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空降

“单纯由于所谓的荣誉或者虚无缥缈的厌恶，不通过任何形式的了解就直接与异形开战，拒绝与异形开展一切形式的合作或者使用它们的力量，这无疑是一种令人震惊的白痴行径”

————朗费罗家族第三十代家主克利米希尔.朗费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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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求者号中段下层C区空降作战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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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降作战区，这是朗费罗家族第三十代家主克利米希尔下令用一艘星际战士打击巡洋舰残骸所改造的。在这一万年的历史中探求者号经历了多次改装扩建，舰船整体的长度也从原本的十公里变为十四公里。至于这多出来的四公里是怎么做到的，朗费罗家族的历史中也并没有明确记载。只是用“神皇赐福”这种模糊的描述盖了过去。

在第34个千年中空降作战区宣告搭建完成，并且专供朗费罗家族当年的私军希律之首军团使用。这支由凡人和异形所组成的军团其名称是为了纪念第十代家主希律的功绩。虽然把异形纳入武装力量的决定在当时家族内部引起了不小的内乱，但最终克利米希尔还是力排众议，并搬出了第二代家主诺姆斯关于荣誉和职责的观点把异议压了下来。

希律之首军团在后来的四个千年里逐渐销声匿迹，该军团被家族史官认为在第三十八个千年里抵抗来自暴风雨星域中兽人warboss古罗洛克的“waaaaagh”中全军覆没，但空降作战区却一直保存了下来，并且和其他许多无人使用的区域一样日常由机仆进行维护和巡逻。

在今天，这个古老的区域被再一次启用。经过改造的工程车队携带大量机仆和伺服颅骨通过开启的气压闸门进入区域内，开始热火朝天的清理行动。很快这里就变得和往日辉煌时一样的一尘不染，接着，重新启用的升降平台上，三人探险小分队和一些技术人员通过平台下降到地面，开始他们的准备工作。

工造士和符文僧在一艘阿奎拉登陆船旁进行安抚机魂和调试仪器的工作，数据工匠则早早的在调度台上观测各种一天前发射的深空探测器回传的观测数据，与之前所收集到的数据进行比对，传送给克纳伏—2。

“新发现。”克纳伏—2说道“地表尚有信号存在，但是本地沉思者根据观测已经全部死亡，推测观察失误的可能性为70％，意外或异常现象可能性为30％。”

德里克径直走到数据工匠身边问“在哪儿？”

“地点：扎法第一大陆坐标：南纬42度50分东经122度30分地形类型：山区信号强度：低信号类别：未知干扰类型：电磁干扰推测基站尚运作可能性：0传输内容：无识别标码：无法辨认信号持续时间：无法辨认”

数据工匠机械般吐出一大段话，德里克看向身后的二人，说道“看来已经查明信号发射地了，你们有什么想法？”

“扎法的殖民地有活人的可能性是多少？”

“0。”

“昼温：37.5℃—49.3℃夜温：-21.4℃—3.2℃空气类型：干燥气流强度等级：4氧气浓度：低重力标准：2结论：不适宜人类居住。”

“那么。”图波说道“也许是个误会，但我想并不妨碍我们去看看。”

“+多疑的陷阱是灭亡的开端+格瑞斯箴言第2段34节。”

“你能不要乌鸦嘴吗？该死的齿轮小子。”

“我的口部改造手术按照机械教标准完成，并没有乌鸦嘴的改造记录，同时，齿轮小子是对于欧姆弥赛亚忠实仆从的严重侮辱。不要试图试探我的忍耐力。”

“他妈的…”

“好了好了。”德里克摆摆手说道“不要浪费时间在争吵上。我们可以先去那里看看，也不会耽误太多时间，跟我来。”

图波和克纳伏—2走的离彼此很远，德里克只是叹气，也许调解二人之间的矛盾可能只有奥希尼有办法，但是好在这种日常对骂不会影响到任务，算是值得庆幸的事情。

“工造士阁下，阿奎拉的状态怎么样？”

