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钰发完言后，不再理会论坛，退出去看私信。
他的私信已经炸了，不少人悄悄留言询问。
大多数是询问是否真假。
白钰在其中挑了一个眼熟的ID私聊。
【京天动地】：“你说的是真的？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时间一到，只要是玩家就会被进去。”
这个人是回归后第一批发帖的人。
帖子中透露的信息不少：权贵，政权，家在全球顶级精英圈。
【花不语】：“我不说假话。验证也很简单，你在外面什么都不进入就行。但那时，你大概会很崩溃。”
【京天动地】：“不。我要你现在验证。”
距离进入游戏还有三天。
三天时间够准备很多，但也绝对煎熬。
对方不想煎熬能理解。
但是证据一定会暴露个人信息。
他不能为了救小语，将把柄从田优手里转到这个人手里。
【花不语】：“很抱歉。证据一定会暴露我的个人信息。”
【京天动地】：“你的购买记录特别干净，你用的假身份进游戏？”
嗯？
【京天动地】：“IP在智腾生物实验公司。科学家没说错。等我过去找你。”
黑客？
白钰意识到已经暴露。他打开后台查看防火墙。
没有任何警告。
但是防火墙代码非常老旧。
这部手机也是8年前的款。
白钰将手机连接到电脑，手动修改防火墙，不断打补丁，沿着“痕迹”进行反攻击。
查到两个“窗口”。
一个在纽约，一个在华盛顿。
纽约的窗口只是查看，华盛顿的窗口在不断输出。
白钰的手指在键盘翻飞，不断攻击“华盛顿”，并给“纽约”植入病毒。
对战中，屏幕弹出一句“你很厉害”后，侵入停止了。
白钰在痕迹消失前复制了一份。单独在一个盘里查看，发现对方用了一个私人卫星做媒介。
卫星……
白钰早知穷富有别。
冰川时代，全球经济倒退，穷人为了一口吃的能杀人，秩序、教育、医疗早就停止。但在富人圈中，经济依旧在增长，科研依旧在进步。
似乎环境怎么变化，他们都处在有利位置，并未受到任何影响。
与【京天动地】的交谈没有结果。
白钰看其他的留言者，又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鹰击长空】。
不搭理此人，退出去扫一眼评论。
评论不断激增，风向也变了。
【王霸之风】：“这人好屌。你有本事，放地址，我找你去！”
【叫爸爸】：“装吧，装吧，还看不上我们。看不上我们别发啊。”
【社会小白菜】：“楼上的，楼主说的是给隐藏在人群里的大佬听的，我们听着算捡漏。”
【万能解药】：“不知道楼主的大佬是什么水准？我发了消息，没有回复。好高冷啊。”
【一脚踢到百货大楼】：“居然有人找楼主？我们在骂楼主装逼，放假消息制造焦虑，结果你们悄悄咪咪找楼主，卷起来了？”
白钰大致扫了一眼，关注信息的很少，认为白钰的语气、态度嚣张的占大多数。
白钰放下手机，修补防火墙后，开始处理实验室里的工作。
两天时间不在，实验室里变了样。
有些样品没人看管，实验品奄奄一息。
有些实验品倒是被实验负责人安排人来喂食，但是实验品的粪便、水渍垃圾都没打扫，还有一堆瓜子壳。
白钰垂眸，拿扫把里里外外再收拾一遍。
中午的时候，白钰火急火燎赶到田优安排的房子。
田优所在的小区是套高档小区，里面全是公司的管理人员。江晖的房子也在这里。
保安见过白钰很多次，所以轻松放行。
跑到别墅里，刚打开们就看到两个黑衣大汉拿着手枪对准自己。
白钰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无害，看一眼屋内，“田教授告诉我，小语在这里。我要见小语。”
