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草原,长城之外。
匈奴、鲜卑、乌桓,这三个大族之中,在草原之上,常年针锋相对,今日却反常的举行盛典,三族之中,赶来参与的都是各家最强的部落势力。
鲜卑最强盛的莫过于拓跋氏、慕容氏、宇文氏、段氏、秃发、乞伏六部为头。
拓跋诘汾和他的兄弟们,紧紧盯着这群
别处的恶狼,心里满是厌恶,要不是现在情况特殊,他才不会放下偏见呢。
若时间倒退20年,檀石槐首领还活着,整个草原都是他们的牧场,哪有你铁木真潇洒的地方?
你们要么当牧民,要么当奴隶。
更别提了,你铁木真什么身份?匈奴部落,除了你祖上冒顿单于,还真没几个佩服的人。
自打你们衰落之后,就一蹶不振了,南匈奴自请内附,当了汉朝的附庸。
虽瞧不起他的出身,但对方的能力,却得到了在场诸位的肯定。
各家首领,集结于库伦川。杀黑白二羊,先行祭天之礼,感恩草原。
大典现场,严肃无比。各族头领,心里就是再多的不愿,也不能发作。
而那些偏要找抽的,则是被铁木真友好的抽了出来,以交流为名,让他们跟哲别比赛骑射。
连打各部强将,32员,没有马蹬辅助,在疾驰之中,弯弓搭箭,一强箭于一箭,百发百中,打的众多勇士在他面前不敢做声。
哲别连败敌将,基础武力值+1。
就在,对方要挑战第33员时候,鲜卑第一勇士的段文鸯赶到会场,表演了一手,倒拽五战马助兄立威。
这才止住了哲别的威风。
乌桓首领看着一切,不敢作声,而被他带过来的头领完颜阿骨打,紧盯着一切,将不少人物记在了心中。
心中暗道:“这铁木真野心勃勃,不是个简单人物。”
鲜卑、乌桓两家头领,也不得不承认这铁木真的本事。
草原大会,大伙无一例外都遵守了底线。
双手环抱的拓跋诘汾,面色不善的完颜阿骨打,各家首领第一次向前,露个面相。
这个仪式,只有单于能开,名望、能力、核心势力,祭祀物品所需礼节一个都不能少。
就连最难的考验测试,也被铁木真通过了。摆在各家面前的唯有尊重二字。
此会只要开启,所有大争斗都要休止,每一次的开启,都关乎草原大事,从始至终,这是口耳相传的规矩。
若越过了这条底线,是对上苍与天神的不敬,不仅得不到各部的尊重,还要受到传说中的诅咒。
身穿披着兽皮大袄,内穿胡服的铁木真,展现出了老狼般的沉稳,众人侧目,一时之间风光无限。
这种精神样貌,让鲜卑拓跋家十分地不适。
这铁木真统一了南匈奴各部后,在自家内乱的时候,趁火打劫,吞并了不少,位于阴山以东的牧民部落。
自家下属段辽去讨个说法,却没想到,在野狐山岭,被对方来了个以少胜多,被人家又迁走了5000帐牧民不说,战马牛羊的损失,加在一起直接超过了十万。
比当年雪灾,还要伤筋动骨。搞得他们不得已,只得冒着风险劫掠边地,又在河边捕鱼,这才活了下来。
草原之上的人口,本就稀少,本就不多,丢一个少一个,是自家的根基。
牛羊马匹也不必说,这是家中最宝贵的财富,谋生的手段。
他们不会种地,放牧为生,渔猎为辅。吃的可都是乳制品,只有草原上的丰年,重要的祭祀,才会动这些生灵。
要是草原上的资源能够自足,或许还能减少些仇恨与杀戮。
铁木真,领着哲别、木华黎在野狐,打了场大胜仗,从老牌霸主鲜卑的身上割肉,随着牧羊人的口耳相传,名震草原。
在这种威势之下,就是石像也要低下脑袋。
天苍苍,野茫茫,碧草连天,辽阔的草原一眼望不到头。
铁木真地说着他的庞大计划,让不少人为之心动。
表面笑容的脸庞,心里却藏着尖刀。在他眼里,这些人都是未来的肉食者。
野狐之战,去跟鲜卑叫板。是他早就拿定好的主意,可自家兄长,不听他劝告,放着衰弱的鲜卑不打。
非要跟城墙坚固,实力强劲的汉朝边军较劲,哼!真是把自己害惨了。
不光如此,明明是自己的失误,看自己小,根基不稳。不仅让自己承担着战败的责任,还严惩了自己。
打的自己好几个月,不得出帐,出行吃饭,还得有别人照料。
自家匈奴部落,通过一点点地积累,忍到了现在,有了一鸣惊人的资本。
而这希望之光,也在自己这一辈,草原霸主的分裂出现了!祖辈的雄心,何其之大?
