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审问

  • 红楼渊
  • 尚二郎
  • 3008字
  • 2023-11-23 08:01:02

见贺文丰如此急功近利,水溶也不由得是暗自好笑,面上却是对贺文丰微笑着点了点头,于是当下便是几个锦衣卫将那人拉到了诏狱内,贺文丰亲自坐镇审问!

水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喝茶,贺文丰对水溶笑着拱了拱手之后,方才是清了清嗓子,坐在了主座上:“堂下人犯!本官问你,你要好生作答,不要想着吃苦头,知道了吗?”

那刺客浑浑噩噩的,贺文丰便是一拍桌子:“本官问你!如实回答!听到了吗?”

那刺客仿佛是吓了一跳,又是低着头不说话了,贺文丰这方才是问道:“堂下犯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为何进宫行刺,何人指使,如实道来!”

那刺客闻言便是大笑了起来:“俺是王母娘娘座前大将李宝仓!奉命下凡!吃斋,吃斋了这么多年!今儿是来讨封的!列位谁能给我封个封个………吃斋!要吃斋!”

贺文丰一脸莫名其妙的微微侧耳:“什么?”

那刺客便是又大吼大叫道:“快吃斋啊!我要吃斋!吃斋讨封!封我做个大将军!就在蓟州做大将军!气死李文斌李武这两个王八蛋!卷帘大将!王母娘娘!哈哈哈!”

贺文丰眨巴着眼睛看向水溶,水溶便是放下了手中茶盏,对一旁的锦衣卫道:“去查一查蓟州有没有一个叫李宝仓的,看看他和李文斌李武是什么关系,尽快。”

“是!”

锦衣卫是有天下各州万民的所有情报的,也就是说,只要面前这个人是个有户籍,有路引的,在锦衣卫的密库里面都能查到!

贺文丰似乎是没想到水溶能从这方面入手,不免有些尴尬的咳了咳,一拍桌子:“装神弄鬼!莫名其妙!来啊!给本官上刑!”

“是!”

于是几个人上去便是一顿夹手指,谁料那刺客却还是哈哈大笑,竟仿佛没有一丝疼痛一般!

这就弄得贺文丰有些无奈后怕了,恰时锦衣卫也是回转了过来,对水溶抱拳道:“王爷,已经查明了,蓟州的确是有个叫李宝仓的猎户,李文斌和李武应当是他的邻居,要不要发文蓟州,命蓟州知府调查取证?”

水溶点了点头:“先发,至于其他的,等候太上皇随后批复。”

锦衣卫应了一声,便是急忙的下去了,见水溶这边有了进展,贺文丰不免的是又气又急,大声呵斥的继续审问李宝仓,只是那李宝仓依旧是神神叨叨不知所谓。

这般过了数个时辰,还是审问不出什么,那人自是疯疯癫癫,贺文丰就是有些无奈的看向水溶。

谁料水溶并不接话,只是起身笑着对贺文丰道:“小王还要去调查锦衣卫都指挥使遇刺一案,这里就交给贺大人了。”

贺文丰“啊?”了一声,不免有些尴尬,后知后觉的应了一声:“王爷慢走。”

水溶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便是领着几个锦衣卫并秦骏出了皇城,径直奔着锦衣卫都指挥使蒋欢遇刺的地方去了。

蒋欢遇刺的地方距离锦衣卫衙门只有不到五十步之远,此时锦衣卫佥事马乡正在收敛蒋欢的尸首,站在披着白布的尸体旁边,表情似乎是颇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水溶到了之后,马乡便是急忙的上前问好,随后水溶便是问起情况。

马乡拱手道:“弟兄们已经勘验清楚,王爷请看。”

水溶随着马乡上前,马乡点了点头,两个守着蒋欢尸首的锦衣卫便是上前将白布揭开,只见血淋淋白花花,只见尸身,却并不见头颅!

马乡叹息了一声:“蒋大人领到太上皇旨意之后,方要进宫,谁料一出衙门,便是………”

马乡抹了抹眼泪,水溶用手帕捂着鼻子,闻言转头看向案发现场:“蒋大人的头呢?”

马乡拱手道:“兄弟们查验了,蒋大人身上并无外伤,也就是说,凶手是直接一刀封喉之后,将蒋大人的头颅给割去了!”

水溶看了一眼蒋欢的无头尸首,点了点头转身向着案发现场走去,只见地上一大滩血迹,旁边躺着一个尸首,胸口上插着箭簇,已经死去多时了。

水溶便是问道:“蒋欢当时是一个人吗?”

