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雄被两个士兵从那座小竹楼里押出来,他只见外面来了无数穿着军装的士兵,苗寨里面到处都是,每个士兵手里都提着一个大竹筒,急急地往那些苗民家中走去。
所有士兵都显得十分急迫,提着竹筒都是小跑着。
“大师不是说这个苗寨今日要大规模爆发病毒吗?”
“怎么这个时候了,那些苗民身上都没有爆发病毒?”
吴雄看着那些士兵提着竹筒往苗民家里小跑过去,一些苗民纷纷拿出竹碗,等候着那些士兵给他们倒出药液。
整个苗寨都飘出来了药液的香味。
“咦?”
“难道是他们想出来了解毒的办法?”
“怎么可能?”
“肖大师把毒汁用针注入鸡蛋里,这里的苗民们每个人都领取了一个鸡蛋回去,只要吃过鸡蛋的苗民,都会中毒,也只有肖大师才有解药,他们怎么会想出办法来解毒?”
吴雄一边悄悄打量那边的苗民,一边想着。
“看什么看?”
“你们这些恶魔,准备接受苗民们的审判吧!”
“快走!”
一个士兵对吴雄怒吼说道。
一些不知情的苗民,看着两个士兵押解着吴雄从他们身边过去,俱都好奇地询问旁边的人,旁边的人都摇了摇头,不知大华士兵为何要将这个大善人给抓走。
连那大善人的妻子,也一并押解跟随在了后面。
“他们是大善人啊,我在他们那里领取了五个鸡蛋!”
“是啊,我那天也在他们那里领取了三个鸡蛋!”
“二十多天前,这个大善人给我们百乡苗寨的每个苗民都送了一个鸡蛋,他们是按人头送的,里正亲自发,每家多少人就领取多少个鸡蛋,那鸡蛋金贵着呢,哪能多送啊!”
“是啊,大善人说那个鸡蛋十分金贵,说是凤凰生的蛋,一个在外面要值好几百两银子,我们吃了百病不生!”
“是啊,是啊,那个鸡蛋与我们养的鸡生的蛋都不同,煮熟了里面是红色的,还有一种奇特的香味,很好吃!”
“听说纱里苗寨和黎候苗寨的苗民们,也都领到了那样的鸡蛋,他们是在一个月前领取的。”
“那么金贵的凤凰蛋,我们这里的三个大苗寨几千人,那大善人每人都送了一个,他们得花多少银子啊?”
“咦?怎么没有看见那个道士大师?”
“他们不是一起过来的吗?”
“那个大师还给我们免费发放了预防瘟疫的药粉!”
“哎,若是没有那个大师和这个大善人给我们送过来预防药粉,只怕我们百乡苗寨也都得了瘟疫啊!”
“这样的大善人,大华士兵为啥要将他们给抓了呢?”
“你听说没有?纱里苗寨昨天又死了五个人!”
“黎候苗寨听说也死了好几个人呢?”
“是啊,纱里苗寨的苗民,这几天都快死光了!”
“幸好我们这里有那个大师和这些大善人,不然——”
“郡守府大前天下发了禁令,让我们不要出苗寨去,今天怎么给我们送过来这么多的药汤喝?”
“里正大人说,今天大家都必须得喝,不然会得瘟疫!”
“我们不是都吃了那个道士大师送的预防药粉嘛?”
“你喝了那个药汤没有?”
“喝啦,一个士兵盯着,敢不喝啊!”
“天爷啊,你倒是看看,他们怎么将大善人抓走了?”
四个苗妇看见吴雄被士兵押走,十分不满地说道。
......
黎候苗寨一个大平台上,今日公审吴雄这一众恶魔。
所有罪犯俱都捉拿归案!
平台上一排跪着四十余人,自然也有那个游方道士。
其中有两个医正和三个医工,郡守府向医正也在里面。
吴雄,吴圭和游方道士跪在前面,后面是一排参与者。
周边站着两百余个抱着步枪的士兵,显得十分威严。
黎候苗寨,纱里苗寨和百乡苗寨,每家都派了一名代表过来参加公审大会,平台下面这时已经站满了苗民们。
百乡苗寨过来的那些苗民,看着他们眼中的大善人,这时都跪在平台上,感到无比惊讶,他们可都是大善人啊,怎么跪在上面成为了公审的恶魔呢?
他们肯定是弄错了!
上午巳时末,云南郡守许项走上平台,伸手压了压下面闹轰轰的场面,大声说道:“今日在黎候苗寨这里公审这些罪大恶极的恶徒,是他们将病毒注入鸡蛋里,发放给这里的三大苗寨的苗民们,让他们吃了鸡蛋,中了病毒!”
“再以高价售卖他们的解毒药粉!”
