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诚对着众人招了招手,大家快速聚集到他身边。
他指了指面具上的视频和通话设备,大家都摇摇头。就像现代执法人员一般都配备执法记录仪一样,他们的制服上也有类似的设备,以便随时和局里沟通或者及时得到更新信息。
不过由于考虑电量的问题,设备不会随时开启,只会在行动的时候才打开,只需要按一下面具耳部位置的开关即可。
目前的电池技术,还没办法支持设备的长时间开启,因为内嵌在装备内的电池考虑美观和舒适性的原因,体积并不大。
从下午等待到了第二日凌晨三点,没有谁的设备能坚持那么长的时间还开启着。
张守诚快速说道:“设备都没有开启是吧,很好,现在目标已经离伞的住所很近了,正在试图绕开蓝江市超管局的布控点,看来本地超管局并没有像晴这样的脑域类超能力者,这种超能力其实是很少见的。
现在,有个选择摆在你们的面前,目标应该是有类似隐身类的超能力,那么久没被抓住,看来这边的超管局对此并没有相应的应对办法。
那么,我们是直接抓捕,还是,放他进去?这里的区别,我想大家都能明白。同意直接抓捕的请举手。”
张守诚没说同意放他进去的举手,这里面有个小小的区别,表示他的立场,还是支持直接抓捕的。
当然,他的立场,并不一定代表他的想法和意愿。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举手。
“很好,意见统一,那么,我尊重你们的选择,大家静观其变吧。”
众人盯着伞所在别墅方向,都沉默不语,这里面就算年龄最小的何语晴都明白,放一个超能力者进入他想杀的目标屋内,会发生什么。
也许她还很天真,但了解了本案的资料,以及活力团伙在本地这么多年所做的事后,她觉得那把伞恶心透了,还是早点下地狱的好。
她们想要保护的是这个国度勤劳纯朴的人们,这个里面,不包括这种东西。其余三人想法都差不多。
年轻人,总归是激进些,哪怕是如同他们这几个愿意为国效力的超能力者,也有自己的脾气。
其实,张守诚知道,在以前,伞的最好结局是无期,或许后面能通过手段减刑,但在目前这个超能力爆发的大背景下,为了不引起年轻热血的超能力者们的反感情绪,以及上面可能要表示的某些决心,他肯定要吃花生米。
与现在放人进去相比,是早死和晚死的区别,什么时候死张守诚不在乎,他这么做,只想看看队员们的心态,看看他们在理念上,有没有分歧。
现在看来,果然还是年轻热血。
很快,别墅内就有动静传了出来。蓝江市超管局在里外都布置了人手,凶手潜行的时候,也许他们没办法发现,但动手的时候肯定会有动静,这要是还不能察觉,那就对不起超能力这三个字了。
张守诚感知到别墅内一个小卧室的某人在挣扎之后慢慢失去了动静,看来应该是伞已经被清除。
随后,别墅内爆发了战斗,二对一,战斗激烈,声响巨大,隔着一栋别墅,普通人都能被吵醒,周围隐约有几户人家亮起了灯。
为了不让凶手起疑,本地超管局并没有清空伞附近的住户。
凶手看来只是超能力特别,战斗力相对其它类型的超能力者,并不突出。
超能力者的破坏性非常巨大,随着几秒间的交手,别墅像块豆腐一样被打的稀烂。突然,外墙如中了炸弹一般爆裂开来,伴随着混凝土块飞溅的,还有一道带着头套的人影。
人影速度远超建筑残渣,如炮弹一样飞射而出,在撞碎了伞所在别墅的院墙、撞塌了隔壁的院墙后,落地滚了好些圈,才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似乎受伤不轻。
期间轰轰声不断,就像这里遭到了炮弹洗地。
不得不说,超能力者的身体素质就像打不死的异形一样,普通人在那种情况下,估计已经成浆糊状了,但那道人影看起来只是受伤不轻,竟然还能迅速站起身,避免后续攻击。
别墅里跳出两个与张守诚等人制服相同的超能力者,只是轻轻一跃,就跨过几十米的距离,落在凶手的面前。
凶手还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在超管局两人刚刚落地的时候,就连扔带踢的飞出两块砖头,院墙被他撞塌了,砖头满地都是。
呼啸声中,砖头如出膛的子弹一样飞向两位刚刚落地的超能力者,但这并没什么杀伤力,两人只是侧身一避,就让开了攻击。
凶手自然知道,但他也只需要这点时间,他不可能在这里浪费精力,别说能不能打过眼前的对手,打的过又怎么样,周围其它超管局人员已经围上来了。
他瞬间发动能力,消失在现场,迅速逃离。
蓝江市超管局里并没有看破他隐身能力的超能力者,对此毫无办法,对方的隐形非常彻底,连跑路的动静都几乎没有。
但这并不包括特别机动队,张守诚队伍足有两人能看破他的隐形。
“走了,跟上他。”张守诚带着队员,紧紧的跟在凶手的身后。
凶手并没有使用交通工具,而是仗着强大的身体素质跑路。相对于必须走公路且容易被查的汽车,超能力者靠双腿会更隐蔽,且速度也不弱,就是有点累人。
一路穿山越岭,时走时停,大约跑了好几十公里,来到了一个山区墓地旁边。
这里应该是蓝江市某县城下所属的一个村用墓地。夏国南方比较传统,很多时候还在用土葬的方式,而墓地一般都在向阳面的山腰处。
有的甚至就在自家宅基地旁边。具体要看各地风俗习惯。
凶手来到其中的一座新墓前,不嫌脏的倒在水泥地坪上,似乎是在休息,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能听到大口的呼吸声。
张守诚带着队员悄悄的他不远处降落,落地无声,隐蔽无形,对方并没有察觉。
看了看这座新墓,应该是才修建没一两个月,附近的花圈还保有基本骨架和样子,只是经过风吹雨打,纸花烂了一些。
墓碑上有照片,是个中年人,看起来死的时候并不老。
良久,凶手似乎休息好了,翻身跪在墓前,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转身就打算要走,并没有像小说或影视里演的那样,对着坟墓自言自语一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