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两次被废都始终追随左右,直到太子在穷困窘迫中去世,终究是幡然醒悟,从此娶妻生子………
化名秦业,成为了工部的一个小小的五品官,作为条件,暗中收养了太子的女儿,这方才似乎是重新过回了正常人的生活,可这一切,真的都回归正常了吗………
女儿暴毙,自己甚至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家里,却发现儿子的姘头找上门来了,如果真的是个普通女人,哪怕是个妓女他都认了,结果却是个………尼姑!
出家人你都不放过?!畜生啊!
打跑了那尼姑,回来痛打了儿子一顿,将他的小厮等人尽数叫到跟前来查,不查不要紧,这一查干脆直接给秦业气的吐血昏死了过去!
这个畜生,居然,居然做下了自己年轻时候一样的蠢事!和荣国府的………
秦业只觉得没脸见人,更多的还是造化弄人!为何秦家两代人,都如此的………荒唐!可笑!
直到现在,终于因为秦可卿的死找上门来了,不管是太上皇的人也好,还是废太子的人也好,都无所谓了,人活到我这个份儿上,恐怕,也没什么意趣了吧………
唯一欣慰的,或许就是太子的女儿无恙,自己到了九泉之下,也算是有脸见太子了!
想到这里,秦业的眼角渐渐的划下了两滴老泪,渐渐的没了声息………
秦业情孽,情因孽生!
因为被秦业痛打了一顿,实在是挨不住的秦钟在溺爱自己的母亲的帮助下逃出了家门,在外面游荡了半日,见天色黑了下来,实在别无去处。
这方才是心中又羞又急,想起这几日做下的荒唐事,不由得是脸红耳赤,终于是心中生出些许悔意出来!
心中想着父亲应当也已经是消了气了,此时晚间又着实寒冷难捱,便是犹豫着向家的方向走去。
到了门口蹭着往里走,却猛然一怔,只见门上悬着个白绫,秦钟登时便是呆在了当场!
直到几个发现他的家人哭着跑了出来:“少爷!少爷您可算是回来了!”
“少爷!老爷他………哎!”
秦钟只觉得耳边仿若黄钟大吕一般嗡嗡作响,随后便是一阵天旋地转,耳边不停的传来各种人模糊的声音,他呆呆的被所有人簇拥着进了正堂,一见堂上早已设好了灵堂,上面牌位清楚的写着:“秦公讳邦业之灵位”!
秦钟只觉得心一阵发颤,随后一口气喘不上来,秦钟大喊了一声,当场便是晕死了过去!
-----------------
“休要走了他们!”
“吩咐过了,不论死活!绊他马腿!翻车也无所谓!”
“前面就是神京城了,再晚就来不及了!快啊!”
赵承礼转头看向水溶,水溶却是摆了摆手,于是王府卫队冷漠的向着小路让去,显然是并不想要掺和进来!
只见从远即近的来了一辆马车,两人坐在车辕之上,其中一个拼命的抽动着鞭子,另一个则是不时的回头看看,随后满头冷汗的便是回头大喊道:“快啊!快啊!快追上来了!你会不会开车!”
另一个则是咬着牙拼命的抽打,看起来也是惊慌不已!
而就在马车后面,只见十几个蒙面黑衣人手中执着刀剑,大呼小叫的便是追赶着前面那辆马车。
马车绕过了前面,正好便远远的见了水溶的车队,他们看到了,身后的几个骑士自然也是看到了,于是为首的当即便是大喊道:“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各自赶路不问前程!休要多管闲事!”
水溶并未着蟒袍,只是一身白底水墨竹纹道袍,外面披个白狐裘,手执文人扇,做读书人打扮,手下人也都是一身普通劲装,做护卫打扮,如果不细看赵承礼,看出是个老太监的话,还真一时间认不出来!
于是水溶只是淡然的拱拱手,表示只是过路的,勿要伤及无辜。
那队骑士似乎也是有目的的,并不愿意节外生枝,于是当下便是仍旧咬着前面的马车不放!
一群人乌泱泱的便是从水溶等人身边穿行而过,水溶等人只是冷眼旁观,那马车上的人见状,终于是喊出了那句救命的话!
“我乃是荣国府嫡孙贾琏!不知是哪位英雄过路!烦请救我一救!我荣国府必定谨记此恩!必有回报!救命!救命啊!”
就这一句,原本看完好戏准备继续走人的水溶顿时便是勒住了马,未及说话,一旁的赵承礼早就是参透水溶意思,当即便是转身大喊:“拦住他们!”
