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内，云霞蒸腾。
乌黑的大道宝瓶沉浮，吞吐着周围海量的天地精气，李小曼盘膝而坐，五心朝天，周围几枚本源光点在周身缭绕，一枚枚光点在不断地变暗，而李小曼身体却愈发璀璨，实力正在以一种极为恐怖的速度提升。
“逆夺他人本源之法终究有伤天和，进境速度虽快，然而不是自己的便不自己的，看似容纳各大本源，实际上还是会有淡淡的排斥，此刻虽然可以忽略不计，可遗留下来的隐患终有一日会爆发出来。”
瑶池圣女淡然道：“你随我回瑶池圣地，看在你天赋惊艳的份上，我可以祈求掌教让你破例拜入瑶池，赐予修行西皇帝经，皆是等待你的将是一条康庄大道！”
话音刚落...
“斟茶！”
华云飞侧卧软榻之上，手指轻轻敲击案面，饶有兴致，道：“不愧是瑶池圣女，心态就是好，刚刚那番话的谈吐气质，不知道的还以为华某才是手下败将呢。”
“我是认真的。”
瑶池圣女莲步轻移，过来斟茶。
她原本的罗裙在斗法中裂成了碎片，眼下身穿一身凡俗麻衣，却依旧难掩仙子的气质，空灵而出尘，阳光下，白皙的肌肤上像是流淌着晶莹的光泽一般。
不过脸上的银纱却不知是何材料制成，任凭大战连天都没有损坏丝毫。
“我不是说过了吗，想让华某加入瑶池只有一条道路可走。”
华云飞端详茶杯，玩味一笑，随即仰头一饮而尽。
“我只是觉得以你的天赋走上吞天魔功这条道路过于可惜了。”瑶池圣女半坐在一旁，柔声开口，声音如玉，柔声似水。
“我只是觉得，以圣女的容貌终身不嫁似乎有些可惜了。”
华云飞看去，笑道：“不然从此与华某相忘于江湖如何？”
“我希望你能明白，这是一条歧路！”瑶池圣女认真说道，清澈的眸子中像是有一方清泉漾动。
“可有人却藉此成帝！”
华云飞缓缓严肃起来，道：“事实的例子摆在面前，证明是一条成功的路。”
“这条路的未来过于黑暗，充满了血和骨，尸山遍野，骸骨如渊。”瑶池圣女娓娓道。
“那又怎样？”华云飞反问一句。
“现在有一条更加康庄的道路摆在你的面前。”瑶池圣女表情真挚。
四目相对。
瞬间。
华云飞嘴角微微上扬，他伸手抬起瑶池圣女的下巴，柔嫩的肌肤仿佛婴儿一般。
瑶池圣女十分不适，可暂时法力尽失的她根本无法反抗，只能偏过头去，表达不满，却被华云飞强势的掰了回来。
目光对视间。
“女人，不要挑衅我的耐心！”
华云飞漠声道：“我知道你虽然看似被禁锢了，实则还有最后一击的手段，再加上体内圣主级强者留下的印记，我本不想为难于你，可若是继续再而三试图乱我道心的话...”
华云飞另一只手伸了过来，在瑶池圣女吹弹可破的脸蛋上仿若情人般的轻柔抚摸，最终停留在耳边的面纱扣子边缘，眼神痴迷，道：“在那手段爆发前，和圣女共赴极乐的手段，华某还是有的。”
瑶池圣女面色潮红，眼眸羞愤的仿佛快要滴出水一般，这是她第一次被男人如此轻薄，恨不得直接拉着华云飞同归于尽，然而她却并不敢赌。
目前的一切尚在可容忍的范围之内，若是手段真被克制的话，那后果简直不可想象。
“既然好心当做驴肝肺，那便算了。”
瑶池圣女后退半步，缓缓起身走向一旁，道：“只希望你未来不会后悔。”
“后悔？”
华云飞呢喃一声，嘲弄一笑，紧接着，认真道：“何为道？”
“天下万道均可为道。”
瑶池圣女停下脚步，平静开口，道：“以人为本，勾动四极，接天连地，驭天地万道。”
“我为道！”
华云飞盘坐起来，发丝随风飘动，从容道：“天地在我，四极在我，上下穹宇皆在我，道即为我，我道唯我！”
话音落下，语气虽安稳平静，没有一丝波澜，然而字里行间，却显露出了仿佛可惊仙阙的盖世气魄。
“我道唯我，万道即我！”
瑶池圣女呢喃一声，随即转头看向面前这位仿佛谪仙般的男子，眉宇略微有些凝重，询问道：“这也算道？”
“道可名，可不名，吾可为，可无为。”
华云飞淡然一笑，道：“道本无形，华某原本认为，以圣女的心境想来会在感悟之上有所共鸣，没想到一番交谈之下，却不过也是试图重走先贤道路的庸俗之辈。”
“神金需要时光的淬炼，而非口舌之利。”
瑶池圣女眉宇微蹙，道：“若是重走先人路算是庸才的话，那么修行吞天魔功的道兄不也在此列？”
说着，淡淡道：“若真有本事的话，放开我的禁制，以自身之法击败妾身，不然无法心服口服。”
“添个圣女若是输了便嫁于华某得菜头如何？”华云飞玩味一笑，并没有拒绝。
“那算了，妾身一心想到，曾在极道帝兵前发誓，终身青丝伴帝塔。”瑶池圣女直接拒绝，她并不想激怒对方，刚刚的话只是在对华云飞对自己的轻视所进行的反击。
“华某从不敢轻视任何先贤，也无比敬仰每一位古之大帝的胸襟气魄，憧憬每一尊大帝的经历。”
华云飞似乎看出了什么，微微笑道：“可正因为如此，却更应该踏出自己的路，走出自身的法。”
“何为极道，一道之极，无尽岁月中站在此道顶峰之境，可谓极道。”
华云飞衣襟飘动，从容且冷静，道：“东荒多年历史记载之中，每一尊大帝都踏出了不同的方向，耿家印证了修道不可死板，该是多彩缤纷。”
“至于所谓庸人，并非是贬低大帝之法门，古往今来，每一尊大帝的传承都值得用尽一生去钻研，然而帝路无双，无法复制。”
华云飞平静道：“因此，华某之意便是修行之路走到最后，大帝之法可以借鉴，明悟己身，但在那之前，自己心中一定要有一条清晰的路可以前行。”
“当然，这话可听可不听。”
华云飞轻笑道：“毕竟，以华某目前实力与大帝之间的差距恍若星辰与浮游一般，这些话也仅是华某目前的粗略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