“导致黎候苗寨和纱里苗寨一千三百多名苗民中毒!”
“其中黎候苗寨有五人中毒死亡,纱里苗寨有十九人中毒死亡,百乡苗寨苗民的病毒,差两个时辰大规模爆发!”
“若不是我大华祝太医及时赶过来,研制出来解毒药汤,还有无数苗民在这场十分罕见的和惨绝人寰的瘟疫中送命,百乡苗寨的病毒,也无法得到提前控制!”
“根据我大华律法,这些罪大恶极的恶徒,今日将在这里进行公审,接受全体苗民们的审判,当众处斩!”
“什么?”
“哪个鸡蛋里注入了病毒?”
“怎么可能啊?”
“那么金贵和那样好吃的凤凰蛋呢!”
一些无知的苗民都十分不满。
“没听见郡守大人说了,那个鸡蛋里面注入了病毒,是他们故意下的毒,等我们中毒了再高价卖他们的解药吗?”
一个苗民听见后面两个女人的话,回头不满地说道。
“杀死他们!”
“杀死他们!”
“杀死这些恶魔!”
“要他们为那些死了的苗民们赔命!”
“赔命!”
“赔命!”
前面传来无数苗民的怒吼声。
“我的孩子啊,你死得真冤枉啊!”
“我的阿爸阿妈呀,你们死的真是冤屈呀!”
前面又传来无数哭泣声,下面乱成了一片。
无数苗民在地上捡起石头,往平台上的吴雄他们身上扔了过去,也有不少人将背兜里的菜叶鸡蛋往他们身上扔。
转眼间,这些恶徒的身上都挂满了菜叶和鸡蛋液。
还有一些恶徒被苗民扔上去的石头砸得鼻青脸肿。
吴雄和吴圭的脸上都是血液,吴圭回头看着吴雄,眼睛里满是仇恨,是吴雄鼓动他参与了这场惨绝人寰的计谋。
他还真不知道死了这么多的无故苗民!
随着一阵枪声传来,四十三个恶徒被当场枪决。
......
云南郡守府。
公子宇听完许项郡守对云南郡的治理汇报,肯定了他的所有成绩,说道:“从这次发生的中毒大案来看,大华的普法引导还得跟上,那些善良的苗民容易被骗和被利用。”
他回头对祝语太医说道:“祝太医,从现在起,大华各郡设立一座太医院,各郡县设立一座太医薯,各村镇设立一座太医坊,每座太医院设立一名太医令!”
“民间任何人不得私设医药工坊,私自售卖药品!”
“全体百姓看病吃药均到太医坊诊病取药,所有药品诊病费用均由郡守府支出,一定要杜绝药品高价出售,要让全大华百姓免费看病吃药!”
“回去后立即拿出一份方案,提交各尚书大人讨论!”
“陛下,若是取消民间私立诊所,只怕会带来一些游医的不满啊,还有收集药材这些杂事等等!”
“嗯,诏告天下,凡是愿意进入太医坊的游医,均可按月领取俸禄,但前提是必须有真才实学!”
“各村镇的太医坊专门成立收购药材的部门!”
“另外,我们还要大力发展体育事业,修建各种球场!”
“体育事业?”
“球场?”
儿说大人和涓子大人,以及祝语太医和许项郡守,都十分疑惑,他们今日是第一次听见体育事业和球场之说。
公子宇见大家对体育事业不明白,微笑说道:“体育事业就是要发展各种运动事项,比如射箭,击枪等等;三十里长跑,百米短跑;蹴鞠、篮球、乒乓球和跳水等运动!”
“球场就是蹴鞠那样的球场,篮球球场要小一些,乒乓球场更小一些,嗯,还有跳水场馆等等!”
他见一众大臣眼里全是疑惑,又微笑说道:“哎,篮球场和乒乓球场,以及跳水场馆,以后画图你们看更直观!”
“还有棋类脑力运动,如博弈,象棋,五字棋等等!”
“要将百官的业余活动都活跃起来,以此带动全大华的百姓也都动起来,提高全民的身体素质!”
“篮球,乒乓球,跳水?”
“嗯,这个运动和蹴鞠运动差不多,也是多人运动,朕回归帝都,将这些运动规则写下来,交由礼部去落实!”
“陛下,若真是大力发展这些体育运动,陛下提出来了那么多的运动,我大华百姓的体质将会得到巨大提升!”
儿说大人和涓子大人也都显得十分兴奋,那个蹴鞠运动他们都清楚,以前都是皇室和达官贵人家里的公子哥儿的玩物,如今能够普遍到全天下,甚至还有什么篮球和乒乓球运动,百官业余时间都动起来,体质一定会得到很大提高。
公子宇说着,又回头对华武郡尉问道:“华武郡尉,吴雄手下的五万余名奇兵都擒获了?”