北静王府的侍卫都是正经从锦衣卫调过来的好手,可不是龙禁卫那些混日子的功勋之后能比的,于是当下这些高手便是反应了过来,其中几个翻身上马,另外几个靠后的,逮住那几个尚未过去的便是一个翻身!
就地一个打滚儿,一式斩马腿用出,当下那几个骑士猝不及防之下,便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这么快的速度,不死也残废!
而那几个翻身上马的,也是同样的向着剩下的几个打马追去!
那几个见状,当下便是大喊道:“找死!”
于是缠斗到了一处,哪里是对手?没一会儿便是又几个被砍翻下马!
剩下的几个见状急了,从马兜中竟纷纷的掏出了弓弩!
几个王府侍卫未料这些人居然还能拿出弓弩,有几个大惊之下没反应过来,当下便是被射落下马!
另外几个使了个镫里藏身!却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身后的水溶见状也是双眼狠狠一眯!京郊这么多人围杀功勋之后不说,还能拿出弓弩?
弓箭倒还好,山中猎户定期造册检查尚能私人收藏,弩这个东西………这东西和盔甲一样,私藏可是九族消消乐的死罪!
“不要管他们!先杀了目标!”
于是那几个又对着马车一阵攒射,吓的里面马车中尖叫连连,而贾琏也是抱着脑袋大吼:“救命!救命啊!”
水溶冷冷的伸出手,一旁早就有准备的赵承礼急忙的便是双手捧着一张弓递到了水溶手中。
这弓通体漆黑,只是从他足有碗口粗细的大小就能看出,绝对不凡!当然这里的碗是指古代喝酒的那种碗,并非大海碗………
水溶引弓搭铉,身上的气质陡然便是一厉!一旁掀着车帘的秦可卿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只觉得这个时候的水溶仿佛又是变了个人一般!
“嗖嗖嗖!”
三发连射出去,那几个拿着弓弩的还没反应过来,便是已经被射落马下!
剩下的一个见状早已是魂飞魄散,却仍旧是回过头咬了咬牙大吼一声居然又冲着贾琏所在的马车追去!
“要活的!”
“是!”
几个侍卫甩着钩子上前,银丝闪动之间,细密的钩子便是勾到了那人血肉之中!
“喝!”
一阵齐声断喝,竟将他硬生生从马下拉了下来!
“绑了!”
因为有几个兄弟见了血,所以为首的侍卫很是不满,当下一声怒吼,几个侍卫上前将那人按倒在地!
“王爷!贼人共有十三人,五个重伤,四个身死,就剩这两个一个轻伤一个生擒了!”
水溶淡淡的点了点头:“咱们伤了多少?”
北静王府的仪卫司共六十四人,个个都是精英,仪卫正沈飞是水溶心腹,如今并未追随,而是被水溶派去做事去了,而现在追随水溶的也就是面前这个仪卫副秦骏同样是绝对的高手!
秦骏闻言也是有些沉闷:“属下无能,王爷,咱们折了两个兄弟,还有一个兄弟重伤。”
六十四个人,折损了三个,绝对是大损失!
水溶也是不由得叹息了一声,随后便是翻身下马,缓缓的走到了那已经被渔网阵抓住的黑衣人身前,细细的端详了一阵,那人挣扎了一会儿,或许也是知道了无力回天,当下只能是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水溶摆了摆手:“先带下去,等明日进城,再交到锦衣卫手中!”
“是!”
于是几个人便是将那人拉扯着一并下去看管住了,而那马车上的人也是走了下来,抚着胸口一阵惊魂未定的样子,许久之后方才是擦了擦额上冷汗,先是对车内的人说了两句什么,随后这方才是上前拱手:“多谢好汉相助!”
水溶又仿佛是一瞬间变了一个人一般,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拱手道:“世兄客气了,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贾琏一愣:“世兄?”
一旁的赵承礼微笑着将一个对牌塞到了贾琏手中,贾琏看清之后,不由得大惊失色:“这!未料竟是王驾当面!实在是………”
水溶摆了摆手道:“客气了客气了,你我世交之谊,不必如此,纵然是过路之人,路遇歹人,也当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更何况你我本就为世交,世兄如此,折煞小王了。”
贾琏闻言,心中对水溶是感激万分,也似乎是完全忘了方才水溶没有并没有搭救的意思,只当是水溶等人方才并未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