好……”
女朋友？
高栩很乐意听这三个字。
他就是很乐意让人误会他们是男女朋友，虽然实际上始终没有确定关系。
他忽然又开始反思自己流氓：没确定关系呢！亲了抱了人家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