而这铁木真的野心,比这还大!为了重铸草原利剑,自己夙兴夜寐地学习,却摊上这么个事情,一想就气,一气就怒。
所以,铁木真效仿了他的老祖,冒顿单于,干了一件大事。现在,由他来带领部落再次崛起。
至于于扶罗和呼厨泉两个废物,早就凉透了,不服从的直接被铁木真,灭其满门全部干掉,处置最轻也是男子为奴,女人为物。
至于人才方面,除了自己的下属兄弟,唯一值得他重视的人,就数刘渊一人。
因为人家去过洛阳,领略过汉地的风土人情,如同乡村里的研究生,知识加阅历,直接技压群雄了,能力强,说话又好。
不光是个人才,还特别识时务,他跟自己一样,也有相同的抱负,所以铁木真留他姓名,自家人死少一点总归是好的。
自己担任单于
木华黎为左贤王,刘渊被拜为右贤王。
博尔术,哲别,忽必来三人则是提拔为大统帅大头领,前两人负责统兵,忽必来作为护卫队长,保护自己的人身安全。
“秦温,秦昊!不报仇我誓不为人!”铁木真摸着脸上的一道剑伤,气恨的咬牙切齿,面色发黑。
身旁的忽必来,看着自家首领的样子,身为心腹的他,看着自己手臂上,他也是一脸恨意,被秦琼飞锏打出的窟窿,触目惊心。
就算左臂不便,只剩下一条手臂,他也能为主上提刀牵马。
雁门关之战加上后来的韩猛之战,对整个匈奴部落来说,无疑是伤筋动骨的败战。
即使自己有擒龙伏虎的能力,短时间内,也没办法凭空变出物资,补全缺口。
上位之后的铁木真,拉拢草原上的其他部族,将他们吞并后。便按照原计划,抽刀向着昔日的老霸主鲜卑,果然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虚有其表,势力之中,内斗不止青黄不接。
整合了劫掠资源,填补缺口的铁木真,是向西攻打突厥、羌族……还是向东,在险山恶水讨伐乌桓。
铁木真的目光放在草原之上。
可一位特殊人的到来,打碎了他的沉思。
此人正是胡昭,字孔明,法家当代魁首,本土大宗师。
此人的到来,给他带来了不少汉地的信息,自己虚弱,大汉内部也是风云变幻,外部起义不断。
这些宝贵的情报,被铁木真一一记入脑中。为此,他还特地送其出帐,安抚了那些暴怒的极端者。
在他走后不久,铁木真便召开了大会。
胡昭想让自己给汉家闹剧添把火,只有自己一家动手怎么行?
既然你已经衰弱,边防调动,如果在这个时候捅刀子,你们该如何应对?
铁木真双拳紧握,露出凶残的恶相,良机天献,干事趁早,那些汉人该回忆一下,这草原的恐惧。
会台之上
铁木真将一张地图摊开,还有诸多黄巾起义的情报,一条不怎么齐的线条,作为草原分界。
地图上面的描绘全由鲜血刻写。东到燕赵之地,西抵贺兰山下。
还刻着,不少记号,这些记号只有他们能够看到。
马邑、定襄、渔阳、上谷、辽东、辽西、贺兰关、雁门关……无一例外
各家首领,看着情报。不约而同的露出饥饿的目光,摩拳擦掌,留了几句话,便告辞退却。
他们的资源可太缺乏啦!
“秋高马肥际,单于南下时。”一位鲜卑老者看着这个场景,想起来一句家话。
据说他已活过了百岁,这种纷争已经见过无数次了,但这种强度的事情,不惜折寿的风险,开展草原大会。
这种程度,恕他平生未曾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