右边的黑衣大汉单手拿着枪，另一只手拿手机比对照片，确认之后与同事对视、点头，放白钰进来。
白钰冲进屋子。大厅里只有沙发，桌子一些简易的家具。
打开一楼房间，房间如同宾馆房间，规整但落满灰尘。这是保姆房。
跑上楼梯，打开主卧，这里站着一个女人，惊慌失措地看着他。女人身材饱满，长发飘飘，纯欲的脸庞上勾人的大眼睛盯着白钰。
“砰”一声，白钰关上门，冲进次卧。
次卧中，红木床前桌上放着一个蛊瓶，小语的脑袋垂落在瓶口，毫无生气。
一瞬间，小语躺在装满蛊虫的大缸的画面冲击脑海。
“小语！小语！”白钰惊吓着跑过去从瓶子里拔出小语，小语垂着脑袋毫无反应，眼皮耷拉着只露出一条缝。
打开口腔，没看到明显的须尾。
有呼吸，呼吸不均匀。
查看脑袋，没有凸起的经脉，血管。
扒开衣服，没看到暴张的血管。
趴在肚子上听，没有听到肠液快速波动的声音。
女人过来，倚靠在门框上，“我趴她乱动，把她放在瓶子里。有事情，能立刻听到。”
白钰回头，眼珠子斜着看女人。女人换过一身紧身衣，凹凸身材勾勒得很明显。脸上轻松，不解白钰为什么紧张。
白钰看一眼旁边的冬瓜瓶。
冬瓜瓶是大口插花的瓷器。小语虽小，放在瓶子里也得蜷缩在一起，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白钰扒下衣服，看到关节处有明显红印。血液不流通淤积在此处，想动动不了的难受如同放进棺材里。
“你将一个孩子放进瓶子里？”白钰放下小语，盯着女人再次确认一遍。
女人面色不变，随意说道，“孩子最闹腾了。放瓶子里，她乱动我就知道了。”
乱动砸碎瓶子，她就跑过来处理——这就是这个女人的思维。丝毫不管砸碎的瓷器是否会要了孩子的命。
白钰摸到兜里的刀，冲过去捂住女人嘴巴，一刀扎进颈动脉。
血液从手缝里溅出，顺着手流到地板上面。
白钰沿着骨骼切面，分成一块块塞进冬瓜瓶中。
昏暗的房间里，灰尘在空中飘散着，摇摇晃晃落在床上，尸肉上。
白钰给田优打电话，抢先发问，“你吩咐你的小三虐待小语？”
田优装样，“什么虐待？”
“将小语塞到瓶子里，这就是你的悉心照顾？”
“没有。就是林秘书自己的意思。年轻人干活不动脑子。我回头好好说说。”
白钰扭头看着床两边的床头柜上摆着的冬瓜瓶，一边倒茶着双手双脚，犹如枯木虬枝；一边上面摆着一颗人头。
“不用了。我帮你教训了。”
挂断电话，白钰抱起床上的小语。
小语扭过头躲避白钰的靠近。他身上沾满了血。
床下渗满了血，床上被褥溅了一片红。
白钰抱着小语进入主卧，这个房间被明显打扫过，有雾气从加湿器中喷出，降低空气中的粉尘率。
空气中还有淡淡的花香味。
两个保安快步走到楼上，进入次卧，看到房间里的人头与断肢。
头颅上依旧带着精致的妆容，耳朵上垂着耳链，项链挂在冬瓜瓶上，如同挂在人身上。
插着手脚的冬瓜瓶里泡满了血液，有肉块卡在手脚中间。
瓶子上的手指蜷缩着，手腕上翡翠手镯作为亮眼的点缀。一只脚上挂了脚链，连接着中间脚趾挂在上面。
保安拿起头颅，看到满满当当的血液。身上抢投勾到项链，带着冬瓜瓶摔倒，碎成碎块。
罐子里摔出一块块内脏和切割的血块。
一时间血腥气冲鼻而入。
保安出来，盯着主卧的房间给老板打电话，“已经死了，碎尸……要不要收拾他？好。”
保安别一下头，带着同事下楼。
主卧中，白钰看着小语自己爬到床边，躲着白钰的靠近。脸上挂满了眼泪。
白钰在小语的圆眼中看到自己的模样，真得很讨厌浑身是血的样子。
他进卫生巾冲醒全身，换掉衣服，拿了洗漱台上的花香香水喷了一些。
再靠近小语，小语依旧哭哭啼啼。
白钰仔细闻身上，还是带有血的腥气。扁了扁嘴。从兜里找出牛肉粒，一点点喂小语。
