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尔曼再次看到异象。
一个红色的大鸟，双翅展开，浑身冒着烈焰。
它高昂着头，双脚踏地，站在班森身后。
鸟身上，火焰起伏，和班森的呼吸节奏一样。
吸气时，火焰暴涨，吐气时，火焰收缩。
节奏、韵律，完全吻合。
这一刻，班森仿佛变成大鸟。
罗恩也看到了异象。
一个大鸟，不是很清晰。
他想到之前几次。
自己晋级时，还有埃布尔爆发时。
埃布尔爆发那次，也是惠灵顿男爵进犯的时候。
敌人也是个大骑士，但他没有看到异象。
这代表着什么？
是因为班森的实力更加强大吗？
还是说，是因为自己完成加点，精神属性达到了3点以上，所以才能看见？
罗恩想了想，感觉是后者。
相同级别之间，会有差距，但不会太大。
他之前几次对战，无论是面对城卫军统领达伦，还是商会的运输队长丹尼斯，都是秒杀。
看起来很猛，但要说双方有多大差距，其实并没有。
达伦那次，他使用“超量呼吸”，是属性碾压导致胜利，这个暂且不谈。
面对丹尼斯时，他和对方的属性差距，并不大。
甚至可能不如对方。
只是在技巧上，他超出太多。
换算到实战中，也就能让他的剑，比别人快那么零点几秒。
当然，就这零点几秒，就足以奠定胜局了。
招式再花俏，在零点几秒前，就把脑袋弄没了，那些招式又有什么用呢？
所以说，相同级别，大家都差不多。
班森可能比惠灵顿男爵要强，但不会强出多少。
能导致视野的变化，大概率是属性造成的。
要知道，惠灵顿进犯城堡的时候，他的精神属性才1.2。
现在呢？
哪怕挂着“冰岚毒性削弱”的状态，精神属性也有3.1。
近乎三倍的差距。
这样的话，他之前的判断就没有错。
面对班森，他依旧有一战之力。
当然，能不能赢，就没有把握了。
不朽、超脱，固然是他所追求的。
但恣意的人生，也更加重要。
像狗一样活着，只会对弱者叫嚣，遇到强敌只能躲闪。
那样的话，就算活一万年，甚至长生久视，又有什么意义呢？
罗恩不想当狗！
今天晚上，他必须拿下紫藤花商会。
谁来都不好使！
罗恩微微弯腰，同时调整呼吸。
呼！
冰冷的气息吐出去。
空气中，白雾凝结。
剑刃上，幽蓝的光芒浮现。
属性面板上，力量和敏捷属性急速跳动。
“冰岚超量增幅”的字眼出现，从闪烁不停，到逐渐稳固。
“两秒钟，解决你！”
罗恩口出狂言。
这是，天上云层散开。
皎洁的月光，清冷的星光，一同照射下来。
罗恩身上，仿佛有光柱出现。
直冲天际，破开云霄。
他收紧腿部肌肉，踩踏地面。
嘭！
一声炸响。
地面砖石裂开，细密的裂纹出现，一圈又一圈，仿佛石上出现水波。
罗恩如同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长剑挥动，速度极快。
空气撕裂的声音还未出现，剑刃已经消失不见。
只有幽蓝的光芒，还停留在视野当中。
锵！
剑刃碰撞。
火焰溅射开来
冰冷散落一地。
罗恩握紧手掌，承受住反震的力道。
同时扭动身体，更改招数。
弓步直刺，回身后劈，带剑前点，提膝下截，虚步假剑，回身平崩……
一秒钟，七次变招。
脑子已经跟不上反应。
施展招数，只能依靠本能。
至于杀招，更是不用考虑。
那漫长的蓄势时间，足够让脑袋换家。
锵锵锵！
剑刃的碰撞声连在一起。
碎石乱飞，尘土扬起。
甚至连垂落的月光，都被剑刃切碎。
班森连连后退，黑亮的盔甲上，出现剑刃的划痕。
那是招架不完全时，泄露的攻击。
如果说，一开始，他还有些轻视。
觉得不过是一名男爵而已。
就算有些许勇武，也不足为惧。
毕竟，他是大骑士。
久负盛名的大骑士。
还能打不过一个普通骑士？
开什么玩笑？
等到真正对抗，他的面色变了。
之前的轻视，全部抛出脑外。
这是普通骑士？
开什么玩笑？
这种力量，这种速度，这种技巧，哪是普通骑士能赶上的？
尤其是技巧方面，他也自叹不如。
要不是身体素质方面，他还能压过对方，能够通过速度优势，弥补技巧的不足。
他都要被压制。
不！
是已经被压制了。
这一秒钟的时间，过得极为漫长。
班森知道，这是精神高度集中，让他的时感变得敏锐。
同样，高度集中的精神，也证明着，他面对的敌人，不同凡响。
他想到罗恩刚才说的话：“两秒钟！解决你！”
曹！
不能真被解决吧？
不行，我一世英名！
等等！
我似乎也没什么英明。
大家都说我渎职，不干正事，站着厕所不拉屎。
也是……
何必呢！
都这种名声了，何必跟人打生打死。
赢了又怎样？
输了又怎样？
班森瞄了眼左右。
街道上，空无一人。
反正又没人看见。
嘭！
班森被巨大的力量击退。
他的身体向后滑行，鞋跟在地上拉出痕迹。
临到最后，又变成踉跄的步伐。
看起来狼狈，实际上把攻击的力道卸得干干净净。
同时，他身上的气息收敛，火鸟型的异象消失。
罗恩也停下了动作，神情有些疑惑。
确实是两秒钟。
但他能感觉到，班森还有抵抗的能力，只是放弃了。
他不知道对方的心态变化，也无意深究，更不会乘胜追击。
之前说的“两秒钟”，一方面是他想要震慑对手，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另一方面，是他也难以保持持续爆发。
“超量呼吸”的技巧，只能维持几秒钟。
随着精神属性的增长，时间可能会有所延长。
因为他变得更具有抵抗力了，毒性削弱而已，多承受一点也可以。
但能延长多少，他还没有试过。
既然班森主动停手，他也只能见好就收。
班森调整呼吸，又理了理盔甲，说道：
“你厉害，我输了！”
“之后的事情，你自己处理吧！”
“至于伯爵那里，我会如实汇报的。”
说完，他也不等罗恩回答，便大步走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