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科利尼厄斯的往事：人

屠杀，焚烧，强奸，掠夺，奴役，这是罗马人。

屠杀，焚烧，强奸，掠夺，奴役，这是高卢人。

屠杀，焚烧，强奸，掠夺，奴役，这是日耳曼人。

他的军团只花了一个上午就碾碎了躲藏在高卢人村子里的日耳曼部队，还有那些密谋共同对抗凯撒的叛乱的高卢人。现在，是罗马军团的战士们享用他们战利品的时间。

野蛮人的茅草房在烈火和尖叫声中坍塌，活人和死人被一同埋葬。所有胆敢拿起武器的人无一例外都被投矛或是短剑刺穿身体。高卢人的酋长和日耳曼人的部落首领儿子的脑袋被砍下，插在村子中央空地的木棍上，周围是被屠杀的野蛮人。

女人和孩子们在尖叫，奴隶商人在和军团战士们讨价还价，几个身穿铁环甲的士兵拖着一个高卢女人进了屋子，另一边是几个正在尸堆里翻找东西的罗马人，他们掰开死人的嘴巴，仔细检查他们的手指和耳朵，生怕漏掉哪怕只值一个铜子儿的战利品。

只有一个人例外，被称为福尔图娜爱子的科利尼厄斯，被荣升为鹰旗大队百夫长的他只是沉默的站在原地。他的鞋底是被血液浸透的泥土。

他率领他的百人队破开了围墙的大门，又从手持长剑的高卢贵族武士和用长斧的日耳曼人组成的防线中撕开一条口子，可以说军团能如此迅速的攻克此地，科利尼厄斯功不可没。不论是他的资历，他的名声还是他的功劳，鹰旗大队百夫长都有资格首先挑选自己的战利品。

他看到几个自己百人队里的战士正拽着两个女人的头发，一个面容苍老的高卢男人试图阻止，其中一人立马用短剑砍掉了他的头，女人开始嚎啕大哭，但这并不能阻止他们。

有一个人看到了科利尼厄斯正看着他们，他拍打着同伴们的肩膀来转移他们的注意。最后，几个人齐刷刷的看向科利尼厄斯。

“长官！”其中一个喊道“您也要来吗？或者这两个都归您，我们再去找新的！”

他们抓着女人的头发和脖子拖了过来，女人的眼泪和血液混成一团，她尖叫着，眼里除了仇恨再无它物。

她死死瞪着科利尼厄斯，一名军团战士把她的头扳了起来，拨开脸上的头发，粗暴的抹掉上面的污秽。

“长官，这个女人怎么样？”士兵欢快的笑着“您出了这么多力，是得好好奖励奖励自己了。”

他的百人队里那些战士们爆发出粗鲁的笑声。

科利尼厄斯没有去看那个脸上开始浮现出惊恐神色，但依旧在不停咒骂他的高卢女人。他在观察着那些已经和他并肩作战了快一年的同胞。

他们是那么年轻，最老的也不会超过20岁。但他们对怎么屠杀平民，强暴女人，掠夺财物已经信手拈来了。

科利尼厄斯突然觉得，自己深爱的罗马共和国，自己深爱的罗马人，似乎和那些被他们称为蛮族的日耳曼人和高卢人没什么不同。

“您不喜欢吗？”另一个人问道，打断了科利尼厄斯的思绪。他拽来一个更矮，也更加年轻的女人说“您喜欢嫩点儿的？，看看这个怎么样。”

两个女人在他口中似乎失去了作为人的资格，变成了两件供科利尼厄斯挑选的货物。

“她好像是这个老点儿的妹妹，还是女儿什么的。但是没关系，反正野蛮人都一样。”他说。

“够了。”

“她们…您说什么？”

“够了。”科利尼厄斯重复一遍，在士兵惊愕表情下挥了挥手“别来烦我，要弄这些事情自己去没人的地方。”

又是一阵尖叫和咒骂，但是逐渐远去了。

“头儿好像都没碰过女人。”

他听到一个士兵说“他不会有什么毛病吧？还是说他喜欢男人？”

一声金属敲击头盔的声音，接着是一个更老一些的声音“闭上你的嘴，小心长官听见了砍了你的头！他可是幸运女神福尔图娜的爱子，是神的孩子！你觉得女神会让自己的孩子去操那些野蛮人？”

“你是说，长官只喜欢罗马女人？”

“肯定！”

“那我也没见他从窑子里出来过啊？”

他只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