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枳得意地笑着说,“大人,不是洋鬼子不识抬举,而是都快被我吓尿了。”
刘玉枳指着射击孔外面眉飞色舞地说道,“那几个洋鬼子本来还想跟我讨价还价,我让人当场押来八个伤兵,当着他们的面,就在河边要毙了,英、意、奥三方马上就答应了大人提出的条件,只有那个老毛子军官还有些犹豫,气的我当场就让人要把那两个俄国重伤员扔进白河里去,吓得那个老毛子脸都白了,也是马上就答应了。”
“他娘的,我是看透了,对付这些洋鬼子,只能跟他们来硬的。”
卫靖海笑着说,“刘团长,估计这几个洋鬼子还以为上一次咱们白送还他们的伤员,这一次也会一样处理呢。”
刘玉枳哈哈大笑起来,点头说,“对,那个跟随他们同来的德国兵就给我翻译说,那几个洋鬼子询问为什么不同上次一样?还问这是我的意思还是咱们大人的意思。”
滕毓藻也来了兴致,笑着问,“你是怎么回答他们的?”
“我告诉他们,这就是我们大人的意思,原因就是我们大人对于上一次他们不肯拿钱赎回他们的人生气了,而且还是大为恼怒,所以这一次他们必须按照咱们的条件马上送东西过来,否则今天晚上就会把这些伤员都扔进白河。”
对于刘玉枳敢把俄国俘虏扔进白河中,滕毓藻丝毫不怀疑,苦笑着说,“做得不错!让那些还能动的俘虏把洋鬼子的尸体都抬到河边去吧,等着他们来收尸。”
卫靖海忽然问滕毓藻,“大人,你说洋鬼子会不会同上次一样,回去又反悔了?”
滕毓藻摇头说,“我估计不会。”
滕毓藻又解释说,“上一次很可能是他们看到咱们把德国俘虏放了,感觉在拖一拖,或者等咱们怕了,自然就会放他们的人回去,还有就是那么大一笔钱他们现在确实拿不出来。”
“不过,这一次他们一定会答应咱们的条件,不敢再跟咱们耍手段,特别是被玉轩这么一吓,他们就更不敢了,他们担心,如果因为他们导致这些伤员死亡,会严重影响他们的军心。”
滕毓藻话音刚落,那部红色电话机的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刘玉枳嘻嘻笑着说,“大人,我敢打赌,这是康年那小子打来的,他一定是询问咱们统计完的战果,估计这小子没打上这么过瘾的一仗,急得都跳脚了。”
战斗刚结束时,留在机枪堡里看守电话的参谋就已经报告过,滕毓藻带人刚刚冲出去不久,李显策就打电话询问是否需要他带人增援,参谋见前锋军已经取得优势,就把战场情况通报给了李显策,李显策这才作罢,否则早就带着他的人冲上来了。
卫靖海拿起电话,话筒中立刻传出李显策有些急促的声音,“大人,紧急情况,我放出去的警戒哨刚刚报告,天津城方向跑来一千多拿着刀枪的义和团,看方向就是奔着大人你那里去的,我这就带着我的人悄悄跟在他们后面。”
话一说完,也不管滕毓藻是否答应,李显策就已经放下电话,显然他应该是集合队伍跟过来准备应变了。
“还带着义和团?”
李显策的话,让滕毓藻和刘玉枳都吃了一惊。
毕竟他们昨天刚刚打了天下第一团的人,而且还救走了小克里斯蒂安这些洋人和教徒,在义和团看来,不要说还打伤了他们的人,就是救走洋人和那些教徒,这就是弥天大罪,不要说告到朝廷,把他各职查问都是轻的,就是他们为此明目张胆地攻击前锋军,朝廷现在也不会把这些一个团怎么样,现在朝廷里还指望着义和团抵挡洋人呢。
是裕禄顶不住义和团的压力,这些义和团是来向前锋军兴师问罪的?
又或者,他们是听到这里的炮声,被裕禄派来支援前锋军的?
可依照义和团的性格,要他们支援对他们不友好的官军,可是千难万难,不打他们的黑枪就不错了,他们现在对于聂士成武卫前军的态度和手段,就说明了问题。
见到滕毓藻的脸色有些阴冷,刘玉枳冷声道,“大人我去集合部队。”
一边说着,人已经跑出机枪堡,然后就是刺耳的哨子声响起。
不管这一千多义和团前来是否是兴师问罪,或者是来增援前锋军的,他都需要有所准备,滕毓藻可不愿意看到他刚刚掌握的这支他寄托着希望和他的未来的部队就此毁于一旦,任何人干打他的注意,他都不介意同对方血战一场。
虽然卫靖海不清楚昨天前锋军和义和团发生的过节,可见滕毓藻和刘玉枳都很紧张,李大柱带着一个警卫班战士去总督府报捷不在,只好他来指挥剩下的警卫班战士。
卫靖海立刻命令三个参谋以及警卫班的战士,“你们,全体检查武器,准备保护大人。”
武卫军中多数官兵对于义和团并无好感,毕竟官军曾经剿杀过他们,虽然对于同现在已经是朝廷“红人”的义和团动手,这些人心里还有些忐忑,可几个参谋还是同警卫班的十几个战士一样,都将已经打空的手枪重新压上子弹。
滕毓藻也重新给他的驳壳枪里压上子弹,一边将驳壳枪斜插到腰间,一边对众人说道,“不要过于紧张,一会听我的命令行事。”
滕毓藻一挥手,“走,跟我出去会会这些义和团。”
滕毓藻还没走出马克沁重机枪堡,刘玉枳派来的一个传令兵就脸色发白地跑进来,“大人,团长派我前来禀报,东南方向又来了一股人马,看他们跑动时扬起的烟尘,估计人数要在五六百,团长命令,重机枪都要抬出机枪堡,准备应战。”
又来了一股人马,现在依然不知是敌是友,这让滕毓藻也不由高度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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