“机魂对于这次活动非常兴奋，我能感觉到，这台美丽的机器已经休息了太长时间，等不及要活动了。”工造士从操作台前起身，“但是请注意，活跃的机魂对于意志力的考验往往更加困难。”

德里克点头表示同意，他知道那些无法驾驭机魂而导致灾难性后果的案例。不过有克纳伏在身边，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意外。

年久失修阿奎拉登陆船到底不比那些能直接在太空作战经过精心维护的战斗机，所以探求者号在奥希尼的指挥下停靠在行星极限距离范围内，以求在最短时间内进入大气层。虽然是轨道用运轻型穿梭机，但还是求稳为主。

库塔在几人之后抵达了空降作战区，穿着已经修复的黑色动力甲，背上还是那个两米长的精金装甲残片。

向后倾斜的鸟翼形机翼抬升至与机身平行，图波激活了阿奎拉的武器系统

在指示人员的指挥下，克纳伏—2启动了发动机。德里克则坐在用贞洁印记装饰的顶部观测穹顶内充当观测员。至于库塔，就坐在乘员舱里。

双联喷气式发动机启动，飞机离开空降作战区的载具发射部，从轨道前往行星地表。

上一次登陆地面还是一年前的事情，是为了给飞船招人。德里克感受着大气摩擦时飞机框架的抖动和仪器的警报声响，看着眼前云层被撕裂，阿奎拉号已经进入平流层，开始迅速朝地表靠近。在克纳伏的操作下发动机功率逐渐降低，飞机机头抬升改变姿势飞行。

“预计抵达时间十分钟，做好登陆准备。”

扎法星系地表没什么植被或者野生动物，就像是大多数星球那样，十分荒凉。地面上到处是裸露的岩石，偶尔还会闪过一些载具或者建筑残骸，德里克一边看着一边心中估算回收的可能性与价值。

随着风沙和荒芜大地在观测窗外跃过，阿奎拉逐渐靠近这次探险行动的目的地之一。

是一座山，如同太空里帝国在小行星或者巨型陨石上修建的建筑一样，许多坍塌或者损毁的建筑残骸从中伸出，如同刺破黑色奶酪的牙签一样。

阿奎拉登陆船在一座半倒塌的尖塔塔顶盘旋，探测仪器没有发现任何生命或电子活动迹象，通讯设备也没有收到任何信号。真是奇怪，难不成情报错了？

“可能信号中断了。”图波说道，机头下方两挺重爆弹随着他操作操纵杆的手移动而移动“也可能是定时发射的，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传输，这样也能节省能源。”

“这里的沉思者大部分死亡，剩余的彻底停机”克纳伏—2说道“除非扎法人用的是老旧的通讯系统，必须用大量人工来操作。”

“这看起来是个通讯塔。”

德里克通过望远镜看到了倒塌在地面上的信号站，还有断裂的卫星天线，脑海中迅速对记忆里的型号进行比对。

“老款式。可能是为了节省能源才使用的定时发射，但也只是猜测而已。”

他对克纳伏说道“克纳伏，找个离近点的位置把阿奎拉降落。我们进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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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求者号内部：荣誉长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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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朦胧星域的阿庇斯星系，第32个千年朗费罗家族率领舰队迎战在此处劫掠的暗黑灵族…”

荣誉长廊，全长六公里，几乎占据了战舰的上层区。从战舰外面看来荣誉长廊所处的区域就是在战舰前部顶端修建的一连串此起彼伏的精金哥特大教堂和帝国圣像。长廊表面和一些存放战利品的舱室被静滞力场所保护，中段的下方甚至还安装了一个虚空盾发生器来专门保护这个记载了家族荣誉的地方，哪怕是穷到要去当裤子的德里克对于此处的维护也从未有过丝毫的懈怠。

与其它地方不同，此地的清洁工作是由经过专门培训的船员携带辅助伺服颅骨完成的。这些人数量很多，久而久之这些虚空之子甚至形成了一个宗族社会，他们自称净化派，唯一的使命就是保持这里的整洁。

