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不错。
站在一楼大厅门口，看着太阳在学校的地平线闪耀，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红色的凤凰花在绿叶是衬托下夺目养睛。
又是一周了。
上一周来时，正是周日傍晚6点。
这次过来，是周六傍晚6点。
现在是游戏世界的周一。
小语又该准备去森林冒险了。
白钰给江晖发消息时，想起在现实中因为无菌室空调设备的事，他没再来过。
把消息发送过去。顺道订一份早餐去他宿舍。
看早餐时，白钰特地看一眼有没有豆浆、豆花、包子，没有。
只有贵的要死的生态牛肉和面包。
豆浆、豆花、包子是小语花心思准备的。
清晨的风吹在脸上，非常舒服。
鼻子捕捉到最近熟悉的气味。
白钰奇怪地看向路边的凤凰花，为什么花上吹来的风会有“僵尸虫绿色脓液”的臭味？
“师弟～”柳灵灵悄悄走出来，笑嘻嘻问道，“你家小情人走啦？”
白钰是关注点定位在此：小？小语比他高半个脑子。
“实验室不留人看着？”白钰反问，拒绝透露私生活。
“实验室里有机器人（【伊甸园】）。我是发现～咱们的授权多了一个人啊，正是刚才的小学妹啊。你解释解释。”柳灵灵拖着软音，好奇的模样，一脸吃瓜相。
白钰随口胡编：“你走的时候那12个复制人醒了，发生暴动。她是冒险部的，正好在附近，就授权让她帮忙了。”
冒险部人员是可以在校园网站看到的消息。
“哦，所以你那会让我给复制人加大麻醉剂的量。”柳灵灵凑到白钰面前，“你是不是想追她？要不要我帮你？”
白钰审视这个废物师姐，不太相信，“你能帮忙？”
柳灵灵拍胸脯保证，“我的八卦网可是十全的！小弟妹有什么蛛丝马迹都能被查到。而且我冒险部有人。”
“四年级里有我玩的好的姐妹，稽查部里也有好几个叔叔，都能查到消息。”
白钰想起来，王虎这个笑面虎老师对柳灵灵宽厚，主要是因为柳灵灵也出身医药公司家族。
虽然不比王家，刘家，但也是个中等世家，包揽了不少医药的中下游产业。
白钰：“行。你有什么条件？”
如果柳灵灵这里能知道不少信息，江晖那边就可以不那么依赖他了。
“嗯……”柳灵灵认真思索这个问题，最后舔着脸，“师弟你多帮我留心实验耗材，还有……合作实验时，不要怪责我就行。”
堆起来的笑容刻意讨好，看的出来非常抱歉。
“行。”白钰没有问题。
两人回实验室继续实验。
清晨的道路上，小语走向自己的宿舍楼，一个小东西滚到小语脚前。
一个很小的药剂瓶子。
里面，是流氓病毒。
徐佳一。
流氓病毒除了源头柳灵灵，偷拿的白钰，就剩下被送的小语自己。
不是柳灵灵和白钰。
自己只对徐佳一一个活人使用过。她也是生物学生，喜欢用这些药剂瓶。
小语一脚踩碎瓶子，绿色的病毒水缓缓流淌出，渗透了一小片石灰石地面。
对生物而已凶猛的病毒，对这些山石而已并不起作用。
它甚至可以在水中保持三到五天的活性。主要没有有机物，它到七天后就会完全死亡。
小语保留的病毒时不时被她喂一节电线管子（橡胶）保持活性（橡胶是橡胶树汁液做成，是有机物）。
小语转向徐佳一自己单独的实验室。
一个大一新生，有自己的实验室，必然是有财阀的力量。
小语已经知道徐佳一是异教徒。异教徒的有钱是有目共睹的，为了神的恩德，他们可以金钱铺路，金银堆身。
去到实验室，戴上墨镜悄悄开眼，看见徐佳一不在里面。眺望四周，又是在远处的森林里。
怎么一个个都爱去森林里？
小语不得不赶往森林。
清晨的森林除了巡逻的冒险队爱来，便只有冒险队想抓的搞事者。
