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汝妻子吾自养之

建安元年,曹操迎帝于许昌,挟天子以令诸侯。汉末各方势力征伐加剧。

同年,董卓原麾下凉州四寇之一张济因不善屯田,粮草缺乏,遂弃弘农而南下荆州打算劫掠刘表。

军至穰城被阻,攻城在即……

营帐之内,众人皆等张济令下。

可这军令不能下!

帅位上的张济刚从一千八百多年后穿越到如今这位同名同姓的本家身上,基于对同名同姓历史人物的关注,他清楚接下来汉末张济的命运。

史书记载,张济因军队缺粮进攻穰城,中流矢而死。济亡,部队由从子“北地枪王”张绣接管。其妻邹氏貌美倾城,一炮害三贤后依旧被人妻控曹操纳为妾。

穿越前的张济在市农科所工作,专门研究农作物增产。穿越后他竟然因为缺粮被一无名小卒给射死了?

玩笑乎?

丢人乎?

“传我将令,所有人原地待命,有妄自行动者,立斩不赦。”

命运的齿轮从这一刻开始重新旋转。

遣散诸人,端坐帅位的张济思考接下来对策。

目下情势并不算太危,因为按照历史进程,刘表本意就想和张济合作抗曹。所以即便张济军在荆州有点造次,但给刘表低个头认个错这事也能过去。

可来年呢?

建安二年,曹操攻张绣。

然后……

张济若死了也就算了,然如今张济活着,难不成当牛头人?

“小贱人,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

即便这会邹氏还没跟曹操睡了,可毕竟知道有这么个事,心里总有点变态的膈应,于是想变态的发泄一下。

这也算人之常情吧。

摸了摸摆放于案上的军粮袋,张济感叹部队确实饿的冒泡,连他这位统帅都没丁点打牙祭的东西了。

可再往下摸,袋中竟暗藏乾坤,随手一掏,几粒种子正攥在手上。

眼中放光,张济认出此乃市农科所正准备实验种植的水稻杂交新品种。

汉末水稻亩产百斤也算上乘,但张济手中的种子预估可达亩产两千斤!

欣喜若狂,张济再探手入袋,竟又依次摸出五种主粮种子。

稻谷、小麦、大豆、玉米、土豆。

此年间,除去前三种已种植于华夏大地,玉米和土豆还远在海外并未引入。

重点是,这些都是农科所的优选种子,亩产皆惊人。

放在这会简直就是粮食核武器。

诸葛亮北伐时若有这些种子,何止出祁山,出乌拉尔山都绰绰有余了。

“军粮袋莫非和农科所相通?”

想到这里,张济欲发掘军粮袋更大空间。摸索之下,他的眼前渐渐出现农科所的模糊轮廓,里面情形确实和记忆中农科所空间方位一致。

也就是说,通过军粮袋口,张济能摸到农科所内所有物件!

那就自当不仅仅能搜索种子了。

比如,他现在就摸出了一只唇膏!

炫光魅力红,整个农科所只有新来的小野猫喜欢涂这种色调。

“还是大牌子九成新。送人都行了。”

古代女子很早就用朱砂制作涂唇,秦汉时期又采红花研磨颜料。

所谓朱唇轻启百媚生,女子自古就对唇色多加修饰。

所以口红不仅在后世,哪怕现在也会让女子爱的疯狂。

张济思绪顿时飞扬。

有了这个军粮袋就等于拥有整个农科所,拥有农科所做后盾还怕在汉末没饭吃?

当然,前提是张济能有一片根据地屯田,才能让这些种子发挥真正的效果。

而且最好能有至少一年时光苟住发育。不然良田被占,只能替他人做嫁衣。

“来人,请文和先生入帐。”

和其他军阀相比,此时张济虽然实力较弱,可帐下也有良才。

毒士贾诩正在门下。

后世称贾诩乃汉末三国第一聪明人,张济要听听他的意见。

不等张济开言,贾诩已猜透心思。

“将军想和刘景升商谈合兵一事?此事不难。荆州早晚必被曹操兵锋所指。与曹兵相比,将军势小,不足为刘景升虑。与其灭我,不如让我等替荆州守住南阳诸地。”

“文和先生所言甚是,只是我军南下以来劫掠不少,只怕刘表即便有心,也要刁难一二。”

张济担心不无道理。

正史因张济被射杀,刘表言自责而招揽张绣。其中颇有借坡下驴的意思

如今张济尚存,刘表即便心存合兵,面子上也得先要说得过去。

贾诩轻抚胡须,淡然一笑:“不足为虑。将军方才止兵不攻,我便已为将军谋划好了。”

张济大喜过望:“哦?请文和说说看。”

“刘景升聪慧但多疑忌。他知荆州兵危,多一个帮手总比多一个对手强。将军可为帮手,然劫掠了荆州让刘表忧心也不满。除非劫掠之事和将军无关,乃是将军约束部下不利罢了。”

“约束部下不利?文和是想说甩锅?”

“甩锅?”贾诩略有茫然,“锅中无食乃人之过,锅又何罪之有。”

“对对对,先生说得对。我即刻找刘表喝个酒道个歉,言明今后一定从严约束队伍。”

“这还不够。将军得带一件物件以表心意。此物现在就在账外。”

张济军如今穷的响叮当,想要送礼都得先去抢点东西。

那帐外何物?

贾诩继续言道:“自入荆州,我一路观察。见一头目劫掠最多,烧杀抢掠手段最毒。此人就是将军给刘表的心意。”

张济好歹读过几本古籍,贾诩说到这个地步,他若再不明白也就真真在乱世活不长了。

毒士不愧是毒士,贾诩给穿越而来的张济所献第一个计策就是砍头甩锅。

果然贾诩一笑,生死难料。贾诩抚须,必有人去。

要说那个替死鬼也活该,既然贾诩说了他烧杀抢掠手段最毒,也算死有余辜了。

只是凉州军马一向匪气十足,部将劫掠成性,此刻要因为这事杀了一手下,众人恐有怨言。

所以,杀人也得演上一回。演的那人稍微死的安心点。

张济想了想,历史上就有人示范过此等演技。

依葫芦画瓢再来一回呗。

不多时,他唤那人入账。

“吾欲借尔一物,还请不要吝惜。”

“将军但借无妨,只是不知我有何物能借给将军。”

“欲借汝头以示众耳。”

“啊,将军莫不是和我说笑?”

“你看我像说笑的样子吗?”

“可我何罪?”

“自我入荆州,你杀伐最重。陷我于不义,让我不仅受困穰城,更让刘表对我枕戈待旦。此罪可死否?”

“将军,我皆是奉命行事啊!”

“我让你烧杀抢掠了?可有人证物证。此等言语构陷于我,罪加一等。”

“这……”

行军中岂会轻易下达此等命令,那人一时无言。

张济冷笑,看我放大招:“汝死后,汝妻子吾自养之,汝勿虑也。”

此时许昌,曹操阿嚏一个大喷嚏。

“莫非有人念叨吾?杨奉?袁术?袁绍?吕布还是孙策?哼,尔等在背后说我坏话,我必讨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