探求者号上也有不少这样的虚空之子组成的团体。比如负责引擎维护的拜机神教，克纳伏对此很感兴趣，偶尔在工作之余跑去和他们探讨机神奥秘。还有维护盖勒力场装置的保护者家族，德里克甚至听说他们有应对和预防盖勒铁疫的措施，只不过这算是保护者的不传之密了。

大型战舰上都会有这种团体，一些船只开动后可能几十年都不曾停留。至于普通船员大多数一生都会待在船上不再踏足地面，这些人会形成一个个小社会，互相通婚，产下后代。一代代人在这艘战舰内出生，长大，老去，他们形成的家族或者派系管理着船上的不同部分，每个势力都有自己的传统和阶级制度。德里克深知这一点，所以大多数时候他都只是要求这些势力服从自己的指挥，其他的也不再过多过问，出了意外也是让奥希尼出面进行调解。

几个身形瘦削，皮肤苍白的净化派成员匆匆走过，经过奥希尼身边时不忘向老管家行礼，老管家也微笑着一一回应。

“你们的功绩真是令人羡慕，奥希尼先生。”

科利尼厄斯细细端详着眼前精美的浮雕，上面刻画着一个手持大剑的男子正在与一名叛变星际战士鏖战。

“这是朗费罗家族第四十四代家主凯里斯.朗费罗，这是他与束缚之魂战帮交战的场景。”

“我知道那个战帮的事情。”科利尼厄斯点点头“曾是效忠帝皇的死亡天使，叛变前名为朱庇特之矛，在清缴一支混沌邪教是被其供奉的混沌神器所腐化，变为束缚者之魂战帮。这个战帮在朦胧星域横行过很长时间然后突然销声匿迹。原来是你们做的。”

“那是一次辉煌的战役。”奥希尼说道“在希达尔之战里探求者号冲散了敌方舰队阵型，战列巡洋舰正直号和克里特利风暴号在护卫舰编队的掩护下用光矛与鱼雷击沉了叛徒的旗舰。家主凯里斯用他的大剑亲手砍下了敌人首领莫洛翁的头颅。”

奥希尼指向浮雕下的一个展柜，哪怕是展柜，本身也由精金铸造，橱窗内部的静滞场中存放着莫洛翁的头盔和其中的颅骨。

“呵，每当我看到这些叛徒的骨骼构造时都会觉得很新奇。”科利尼厄斯俯下身去，透过几乎裂成两半的头盔缝隙观察其中被混沌扭曲的颅骨：眼眶的位置被上下拉伸，下颌骨则开始出现昆虫的特征，颅骨表面还有数个微小的尖锐凸起。

“混沌之力会以它们喜欢的方式任意塑造那些被腐化之物。”奥希尼指出“那些自认为掌控命运，自命不凡之辈实际上都只是可怜的提线木偶罢了。”

“正是如此，奥希尼先生。”

科利尼厄斯收回目光，继续与拄着拐杖的管家漫步在荣誉长廊上。每个记载最伟大功绩的浮雕旁都有一个凹陷的隔间，里面是立下此等傲人功绩家主的雕像。这些雕像有男有女，年龄，体态，神情各不相同。好似那帝国芸芸众生一般。

“请告诉我，奥希尼先生。”科利尼厄斯问道“朗费罗家族在万年之中徘徊于帝国边疆，甚至数次闯入系外黑域探险。在那些肯定相当恐怖的经历中，你们也曾遇到过旧夜时代的遗物吧。”

“如果我说没有，那么肯定是最低劣的谎言。”

奥希尼停下脚步，看着左边斩首兽人warboss的浮雕说“朗费罗家族遇到过至今未在帝国记载中出现的异形，未曾被神皇光芒照耀的人类，还有那些恐怖的不可名状之物。探求者能支撑到现在，很大程度上也是依靠着那些探险的收获。”

接着他又说道“不过其中大部分都已经消耗殆尽，或者永久的损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