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的鼓声敲得震天响,而贺与旿的人马还没有来到。
绾看着损毁的城门,城门已不能起到任何御敌作用。敌人越来越近,绾心急如焚。
“头儿,怎么办?”典甲焦急地问道。
绾不做声,鼓声继续雷动震天,可是,贺与旿的人马仍然不见踪影。绾焦急地看着城内,不住地摇头,口里骂道:“贪吃的恶棍,贪吃,连命都不要了!”他嘴角微翘鄙夷的看着城内。
其他什长也忍不住地问:“头儿,快点下命令吧!再晚,敌人就过来了!”
绾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右手握着马鞭,轻轻地敲击着左手心。
过了一阵,绾猛然睁开眼。“上马!”绾命令道。传令兵随即大声喊道:“上马!上马!”命令迅速传递下去。
“聚行,跟旗!”绾又命令道,随即号令又传下。
接着,绾策马向前,左右各一护卫,接着四名护卫跟上,其余人跟在后面。
“驾!”绾等人领头飞出城门,后面的人马跟着鱼贯而出。一众人马飞奔向东,扬起一阵浓重地尘烟。敌方救援阳城的兵马没有去追击绾的骑兵,他们先将阳城包围,然后入城灭火和清剿敌兵。贺与旿的人马,被救援阳城的兵马轻而易举地剿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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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没有选择来时的小路,小路可能已经被人埋伏,他选择了大道。他们沿着大道全力前行。
夜晚,他们来到咸关敌军营外五六里处,绾命令所有人下马休息。绾准备偷袭敌营,趁乱闯关回远疆。绾召集手下什长,将今夜的安排详细部署。
四更时分。
绾的人马准备妥当,他们用布裹着马蹄,笼套束着马嘴,悄无声息的前行。四名士兵先来到军营门前,他们拿着绾从城令府拿来的文书交给守门卫兵。守门卫兵看过文书,打开营门让他们进营。四名士兵进门后,立即拔刀将困顿的守门卫兵们利落地解决了。
门大开。
骑兵们骑着马冲入军营,顿时,军营大乱。骑兵们见着敌人便砍。
典甲大喝:“兄弟们,跟我走!”今夜,典甲要带着手下做一件大事。他们商定好,攻入军营便直冲将军帐,准备立大功。
“向中心冲!”大胖跟在典甲后面,大声呼喝。
岚骑马在队伍中间,他双脚蹬紧马镫,左手紧持缰绳,右手紧握长刀,不断地挥刀砍向袭来的敌兵。他们如一支利箭一般,很快刺入敌人层层防守的中央军帐。
在军帐中,有一人被士兵们团团护佑。岚想:“此人地位定然很高!”典甲带领手下们正在与众敌兵厮杀。敌兵人数众多,典甲和手下们渐感吃力。此时,几支点燃的箭支落在军帐上,后面几骑马蹄声过来,冲向敌兵。
敌兵见骑兵来势凶猛,纷纷躲避锋芒。
岚口衔长刀,左手持弓,右手搭箭拉弦,瞄准敌兵护佑的人,沉住气,放开弦;随即箭离弦而去。接着,岚又搭箭朝那人射了五六支。
当他最后一支箭射后,敌兵突然乱了阵势,中间保护的人也在骚乱中不见踪影。典甲趁乱带着手下杀入帐中,只见一个士兵架着一个头部中箭的人在军帐边缘,旁边有三四个士兵保护。典甲持刀砍散士兵,大胖在典甲身后,一个箭步过去将头部中箭人的首级取来。
“回队!回队!”典甲道。他带着下马的五人来到帐外,纷纷跨上自己的战马,迅速带领众人离开。
绾带领骑兵从军营西边一直砍杀至军营东边,再从军营东门杀出。众骑兵直奔边关城门,通过一番激烈厮杀,绾带着人从内破门而出。敌兵不敢追击。
来到远疆边关城门,经过身份确认后,守城门的士兵放下城门,绾带着人马急速入城,直奔军营。
此刻,东方已初露鱼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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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予将军听闻绾归来,当即传令绾进中军营帐。
绾进入中军营帐后,长跪不起,痛哭着将昨日的事情经过完完整整地说完。墨予听后,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接着转青,然后开始嚎啕大哭,为贺与旿等军士痛哭。墨予将军哭了很长一阵,在众人的劝解下才恢复常色。
“昨夜你们斩杀的敌将是谁?”墨予问道。
“禀将军,人头正在帐外,等候将军察看。”绾道。
接着,门外士兵端着托盘将人头呈上。众将一看便脱口而出:“铅隼!是铅隼!”