小语走到树林深处的林窗。
阳光在林冠上方割下一条线，上面是光，下面是昏淡的影子。
“你来了。”徐佳一坐在木头桩子上主动打招呼。
小语检测到树上有不少点点，不知道是什么生物。
联想到小白仔细提醒的“僵尸虫”，不会都是这玩意吧。
小语环视着周围，捂住了鼻子。
“别担心，它们只是宝宝。现在是低温状态，不是它们活跃的时间点。”徐佳一解释。
“你搞出的校园僵尸？”小语反问。
徐佳一一身白大褂，笑着回应，“我只是给予诚意。你可不是稽查队预备人员。”
小语不准备跳过话题，“我只是不想死个明白，也不想被人当背锅侠。这些虫子包围着我，我很不舒服。要谈话，换个地方。”
徐佳一想了想，张嘴吹了一声口哨。
口哨声在小语耳朵里只是像电流声，但在眼睛里却看见徐佳一口里冒出一排线悠悠地飞升在林冠中，慢慢形成圈。
圈不断扩大。
旁边在树上休息的虫卵感应到。掉落在地上不动。
小语的视线里这些光点依旧没变浅过。说明它们的生命力没有下降，只是进入冬眠或者假死状态而已。
徐佳一在玩她。
小语转身就走！
“诶！”徐佳一叫住人，叹一声，“我真的只是谈合作，没必要让我把这些虫子都杀死。”
“什么合作？”小语反问。
“我听说，你想对付刘潇。”
神人之子。
小语回身，盯着徐佳一，“继续。”
徐佳一：“我听到你之前想对付他，正好，我也有此想法。”
这凌家的动作可以啊。
前脚刚发出邀请。
后脚异教徒就动了。
异教徒动了，他们反动派不可能不动。
小语笑笑。“你想怎么动手？靠这些虫子？”
徐佳一也笑，正面回应：“是靠你的病毒和我的虫子。”
小语不愿意，“我没记错的话，你上次就拖后腿，差点失心疯了。”
徐佳一很坦然，“我装的。”
小语这回诧异了，不明白徐佳一为什么忽然自爆底细。
“为了表达诚意，我可以详细说一说我们上次的旅程。”徐佳一一脸端正地看向小语。
小语不明所以，但还是没有离开，听徐佳一的说话。
“你应该感觉到，回来之后，身体有些不适吧。”
小语摇头，否认这个结果。
但其实是有的。
尤其是昨天看见与她相像的女生被捕时，她的表现根本不像没事。
自那之后，她的心脏像在底下藏了一块小石头，磨肉割骨，硌得疼。
徐佳一似乎知道小语在说谎，她也不需要小语的肯定回答，自顾自地说下去。
“其实在我们坐上船，去往圣地的时候就一定中毒了。”
小语：“圣地？”
就那个白殿堂一样的建筑？
徐佳一点头，“对，所有朝拜、祈祷的地方，我们都叫圣地。”
异教徒的身份也不装了吗？
小语有些吃惊。
徐佳一继续说，“你猜猜，我们是因为什么中毒？”
小语：“……”她都快忘了。
她只记得三只怪物与女孩的“接口”式的奇葩交配——太过新奇，记忆深一些，其他的真忘了。
徐佳一：“提示一下，我们看到最多的，是什么？”
小语：“建筑旁边的花。”她就知道那些花太漂亮，肯定有贵。
徐佳一摇头，“是水草。”
小语：“水草有毒？”她记得她捏过汁液，还闻了闻，没有异常啊。
徐佳一解释：“这种水草是特意移植过去的毒芹。喜欢生长在潮湿的水边。”
“那条河的水质很干净，所以什么都能移植过去。”
“毒芹的碱能麻痹运动神经，抑制延髓中枢。”
“人中毒量为30~60毫克，致死量为120~150毫克。”
“除此之外，还具有知幻效果和轻微麻痹效果。”
“主要作用，一是为了防御外来干扰者。”
“二，是为了效果。因为致幻与麻醉带来的愉悦感，路上会看到很多神奇的东西。增强对我们教的信服。”
“三嘛，”徐佳一顿了顿，“就是为了防治献祭者因为疼痛或者反悔，想要逃跑。”
