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逐个击破

还有好一些疑问,却是不能再问了。

万一观中其他人发现敬谷不在观中,警惕起来,可要多些费力。

他又犹豫:这敬谷,要不要现在杀了?还是留着以后可以问话?

又想:他方才答话看似老实,却是有几分可怜,还是不要杀了吧。

又重新堵上嘴绑住,将他提到更偏远处,免得有人路过见着。

再撕下他大段衣布,将他整个绑在一颗树上,免得醒来四下滚动。

这才又手起掌落,将他劈晕。

毕竟这劈晕的本事练得不熟,平日哪有甚么人可让自己劈晕?

劈得重了,怕脖颈折断。劈得轻了,不晕反痛醒。

要劈多重,又能令人晕多久,不同人体质还不同,承受力不同,劈晕拿捏还真是一门专业!

仲长潜一边往观中赶去,一边清理了一下思绪,等下如何动手,避免观中四人联手。

到了观外,先凝神静听,观中并无异常响动。

看来里面还未发现敬谷已不在,或许去轮守鼎炉的敬风去了殿中,见他不在,一时也会以为去了茅房。

仲长潜依旧从原处翻过院墙,径直去后殿,直接推门而入。

旋即关门,却见殿中无人,他绕行一周,确是无人。

看来,那敬风还未来。若只他一人,却是不怕。

之前那敬谷应是困得迷糊,也不知到了何时,听到门响,便揣测敬风要来换守。

如今却不知要等到几时?

仲长潜又去看那炉鼎,上鼎下炉,安置在丹坛之上。

一旁远处有十来个大筐,其中除了火炭,多是些丹料药石。

见都是些朱砂、硫磺、铅汞、硝石、雄黄、雌黄、铜、铁之类,是晋代葛洪《抱补子》记过的材料。

看来这里不仅在炼服食丹药,还在炼药金药银,寻此隐秘清静之地,设此小观,所图却不小。

他在炉鼎一侧正看着,忽听脚步声响,忙闪身炉后,低身蹲下。

之所以在炉鼎后,不躲去门侧,待人进门便可一击,却是因为炉火会将人影映上门窗,被外面的人看到异样。

他也不能坐在炉前蒲团上,他的身形、发髻、幞头可与那敬谷道人的不同,同样会映上,被人瞧见破绽。

门被推开,进来的人说话声响起:“敬谷,你又去哪里躲懒了?”

仲长潜只待他走到炉鼎前停住,又等了等,预计他已坐下,

猛地快步冲出,一刀劈下!

那敬风正坐着,来不及起身,惊骇中刚要呼喊,便已被劈中左脖颈,闷声倒下。

仲长潜只是用的刀背,但这第一击,他急于灭口,用力过火,虽不见血,脖颈却已斫断,不能活了。

仲长潜将他拖到几个大筐后,定了定神,准备下一步行动。

这才想起忘记问敬谷,他与敬风是住那两间房?

如今这俩人不在房中,不知其余三人是住在那几间?

想想还是先去西厢房的四号房,这一处离后殿最近,离关押的童子也近,先除掉一个便少一分危险。

他开着殿门,走到那四号房门前,尖着嗓子模仿敬谷的声音,轻声唤道:

“师兄!师兄!炉鼎的火候不对,快来看看。”

虽然问过一番话,声音熟悉,他也是学得不像,这是在赌对方睡得迷糊,听不清声音是谁。

房中无人回应,他又唤了一遍,仍无人应,看来这或是敬风或敬谷所住。

他又去到一号房前,仍旧唤了一遍,无人应答。

又唤一遍,房中有人道:“吵死了!你先去看着,我穿衣后再去。”

仲长潜忙退回殿中,关上殿门,依旧躲在炉鼎后。

过得片刻,有人进来,道:“敬谷,敬风,把我叫来,自己死哪里去了?”

仲长潜暗道:你言中了,敬风确是死了,死在这筐后。

在那人脚步走近炉鼎要看火候时,仲长潜又猛地冲出,一刀斜劈!

那人站着,惊愕间闪身躲避,却哪里躲得过,仍被劈中左侧脖颈。

他身子壮实,却并未倒下,原来闪躲起了作用,卸掉了些许力道。

他张口正要呼喊,仲长潜第二刀又到了!

仍是离刀最近的左侧脖颈,这一刀击实,那人又是脖断倒地。

仲长潜又将这人拖到大筐后,这人虽然比敬风沉多了,他心中轻松了许多:

只剩两个人了,即便联手,也不是自己对手,只要莫趁黑偷袭或发射暗器。

他又如法炮制,去东厢房唤人。

第一间,他估计是那大师兄敬德居所,应是空着。

直接去了第二间,唤过一遍,即听到屋中有人问话:“你是谁?”

仲长潜知道此人警醒,听出声音有异。

“莫管他。”又有人说话,房中竟不止一人,还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仲长潜也不再答话,脚步声响响地跑回殿中,关上殿门。

片刻之后,果然殿门被推开,有人大步走入。

仲长潜却不再冲出,只握着刀,在炉鼎后静等那人来搜。

脚步声渐近,那人终于出现,是一个高壮道人,手中提着乌鞭与师刀,这一对兵器,仲长潜并不陌生。

他离炉鼎却有点远,原来他也怕炉后有人,特意绕向炉侧远了一两步。

双方都警惕着对方,几乎同时出手!

只是仲长潜手法更快更猛更巧,一刀磕飞师刀!

这毕竟是开刃的兵器,先去掉便少一分危险。

那高壮道人连声大喝“有敌!有敌!”改双手握鞭,狠砸下来。

显是见到敌人厉害,自己一人怕应付不下,这才呼喊同门几人来助阵。

仲长潜自是不慌,他顶多叫来两人罢了,一个同门,一个他房中的女人。

自己应付得来!

仲长潜挥刀回击,那道人双手握鞭,力道是大了不少,可灵活缺差了些,三招过后,被仲长寻机割伤了左臂,只能单手了。

殿外又冲进来一精瘦道人,也是一对师刀与乌鞭,向仲长潜杀来。

仲长潜也迎面一刀劈去,不料那人一手用乌鞭招架,竟然只是鞭被震歪,师刀却仍刺向仲长潜前胸。

仲长潜心中一惊:那敬谷骗我?!

这精瘦道人身手之强,竟似与那敬德相近。

仲长潜戒备心提满,错步后退,挥刀再击这道人师刀刀尖。

精瘦道人一刺不中,乌鞭又横扫过来。

那高壮道人举起乌鞭又砸下。

仲长潜气恼,闪身向高壮道人身侧奔去,奔出两步才返身。

那高壮道人一轰然倒下,却是被仲长潜的刀割破了腹部,近一尺的大口子。

精瘦道人一生咆哮,跨过地上的同门,再向仲长潜急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