撑开嘴喂她，小语依旧会老老实实吃东西。
不排斥吃饭，排斥他的靠近。
喂了饭，又拿白砂糖泡了小半碗热糖水，喂完了，才穿戴好去工地继续上班。
打开办公室，看到江晖已经在等着了。
“白钰，你去哪儿了？”江晖走上前，他摸出手机，指着上面的论坛，“这是你发的？你想招联盟，怎么不叫我啊？”
白钰看着江晖，咋看咋恶心，一拳头挥过去。
江晖侧倒身子栽倒在地。
江晖捂着脸不可置信，“小白，你干嘛？发什么疯？”
白钰反手关上大门，俯视着江晖，拿起一边的肌肉松弛剂。
江晖看见小动作，后退着，转身想要爬起来，被白钰扑过去一针打进后腿上。
“你……”江晖惊慌失措，“你要干嘛？我没对不起啊！”
白钰垂眸，又是这样。
一到出事的时候，就是这么一副无辜不知道的模样。
白钰蹲下身，抓住江晖挥过来的手，给手也打上一剂松弛剂。
实验室兽用的松弛剂纯度很高，比临床医学的松弛剂要浓上四五倍。
“你……有话好好说。”江晖昂起头说话。
白钰：“为什么把小语送走？”
不愿意收留，你可以直接说。
为什么要背刺？
“啊？小语？小语不是在家里吗？什么送走？”江晖大喊冤枉。
白钰将江晖放到桌子上，给他连接脑电图、心电图，再问一遍，“为什么送走小语？”
江晖大喊冤枉，“我真的不知道。小语不在家里，她一个人能去哪儿？你我前后脚到公司，我找谁送她？”
白钰看一眼脑电图与心电图，波动频率都出现高频波动，情绪激动。
“你和田优什么关系？”
“老板与下属关系。”江晖回答，顿了顿。
此时出现了短频横波，这是开始思考的表现。
“田教授把小语带走了？他为什么带走小语？不是——他从我家带走小语？”江晖又开始嚷嚷，“兄弟我对不住你啊！我真的不知道小语被人带走了！我以为她在家呢！”
心电图一阵快速跳跃。
白钰拿过他手机，查看电话记录，聊天记录，连接电脑查看删除记录，确认没有关联，也没有秘密通道。
打开摄像头，公寓摄像头的警报功能被人提前屏蔽了，操作ip在公司。
白钰从通讯录里找到“大佬”的电话号码，“他是谁？”
“就是市长。我和你说过，我将账号给他了，他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然后再也没联系。”
“叫他过来，说要谈笔买卖。”
“啊？”江晖不愿意做。
“很为难？”
“小白，你不知道，大佬的行事风格都是你麻烦到我了，我可能就要你的命。我怕处理不好，咱们两个都要命。”
什么都不做，小语的命很危险。
浑水摸鱼，大家可能都安全。
“叫他过来，就拿论坛里的事当引子，其它你看着办吧。”
电话拨通，摁了免提键。
江晖没办法，开口，“全市长，有个事和你说一声，游戏论坛你看了吗，咱们现在必须进入游戏，没得退。”
那边直切出题，“你想说什么？”
“我，我是说，咱们必须准备一下，防着点。”
“不用你操心，没事挂了。”
江晖急道，“这个事是真的，千真万确，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那边顿了顿，“你怎么知道是真的？”
“我认识人，他确认了这个事。”江晖一顿吹，“你知道我是干生物的，我在这一块了解的人多一些。”
“不。我不关心是不是真的，我的意思是，论坛里的那位招聘贤才的玩家，你认识？”
江晖悠悠抬眼看着严肃得像刀一样的白钰，“啊”了一声，“我认识。他，他让我加入了。”
那边沉默一瞬，答应了，“好，我今天会过去一趟。”
电话挂断，江晖看着白钰。
白钰没有反驳江晖的加入。他确实需要人，来做他的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