主簿过来仔细端详一番,露出笑容道:“确实是铅昊的二弟铅隼,此人诡计多端前几次吃了大亏,据说都是他的计策。”
帐内的军官们大笑起来,绾跟着笑起来,虽然他不知道铅隼是如何厉害,但铅隼人头落地对自己这边是一个大好消息。
墨予要重赏取铅隼首级的人,人头上的箭是岚的箭,砍下首级的是大胖,于是,墨予对两人重赏,又对绾与整个骑兵队各有行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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铅隼已亡,铅昊远在异国,敌军之中无能将,墨予自然不会放过天赐良机。墨予暂时将救援孟城的事放下,集中精力组织军队对敌军发动一次猛攻。
若本次猛攻能够拿下敌城,孟城的危机自然会解除。
经过一日的谋划,墨予和手下将领、谋士筹划了一次猛攻;猛攻准备次日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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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时分,令鼓起。整个军营的将士已准备好,有序出发。绾骑兵的任务是偷袭,与火器攻城队列一同从关城北面攻城。
天气阴沉,似有雨。
远处的敌方关城已远望在前。骑兵和火器攻城队开始离队,他们向西北方向行去。关城的北面是巍峨高山,阴云已遮蔽山顶,只有一条不宽的山道在山脚下,绕了几个弯后,通向关城北门。关城城门紧闭,城墙上已满是防御的敌兵。
午时,墨予领兵到达城下。绾与火器攻城队也同时到达关城北门,正等着正面攻城的信号。火器队已经将火药装填好,士兵们担心雨水将至,用油纸覆盖着火器。
墨予下令全军原地用餐歇息。
敌方城墙上的将士正焦灼中等待着敌人的攻城。他们知道,自己这边凶多吉少,敌人数倍于自己的兵力,副主帅前两日遇袭身亡,而主帅在北边领军攻敌,此时军中正丧气之时,夜里时有士兵借故逃走。
攻城号角响起后,顿时杀声震天,尘土飞扬,攻城车被马匹拉着轰隆隆地向前;投石车来到城下架稳开始攻城。箭矢如雨飞向城楼。城门被攻城车撞的摇摇欲坠,城上的守卫已经无心恋战,心里想着逃跑活命。
绾已和火器队攻入城内,与敌兵开始厮杀。
不多时,整个关城已被攻下。墨予命人安置降兵,又命令绾追击逃跑的敌兵。
关城内烟火四起,善后的士兵正在灭火。绾领着手下,策马从西门飞奔而去,沿途不断击杀逃跑的敌军。
一声冬雷,云层翻滚,寒雨骤起,天地间笼罩一层厚重的迷雾。
绾叫停自己的队伍,命令部下找地方避雨,他不想自己的手下和马匹在寒雨中受寒,更不希望一热一冷让自己队伍病倒。追击穷寇,已是次要的事。
岚与泷令牵着马在一间破屋舍下躲雨,浑身燥热逐渐平息,内服已被汗水湿透,寒风一吹冰冷刺骨。
泷令找了一些柴草,点燃给人和马匹取暖。在破屋附近避雨的同袍也纷纷聚过来,借着火焰的温暖御寒。
雨下了很久,日暮时分方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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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役过后,孟城危机顿解。
墨予及全军受到国王的嘉奖,墨予将奖励的一部分添至阵亡将士的抚恤中。全军无人不夸赞墨予是体察军心的好将军。
绾被留在墨予军队中统领骑兵,并逐渐扩编骑兵至原有规模。岚与大胖为提升为什长,泷令调到岚下面助岚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