“回陛下,大前日在那个山洞里俱都抓获,已经押解到云南郡这边来了,集中关押在军队旁边看管!”
“好,将擒获的这五万余名叛变蜀兵,送到筑路天军交给飞龙总长带去筑路,一生不得发放费用,直到老死!”
“筑路天军如今在罗斯郡筑路,直接押解过去吧!”
公子宇怒声说道。
云南郡华武郡尉躬身领命。
许项见苗寨的瘟疫终于得到彻底解决,走到公子宇面前躬身说道:“陛下,都是臣管理不善,让吴雄这个奸贼钻了空子,臣有罪,望陛下降罪!”
“好啦,许郡守,你起身来,吴雄这个奸佞之徒是早前蜀郡吴耀祖二子,吴圭是吴耀祖幼子,流落到摩揭郡,曾经鼓动摩揭大王对我大华开战,没想到蒙忌太尉收服摩揭郡时,他逃跑到了云南郡这边的深山里来了!”
“臣到云南郡时,也曾让华武郡尉派出军队进入深山里搜索那些叛军,竟然没有发现他们,这是臣的过错啊!”
“哈哈,许郡守,云南郡都是连绵不绝的大山,要躲藏几万人,他们在暗处,军队在明处,如何才能找到他们啊?”
“嗯,这不是你的过错!”
“如今已经将他们俱都绳之以法,朕不再追究责任!”
“谢谢陛下!”
许项回归坐位,抹了抹额头的汗水。
正在这时,一个史官从外面急着进来,他走到许项郡守面前,躬身说道:“大人,老太爷快不行了!”
“什么?”
“老太爷他——”
许项郡守的脸庞上显得十分焦急。
“哈哈,这里有这么大一个神医,许郡守,你急什么?”
公子宇说着,往祝语太医这边看了看。
许项立即起身,走到祝语太医面前躬身说道:“还请太医大人出手诊断老父,救命之恩莫齿不忘!”
祝语太医急起身扶住许项郡守,说道:“救人乃是我的天职,许郡守,你不必如此重礼!”
“好,我们都去看看吧!”
公子宇也站起身来说道。
“这?”
“陛下身份如此金贵,这可使不得啊!”
“费话那么多,快带路吧!”
众人跟随许项郡守急急地走到后院,只见云南郡这里的几个太医都躬身站在院里,一个太医见祝语太医过来,急上前躬身说道:“大人,老爷子整个肺部都是水,严重咳嗽和咳痰,痰中带血,高热,胸痛和气闷,呼吸已是十分困难。”
“今日下午连说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怕过不了今晚!”
公子宇一听,这不是前世肺癌晚期的症状?
难道这个时代也有癌症?
另外四个太医也一致点头,他们所诊断症状都一样。
祝语对每个太医的禀报都听得很仔细,中间还询问了一些细节之处,比如眼睛亮度,舌苔颜色,以及大小便等等。
“难道是肺积?”
五个云南郡府的太医都低头不说话,肺积是特别难的病症,他们都不敢确定,更无法医治,是绝症的代名词。
祝语点了点头,说道:“走吧,我们进去看看!”
众人进入许老爷子的房间,公子宇只见床上躺着一个似有七十余岁的老人,黑气缠身,骨瘦如柴,极像一具骷髅。
祝语走上前去,将那老人的一只手取过来,仔细诊脉,紧接着又翻看他的眼帘和舌苔,连脚趾都一根一根仔细看。
“老人家正气虚损,阴阳失调,邪毒乘虚人肺,邪滞于肺,确定是肺积晚期无疑!”
房中众人听得祝语太医下了定论,俱都吸了一口冷气。
许项郡守也知道肺积无治,是绝症病症。
祝语说着,只见他将自己带过来的医箱取过来,打开医箱,从里面取出一包银针,从中取出九颗银针。
“祝大人,老父如此绝症,难道还能医治?”
许项郡守悲伤绝望的眼帘里,这时又露出一些期盼。
祝语点了点头,说道:“只能试试针法治疗了!”
许项郡守忐忑不安地问道:“可有把握?”
“应该有百分之六十的希望吧!”
许项郡守听得祝太医所说,十分惊喜,急后退看着。
祝语挑出九颗银针,示意一个太医将老者衣裤都退掉。
这时,只见他将手里的九根银针瞬间往空中一挥,刹那间,众人只见老人身躯上光芒闪烁,转眼间,老人的仁中,中府,膻中,章门,中极等穴位突然显现出来颗颗银针。
祝语双手不停挥动,公子宇看见他的手掌上股股热气漂浮出来,一道一道往九颗银针里灌了进去。
又过得数息,众人只见九颗银针上纷纷冒出来一股黑气,那股黑气显得十分阴冷,房中众人不禁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