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师交代的实验吗？明天做吧，我今天没空。”白钰想要赶人。
柳灵灵立即被转移话题，“不行！这个实验很着急的，我才要到资源，哎呀，这么说吧。这是个人命关天的活！”
人不人命，与他何干？
“关系到老师的权力。”柳灵灵指了指上面，“是上面人的事，咱们就是给老师干活的。”
“必须三天搞定！”
他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去调查学校最近的僵尸虫案子是谁的手笔呢。
白钰不接受，“没空，明天再说。”
柳灵灵急了，“为什么啊？你现在不是有空吗？”
“这个实验是老师让你配合我，既然是配合，就由我指挥。”抓着柳灵灵的肩膀将人直接推出门，“明天再说！”
关上门，白钰看向自己的左手，吱牙。
这下情绪都控制不好了。
白钰去内室看小语，见她失神坐在床上，低着脑袋不知想什么。
“吵到你了？”白钰问。
小语抬头看白钰一眼，缓缓低下头，摇头。吐出一口气。倒在床上睁着眼睛。
心情不是很好。
“做噩梦了。”白钰上前给小语盖被子。
只是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便经历噩梦。小语的脑部异常发展对她不是很好。
“好好休息，少用眼。”
找电笔做一个简易的小桔灯，关闭房间灯，“好好睡。”
回到工作室，白钰调低温度，遏制自己的左手，继续查看资料。
不知不觉间，又一声“师弟”的叫声把他从文本中拉回来。
白钰疑惑，点开端脑，看见柳灵灵坐在机器人身上吃着机器人送的各色美餐。机器人拍门，柳灵灵喊一声，“师弟”。
时间：00:01分。
真的是“第二天”了。
白钰无语开门，“师姐一直在门口？”
“对啊，反正就4个小时，等的起。来吧来吧，我们开始做实验吧。”柳灵灵兴奋地小跑进屋。
门口进入是几十具的悬浮舱，最前面还有冒着绿色脓液的尸体。房间温度在零下4度。
柳灵灵捂着自己的防寒服，“就知道师弟的实验室很冷。”
实验室被分隔为5个空间。
靠近门的，也是最大的实验室存放和保存实验耗材（人）。
最里面有一个专业的实验室，放着常用的设备。
右边是一个小的工作室，主要是桌子、记录本一类的东西。
后面有一个资料室和休息的房间。
小语就在右后方的休息室。
柳灵灵盯着最前面的尸体看，“咦～师弟你还接死人活啊？怪不得你说没时间。是不是冒险部那帮家伙威胁你的？欺负你背后没人是吧？”
白钰不接话题，“老师说做什么实验？”
柳灵灵直接被带走话题，笑着说，“很简单。灭火疫苗培养。”
灭活疫苗，就是把病毒杀死之后制成的疫苗。
因为灭活疫苗里只有死病毒，所以注射进人体后不会有潜在风险。
制备灭活疫苗只需要杀死病毒，不需要其他处理手段，制备的技术门槛也比较低。
是常用的疫苗手段。
“上面呢，有人感染病毒。但是身体比较特别，没有人敢做手术。也没人敢接实验，因为知道做这个实验之后就会死。”柳灵灵解释。
“于是，就用人提出用复制人培养出灭活疫苗，再用灭活疫苗植入到当事人身体中，以完成实验。”
灭活疫苗的原理简单点就是把儿子送到身体免疫系统中，让他们知道如何打儿子，从而知道如何打老子。
这就是身体细胞“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常用战术。
“复制人呢，我用他的细胞催熟了一批啦。使用时间在半年内没有问题。”
“实验结束，立即杀死（复制人）。”
“非常简单：研究灭火疫苗。”
复制人？
白钰在第一天的时候从书上看到过这个词，第一次见到真人。
