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有人轻拍黄绸的脸,黄绸悠悠醒来。“咦!”黄绸奇怪有人弄醒自己,而不是鞭子打醒。
这时,他的嘴巴被人捂上,耳边小小的声音响起,“黄绸,我是伯父,你不要作声。”
黄绸听声音是伯父的声音,顿时,他来了精神,眼睛睁的老大。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终于看清伯父的模样。月光下,伯父比之前苍老了许多,脸上的皱纹上多了几道疤痕。
“不要作声,现在先把汤喝了,我想办法让你活下去。”接着,伯父将碗口递到黄绸嘴边,黄绸咕嘟咕嘟的喝了五六口;然后,他停下来。
“继续喝。”伯父轻声道。
黄绸仍然没有继续喝。
伯父将碗移开。黄绸小声道:“剩下的给我师父喝吧,在我左边的就是师父。”
伯父听后,顿了一顿,明白自己的侄子乃是性情中人。他也不多说,轻脚走到黄绸师父身旁用手拍醒师父,轻声告诉师父来意。
师父没有说任何话,将碗里的汤喝完。
伯父离开前,让两人不要丧气,他会想办法救他们。
“既然伯父没事,其他人应该也没有事!”黄绸想着,原本随时等着赴死的心开始盼望着活下去,开始筹划着如何才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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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歌从牙平那里得到黄绸船沉没的消息。他痛苦了一整天,整日浑浑噩噩。
夜里,珊瑚来到欢歌房间,轻合上门。
欢歌正无精打采地坐在桌旁,用手撑着额头,闭着眼睛,心里想着黄绸。
“你生病了?晚饭时都没有看见你。”珊瑚问道。
欢歌睁开眼,见是珊瑚,便一把拉着珊瑚的手,双手紧握着,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珊瑚见此情景,感觉莫名其妙。
“黄绸的船沉了!黄绸再也回不来了。”欢歌哽咽着说。
珊瑚听到这个消息,怔在原地,过了很长时间,她回过神来。她连忙问道:“黄绸的船怎么了?什么时候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的船沉了!有从大港过来的掌柜告诉主人,黄绸他们的船一个月前出发的,而实际上至今未到翡翠岛。而比他们船晚出发的,都到达了。还有人在海上捡到那艘船上的一些残骸。”欢歌哭丧着说。
珊瑚一听,伤心不已,泪流不止。两人哭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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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歌专程向牙平告假一日,到棕榈园将坏消息告诉星。
星听后大哭一场。欢歌陪着他在棕榈园做了一天活。临行,欢歌告诉星,如果在这里受到别人欺侮的话,就跑到他和珊瑚那边去,不要忍气吞声。
星听了黄绸的话,点点头,他何尝不想和到他们两人身边去呢?可是世界之大,真正的容身处能有多少?
欢歌向星告别,骑着牙平的马回庄园。马是早晨牙平骑到庄园外,交给欢歌的,按规矩,下人是不允许乘骑主人的马。在牙平心里,欢歌已然不是一个下人。
黄绸不再来,日子仍然要继续着。
面对着大海,欢歌默默不语,缅怀着自己的黄绸。
珊瑚提着花篮在女神面前献花,虔诚地拜着神明,口中小声的说着祝词。
一年一度的海神节,在这个风和日丽的天气中进行。一大早,潭带着牙平,一众亲随家丁跟在后面来到海神祠。
由于来的比较早,海神祠的人尚不多,众人便依次向女神跪拜请安。一般人,随意拜一拜走个过场;虔诚的人则献上花篮反复叩拜。
欢歌跟在牙平后面拜过后,便光着脚到沙滩上去玩水。
珊瑚跟在夫人后面,回到马车车厢里休息等着仪式开始。
天空清澈,海风阵阵,椰影轻摇。人们逐渐来到海神祠,准备仪式用的各种乐器,时不时发出不成曲调的乱音,大鼓时不时被调皮的孩子用小棍敲响,气的负责打鼓的人忙用鼓槌将调皮孩子赶开。
一阵阵欢闹声从人群中传来,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欢乐的节日。
接下来,翡翠岛的官员带着岛上的望族过来,开始祭祀典礼。猎穿着古怪的礼服走在官员后面,一脸严肃,而欢歌心里却一直想笑;那群人,打扮的花枝招展,活脱脱的像一只只公鸡。欢歌强忍着想笑的弦,绷住脸,低着头,静静地等待仪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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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荏苒。一晃眼,五年的时间快到了。
契约五年的日期,这一天对别人来说只是一个普通的日子,可是对他们却是一次生命中重要的转折。
欢歌想着以后要做的事情,以后的生活,他期盼着那一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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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两个月,契约约定的五年时间就要到了,欢歌暗自数着日子。
欢歌问珊瑚契约到期后,想到哪里去?
珊瑚暂时没有主意。
欢歌跑到棕榈园,找星商量五年期契约到了后怎么打算。
星说他要留下来。
对于星的回答,欢歌很是意外。然而,当他看着星坚定的眼神时,他知道,星已经下定决心要留下来。
星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欢歌答道:“我原本是想和你们一同回月岛,可是,你和珊瑚都不回去,我一人回去又有什么意义?”欢歌看着星,既茫然又无奈。
“不过,这样也好。说不定留在翡翠岛反而更好。”欢歌宽慰星道,而这话又更像是在宽慰自己。
当日,在棕榈园,欢歌没有停留太久便回去了。
契约到期后,三人都没有离开,他们都继续在猎家中留下来,不过,他们都开始有月钱,和庄园里的其他下人一样每月可到敬叔那边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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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平在庄园里跟随先生学习的时间逐渐变短,猎和潭安排他熟悉开始自己的家业。先从棕榈园开始熟悉,他带着欢歌和其他几名家丁开始在棕榈园旁的别馆中长住。
棕榈园的职事是磲公,一个年近六十的老汉,在此处负责棕榈园近三十年。磲公对牙平过来甚是上心,每日忙完自己的事之外就是陪着牙平,对牙平想要了解棕榈园的任何事情都详细解答。欢歌见磲公一直在旁陪伴,便时不时的到园中找星聊一聊,顺便帮星分担一些活。
住了半个月后,牙平带着下面的人一同回庄园。
潭为他物色好了一名翡翠岛上的望族闺秀,此番他回去正是过去看看那名女子是否适合做未来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