“她们如果离开被外人发现，我们就会很麻烦。”
所以，异教徒们偏爱精神系异能者，也偏爱用毒。
在去的路上，无论是她们冒险部五人，还是那群姑娘路上一开始就中毒了。
还有每一群从水路运到那处圣地的姑娘们，她们从一开始就进入设计好的梦境里。
小语仔细回想那天的细节，“我们路上看到的风景也是假的。”
徐佳一点头。
“根本没有彩色的蝴蝶、青绿的草地和活蹦乱跳的兔子。也没有什么好看的百合花。”
徐佳一点头，“百合花有。百合花是我们灵魂沟通的仪式。”
“……”灵魂沟通叫做交配？
徐佳一看出小语困惑，解释，“这个仪式的目的就是在大脑的放空时刻与神明自由的沟通。”
“……”
小语只是顽劣，又不是蠢。她成年了。这个时代乱七八糟的欲望太多，到处都有原始交配的人类，玩点道德败坏的游戏也太多了。她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那个大脑的放空时刻是叫快感吧。
快感叫神明降临？
概念偷换，真优秀啊。
小语：““所以将人类少女与怪物……”
徐佳一打断：“这是另一个仪式。这个仪式叫做献祭仪式。”
“在这个社会里，怪物被认为是基因的失败工程。是败品，是肮脏。”
“但在我们的教导里，怪物是神偏爱的小儿子，它只是样貌丑陋，但能力出众。”
“与怪物交配，是为了从怪物身上偷到神的血脉，诞下神的子女。”
小语呆愣片刻，默默竖起大拇指：真厉害。
把黑洗白。
她看徐佳一的目光不自觉带着匪夷所思：她不会也被怪物那样玩了吧……
徐佳一摇头：“我不用。我是圣女。”
原来还有圣女啊。
小语：“圣女被那个女人打败。”
徐佳一：“我都说我是装的了。”
小语问出最后的关键，“你和我说这些是为什么？”
“因为我们对你很感兴趣。你应该加入我们。”徐佳一说得直白。
小语感觉可笑，“你难道没有猜出我的身份？”
徐佳一：“知道。谁都知道特殊系部门就是一群走后门的。谁也没办法真正检测到你的异能。有的人异能就是死亡时带走一人呢？你该如何检测？”
徐佳一的语音有个特点，说得慢条斯理，就像在一片片撕面包片，比较舒服，会不自觉听完她说得话。
从而达到认可、信赖、倾佩、崇拜的目的。
小语：“所以，我是什么人？”
“不是某个中层次医药世家就是反动派。”徐佳一认真分析，“反动派多怪物，你与我生物部的大三学长白钰走得近，随意拿到他们研制的实验品，我更倾向于你是中层次的医药世家。”
小语不语。
徐佳一继续说，“就算你是反动派，我也不要求你退出组织。只是要你加入。”
“你被神明喜爱，可以轻易与神明沟通。我教非常欢迎你加入。只要进来，便欢迎你做圣女，接受教徒对你的礼拜与喜爱。”
徐佳一说得诚恳，小语只觉着荒谬。
快速结束这个话题，小语回到正题上，“怎么杀死刘潇？他是神人基因的儿子。”
徐佳一：“他是雷电异能，身体特殊，容易压制我的虫子。我只能短期干扰。在被干扰的阶段，你把你的毒液洒到他的身体上，破坏他的身体。”
小语：“他身上还佩戴粒子枪，必然会杀死最后出手的我。我不干。”
徐佳一快速给出方案二：“我用虫子干扰他，并出手毁掉他装备与衣服。你对抗他的异能，毁他的身体。”
这个方案可以了。
小语打量着徐佳一，耍无赖，“他雷电异能，我打不过。我只是一个幸运包。”
徐佳一看着小语，叹一口气。低头思索半天，“我们这次去森林，会往更深处走。我引来一部分怪物，让他们缠住他，你趁机倒病毒，这样可以吧。”
啊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