“病毒带来了吗？”
“他身体的血液携带了病毒。所以这些复制人已经在培养疫苗。”
“我们的工作就是不断更新迭代，知道出现存活的复制人。”
确实很简单。
白钰去休息室找小语，发现她已经离开。【蛇】也离开了。
摸被子温度，有残余温度。
柳灵灵的到来还是吵到了她。
白钰叠好被子，出门收拾东西。看到柳灵灵在看笔记。
白钰关上本子。
“噢，对不起。”柳灵灵小声道歉。
白钰利落收拾东西，跟着柳灵灵去专属实验室。
这个实验室在地下室，单独一整层。
当门打开的那一刻，看到无数个一模一样的人跑在营养液中时，才发现这是一个屠夫的活。
疫苗试验需要大量的实验品，而且必须是系统构造相类似的实验品。猴子、老鼠是最常见的实验品。
但他们与人类并不安全相同。
所以历史上总能看到生物科学家利用孤儿院、精神病人、孕妇刚诞下的婴儿（有些知情，有些是活的说成死的）制作疫苗。
而这里，全是那人的复制品。
为了在短短的3天里快速找到能够对抗病毒的抗体，会一遍一遍杀死染病的复制人。
这是一个敏感的实验，关乎到主人的生物信息，所以王虎老师能接下这个活，他是世家出身，有保障。
这也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实验，所以王虎随意地交给白钰和柳灵灵两个学生来处理。
只需要快，杀死一批，再处理一批，不断重复一个动作。
非常简单。
“有多少团队研究过病毒的结构、发病路径与原理？”白钰问。
“不清楚。但肯定有不少。”柳灵灵一问三不知。
疫苗有两种途径，一种是实验室制作。但是需要非常了解病毒的结构、发病路线与原理等一系列身体的微观反应。
另一种就是现在这种直接接种病毒，找到最后打败病毒的人。
不需要了解病毒是什么样，就是直接干！
最后没干倒的，身体里的抗体就是解药。体内的病毒就可以制作灭活疫苗。
简单粗暴。
柳灵灵提议，“咱们先干一天，再轮班休息。”
白钰也没办法，点头同意。
3天时间，为了抢时间，他们必须泡在实验室里盯着这些“复制人”实验品，随时发现情况。
怪不得王虎说“需要柳灵灵”呢。
白钰看着复制人，他们的脸都被刻意用药水毁了，看不清真容，掩盖主人的信息身份。
甚至脸骨也有些难以辨认。
这些复制人也不是完全一样。
虽然是一样的基因，但在生长过程中不完全一样。
这是因为显性基因和隐性基因会出现不一样的组合，所以外形上会不一样。
就像一个模板，但最后会出现环肥燕瘦、面部失真。
白钰看着逐渐走形的复制人，基本就是按照时间顺序复制下来的。
“复制人的复制是有限制的，越到后面就越失控。为了保证实验的准确，一般只用前面分裂10次的复制人。”柳灵灵说。
细胞能够在实验室极限分裂50次，再往上就不行了。
也就是一个细胞最多能分裂出2的49次方的细胞量（5.6x10∧14）。
分裂次数越靠前，复制的越准确。复制人与主人的各项数据越贴近，样貌也能1：1复制。复制人使用寿命也更长。
分裂次数越靠后，复制越容易出错。寿命也更短。
只用10次分裂，也就是2的9次方，512人。
这里的实验品人数是512人。
“我们能有几批样品好的复制人？”白钰问。
柳灵灵琢磨，“现在已经在催熟10批，如果出现快速大规模死亡的话，3小时催熟10批是极限了。”
白钰和柳灵灵开始一个个检测人类。
实验开始半小时，便出现大规模死亡。80%的人出现死亡。
白钰打开控制器，调配药水，将未检测出生命体征的营养舱加入死亡药水，消化尸体，将尸骨化作水分，冲到废液管中。
白钰：“你赶紧调人，补充试验品。并且现在就加紧干工，三小时要10批实验品。”
损耗太快，这是几乎可以预见的。
本来就是自带绝命病菌的复制品。
