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夜晚,死寂的街头,林河正独自站在一盏昏黄的路灯下面。
路灯的光线只能勉强照亮他周围十米的空间,继续往前只剩下深邃的黑暗。
林河隐隐能够听见有动静从远处的阴影中传来。
“黑夜环境吗?”林河想也不想地朝前方的黑暗处跑去,同时开启灵术·铁衣。
于此同时伴随着两声枪响,子弹撞击在他的校服表面,被坚硬的防御给弹开。
尽管伤害被抵消,但林河还是感受到了实实在在的子弹冲击,让他加快了脚步。
他可不想再体会被子弹贯穿身体的疼痛感。
随着林河跑出路灯光亮的范围,阴影中的射击停止了下来。
将后背靠在一棵行道树后,林河半蹲着身子,尽可能让自己放慢呼吸。
专注精神感受着周围发出的声响,试图找到那名枪手的位置。
同时他将目光投向距离自己约五百米处的位置,在那里有着一盏和初始位置相同的路灯。
林河知道,自己的目标就是那里。
他需要躲避隐藏在黑暗中的枪手射击,成功抵达那个位置。
被人狙击的死亡威胁感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的血液开始加速,肾上腺素增加。
确认周围没有动静后,林河小心翼翼地起身,尽可能放轻脚步朝目标走去。
然而还没等他走出十米,随着他抬起的脚踩在地上,清脆的树枝断裂声响了起来!
漆黑一片的环境下,林河也顾不得狼狈,连忙趴在地上用手臂护住脑袋和脖子。
“砰砰砰!”
一连串的手枪枪声响起,在他的衣服表面擦出火花。
在对方射击结束,开始换弹的短暂时间,林河爬起身咬牙掉头,直接朝枪口火光的位置冲去。
随着换完弹夹上膛的声音响起,林河也摸黑靠近了距离。
三十米!
灵刃飞梭全速射出,再一次用铁衣格挡子弹的同时,不远处传来痛苦的闷哼声。
林河丝毫不讲武德,连续多次冲击,确认对方没声了后才放松下来。
然而这时,枪口冰冷的触感从脖颈处传来,让他瞬间寒毛竖立。
艹,还有一个!
“砰!”
......
“哦吼,这下我们四兄弟齐活了。”
稍微恢复了些精神的徐元洲抬起头,见到林河脸色发白的走出来后招招手,挪了挪身体给他腾了个位子。
“我谢谢你啊。”林河一屁股坐下去,脖子开花的真实感让他现在无力吐槽。
尽管模拟战场内发生的一切并非真实,林河的脖子其实没有任何伤害。
但通过灵场完美模拟的体验,足以在第一次给人留下不可磨灭的恐怖回忆。
哪怕已经体会过不少次,林河结束后还是会有短暂的意识休克。
模拟战场和虚拟现实不同,前者会保留使用者对身体的操控,以便于在训练过程中提升自己对身体的掌控力,增加肌肉记忆。
但也会因此加重身体的应激反应,紊乱激素生成,延长模拟死亡带来的后遗症。
当然模拟死亡的痛苦虽然严重,但只是暂时性的,不至于像第一次灵场透支那样影响林河下午的学习。
下午的课程中,林河思索着关于灵术·铁衣的相关问题。
多次“死亡”的经历让他意识到自己现在的防御脆弱。
自带灵术的防御校服虽然方便,但林河还是觉得由自己掌握这项灵术,然后把它等级刷高后更加安全可靠。
而且随着冥想法的等级提升,灵场能量的恢复速度加快,他已经有条件去学习其他灵术。
关于这个问题,林河询问过都天导师,对方表示他在课堂上只会教御物和冥想法。
要是想学习其他灵术自己去龙门图书馆自学。
如果有问题得不到解决的话,可以在空闲时间去找他询问,前提是他人在学校。
明天虽然是周六,学校并不会关门,林河决定到时候就去图书馆看看情况。
下午放学后,林河像往常一样回到大楼社区,来到林大爷的摊子那。
“哥哥学习很辛苦,不用每次都来帮忙的。”林浅陌给他递上手帕。
在那次接受了她的礼物后,林河和她的关系亲近了不少。
“没什么,其实我就是在这里站一会而已。”林河实话实说,随着他成为灵术师的消息在大楼流传,只要他站在这里,就会有许多行人好奇前来。
尤其是女性顾客,比起买衣服,她们更是强烈要求希望和林河进行合照。
现在两周过去,这种情况倒是慢慢平复了下去,不过林河站在这里还是能给林大爷增加不少生意。
和两人一同吃完晚餐后,林河告辞离开,乘坐中央电梯来到自家所在的117层。
只是当他踏入社区后,却发现气氛有些不太对。
平时没什么人的社区广场内,此刻却聚集了四五十人,看起来有什么热闹让这一层社区空闲的人都走了出来。
林河还能听见内部传来的激烈的争吵声,孩子的哭声和女人歇斯底里的大叫声。
“喂,那人回来了。”有人察觉到了林河的出现,连忙拉着身边的人提醒道。
听见里面熟悉的声音传来,林河皱起眉头,朝人群中间走去。
围着的社区居民见到他走来,连忙让开道路,让林河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有两帮人正在对峙。
其中一帮人里,最前面站着的正是高师傅,手里拿着菜刀,面色涨红,还有三四名成年男子跟在身边咬牙瞪着另一帮人。
在他们身后躲着一名中年妇女,死死抱着一个九岁左右的男孩。
林河知道她们是高师傅的妻子和他的孩子。
他把目光投向另一边,见到的是三名装扮独特的男子。
黑色的背心配花衬衫,颜色各异的夸张发型,搭配手臂上骨头碎裂的白色刺青,这让林河很快了解到了他们的来历。
那些混迹灰黑地带的黑帮人士。
旁边两人面色不善地将喷有彩漆涂鸦的短链锯后端靠在肩膀上,而领头那人手里握着一根钢筋。
拇指粗细,一米多长,顶端被打磨机磨的尖锐无比,让人看了心底发寒。
“岩帮的规矩,偷了我们的东西,要么老实交人给我们处置,要么,”
领头男子把钢筋扎进旁边的树桩中,咧起嘴角,“扎穿四肢,挂在帮里的墙上,一天下来没死这事就算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