马乡摇了摇头:“蒋大人带了两个弟兄,其中一个被一箭穿胸而死,另外一个则是在和凶手缠斗之中被凶手砍去了右手,现在已经昏迷过去了,兄弟们带他去医馆看看能不能救回来。”

水溶缓缓的点了点头,随后便是听到远处传来了几声争吵声,不免微微蹙眉看向马乡。

马乡急忙的便是对水溶道:“有一个人说他恰好路过,但是弟兄们还是把他扣下了,哪儿有这么正好路过的?”

水溶点了点头:“去看看。”

“是。”

于是众人便是向着吵闹的地方走去,只听那背对着众人的人正在和面前的两个锦衣卫解释:“我当时真的是恰好路过,我是要去上朝,你怎么不信呢?”

水溶放下帕子,有些疑惑的开口:“沈兄?”

那人一怔,随后便是回过头来看向水溶:“水………王爷?”

马乡奇怪的看向水溶,水溶便是对马乡道:“这是我旧识,他应当不会跟这个案子有关,放开他吧。”

马乡对那两个锦衣卫点点头,那两个锦衣卫这方才是松开了沈青霞,水溶上前有些奇怪的对沈青霞道:“沈兄怎么会在这儿?”

沈青霞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下官本是为了上朝,王爷应当知道,下官住的离皇城有些远,方才一时间没把握好时辰,怕误了上朝,这方才是提前出来,谁料走到这里,便是听到前面有厮杀之声,这方才是上前查看,撞上了此事!”

水溶闻言便是问道:“沈兄看到凶手了?”

沈青霞摇了摇头:“等到我赶来之时,只见到三人躺在地上,惊马跑走了,并不见其他,连这个消息,都是我去锦衣卫衙门相告的,我怎么会是凶手呢?”

水溶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却也是微微蹙眉道:“这么说,这群人身手很干脆利索,不像是寻常之辈………”

沈青霞接过话道:“当然,我方才已经查验过了,凶手应当在三人往上,一人埋伏在小巷之中,等人路过便用弓箭射杀,另外两个埋伏在两侧屋顶,其中一个用甩钩钩住护卫,与他缠斗了起来,另一个则是用长棍将死者捅落下马,随后干净利落的扑上去,用匕首封喉!将头颅割了下来,用油布袋装着去了!”

马乡嘴角微微抽搐的看着沈青霞:“你说的这么清楚明白,还说自己没看到?跟凶手没关系?”

沈青霞眼睛一瞪皮笑肉不笑的冷嘲热讽道:“锦衣卫也是久经刑名之事,不会连这点儿皮毛都看不出来吧?”

马乡张了张嘴,哼了一声不说话了,水溶便是对沈青霞道:“这么说这帮歹人是有所图谋并且是有人指使的了?”

沈青霞拱手道:“无人指使的话,恐怕不会用油布袋装,连血迹都没有漏下,就是为了掩去行踪的同时回去复命,不然的话,下官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要割掉头颅。”

马乡闻言便是不服气的道:“若是为了泄愤呢?仇杀也是有可能的吧?”

沈青霞都不愿意看马乡,只是对水溶道:“若是仇杀的话,没理由只割掉头颅,泄愤之人,不损坏尸体,只割头,太过匪夷所思了。”

马乡这方才是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不说话了,水溶便是上前几步双手负后笑道:“那就有意思了,这些人连弓弩都弄得到,弄不到马槊?用马槊比用长棍利索吧?”

一旁的秦骏这个时候开口道:“王爷,马槊太长太大,背在身上太扎眼了,虽然面对马上的敌人很有用,但是不适合暗杀。”

沈青霞点头道:“也只有这个原因了,他们要做的只是把人捅下来,并不是要真的一击必杀,棍子已经够用了,更何况棍子随处都能找到都能用上,用完了直接往路边一丢就好了,干净利索。”

水溶点了点头随后便是回头看了一眼蒋欢的尸首,叹息了一声,沉声对四周气氛有些低迷诡异的锦衣卫们道:“诸位兄弟!”

一众锦衣卫们都是抬起头看向水溶,水溶沉声上前几步道:“我知道诸位兄弟们心中此时都是有些消沉失落!这段时间的失利可能让大家都有些灰心,但是我想跟弟兄们说的是。”

“我们绝不是他们说的酒囊饭袋!也绝不是草包!我们只是还没有找到亮出我们这把刀的合适的机会!没有找到合适的操刀人!我们是天底下最利的剑!我们!”

“是天子亲军!锦衣卫!”

一众锦衣卫紧紧的盯着水溶,水溶却也是恰到好处的戛然而止,秦骏牵着马上前,水溶翻身上马,便是在众人热切的眼神中扬长而去!

只有马乡,似乎是察觉到了些许什么,有些不安的看着水溶消失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