白钰将留存的第一批试验品记下数据。
观察是哪些存活了下来。
可能分裂越靠前，身体免疫越强，存活率越高。
可能分裂越靠后，得到的病菌体较少，存活率越高。
这些都有可能，都要分析。
白钰对柳灵灵交代，“记得让他们按照分裂顺序送过来，不要打乱了。”
柳灵灵通讯下游工厂加班加点赶货。
在等待的时间里，两人开始研究现在存活的几十人，观察他们身体内的血液病菌状况。
凌晨3点，实验室的复制品全部清空了。
在第7次实验时，白钰吩咐柳灵灵：将一款从存活的上一代复制人体内提取的破损病毒植入部分实验体中，这货不知道干了什么，直接杀死全部复制人。
白钰扭头看向柳灵灵，不说话。
柳灵灵低下头，羞愧地笑了笑。眼眸抬一眼，发现白钰还在盯着她，“那个，我去工厂催实验品。”
白钰：“你就在工厂呆着，不用过来。”
他承受不住损耗。
柳灵灵立即跑了，远离是非之地。
大楼储备的实验室只剩下12个，白钰安排机器人送来，自己坐在办公桌前整理数据，观察筛选出来的细胞抗体。
大门打开，机器人进入安放实验品。
白钰继续写着，忽然感觉自己身后有人。
转身，看到小语背着手站在自己身后，不知道站了多久。
“你怎么来了？”
地下实验室的检测非常灵敏，防御体系很强，基本上就是一座金属监狱。除非授权的实验人员和机器人，其他人无法进入。
小语信步走上前，指指管道，“这学校里的管道已经被我老鼠打洞般，打透了。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小语扭头看一眼实验室里【伊甸园】管家机器人的分机主机，冲到白钰面前，“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要打造机器人AI吗？”
白钰摇头，配合她的话题，“为什么？”
小语指指【伊甸园】分机，“我怀疑这家伙有自我意识。好几次我闯入被困，要被毒气，激光攻击时，都莫名其妙转危为安。不是管道破裂，跌出保围地，就是出现废水，把我冲走了。”
“我有时候感觉自己被发现，摸进【伊甸园】主机抹除痕迹，发现里面根本没有我的痕迹。”
小语眼珠子一转，盯向进来搬运的机器人，“你看。”
小语闪身，出现在机器人面前。
机器人立即放下实验品，摸出激光器攻击！
白钰：！！
“小心！”白钰冲过去想要制作。
小语闪身躲开攻击。
白钰停下来，立即去【伊甸园】智能管家分机中打开授权机制。解开密码，申请授权，得到认可，“小语！快过来！”
小语边跑边躲，路过时，定在摄像头面前一秒。
“面部识别成功。”
赶紧跑！
小语疯狂在实验室里逃窜，躲避两个机器人的补抓。
白钰喊话：“还有指纹！”
“没带！”小语喊，“我指纹膜掉了。”
白钰：“瞳孔！”
“美瞳也没带！”
都是假的。
白钰更改为自定义特征识别：“随便扫描一个。”
小语跑过来，然后机器人紧追不舍，根本甩不开。
眼见要到【伊甸园】智能管家分机，小语只能下次再录。踩着分机，借力转弯。
【伊甸园】：“识别成功。”
机器人同时停下，放下机枪手臂转身去运复制人。
白钰凑上前看【伊甸园】分机的识别物，“识别的是你的脚关节纹路。”
“啊？”小语跑回来看，真的识别到了纹路。
低头看一眼脚，紧身裤和脚面的位置有一截露出来了，识别的就是这一段纹路。
白钰吐槽：“以后你识别，得抬脚。”
小语认真思索一番，得出结论：“挺酷的。”
白钰笑笑。
小语看着实验室的感应装置，非常奇怪：“实验室六面墙体都密布感应装置，【伊甸园】的能知道的。怎么我进入实验室没事？被机器人识别有事？机器人不是被【伊甸园】管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