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语继续攻击，“那分配呢？我可是听说凌家出了不少钱？”
“凌家出钱，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想独吞？”
徐佳一双手交叉，已经出现不耐烦的迹象了，“我们杀他，是出于我们自己的考虑。不与凌家有关。”
“那他死了，我找凌家要赏金，没问题吧。”
徐佳一点头。
交易谈妥，小语起身离开，看到地上的光点和徐佳一残缺一半的身子，“你确定这些都是你喂养的小虫子？”
徐佳一：“这些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你可以离开了。”
小语离开。
她当然不会去当异教徒。说得好听，去了无非就是献祭给怪物。
走出树林之后，小语看着满山遍野的凤凰花树。
凤凰花是虫子的宿主？
但可以肯定，凤凰花充当了虫子的媒介。
凤凰花作为量子城区的主要行道树、观赏树之一，被大量应用在园林绿化上。城市道路、公园绿林，都有凤凰花树的身影。
如果徐佳一的真正目的不是神人之子刘潇呢？
小语越琢磨越头疼，这些问题根本不是她的大脑能处理的。
她下意识转告消息让他来想，动作顿住了。
想了想，略微犹豫，小语给白钰打去电话，“小白，你要找的真相我确定了，就是徐佳一。徐佳一用自己的身体喂养的虫子，以树木为媒介，主要是凤凰花。我怀疑有更大的阴谋，你思考思考。”
白钰思索一会儿，“小语有什么想法？”
小语捂着头，“我没想法，我脑袋疼。”
“行。哥哥来处理。你好好休息去。”
小语琢磨着要不要拉拢那个眼镜男。
现在两人已经站在她这边，不知道眼镜男什么意思。
这位眼镜男看起来很普通，但有时候察觉是他只言片语地推着进展。
她的直觉里，眼镜男是个恐怖黑暗的人，并不像他表现的大众平常。
这个人真假虚实看不清，不宜接触太多。容易暴露。
万一找过去，打草惊蛇……小语细琢磨，始终无法判断出这个人是哪个派别的。
异教徒？
他表现得过于普通了。
一次性把三个异教徒放冒险队里，再互相让彼此不知道？
小语不确定异教徒组织会不会这样操作。
世家？
不清楚。
哪路神仙，小语看不出来。实在是这人哪哪都是一团黑影，大边框眼镜加上全黑的衣服，永远是沉重的感觉。不是背个大包，就是说话吊书袋。
得找个机会试试他。
小语慢慢往宿舍楼走，电梯上行时，小语心灵感应想到楼梯那个门口。
出电梯门，小语看向尽头的楼梯间，走了过去。
上一次从那个空间出来之后，小语就想着再进去一回。
趁现在还没去黑暗森林，不如再去一趟看看。
小语走到楼梯间。
这里已经是6楼。下去应该是5楼。
小语缓缓走下去。“噔噔噔”的声音在幽闭的空间悠悠响起，空气中的灰尘出现了波动。
楼梯间均匀的灰尘留下了一个个是脚印，并带起脚边的灰尘。
小语转身向下，慢慢走过去。
楼道门已经关闭着。
走下去，小语抬头去看，眼睛大睁，再三查看：5楼。
5楼。
不是6楼。
小语困惑，走上楼梯回去：怎么会是5楼呢？上次进入的空间是6楼，就那么直接进去了。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是根本就是我记错了？
小语快步爬楼梯，拉开楼梯门回宿舍。抬头的一刹那，愣住了：这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手边的门变得沉重。
小语转身想退出去，门却自动关闭，消失不见了。
不见了？
小语立即开眼。原本昏暗无物的空间里出现一条条黑色的线。
线条勾勒出一个个空间。
小语看到了她面前的“门”，框框。但是门把手不在她手上，在她手过去的半掌。
小语可不怀疑是自己转错了。
她是杀手，对身体的掌控最严格，不可能发生这种错误。
那么就是这个空间移动了。
小语抓住门，猛然用力，打开了。走出两步，抬头看编号：6楼。
这里是6楼，但不是她生活的那个6楼。
名副其实的幽冥空间。
小语按捺住想要探秘的想法，她琢磨着如何定位。
空间会移动。
门只在这里。
到时候她要如何快速找到门呢？
“蛇。蛇。”小语用端脑呼叫【蛇】。
【蛇】：“您请吩咐。”
小语：“帮我定位。在我现在的位置找可以发声或者联系我的点。”
【蛇】：“好的。”
小语开门，再次进入门中。
门一进去，端脑上的连接便断了。
小语在门内等着连接。
时间在心脏的鼓动声中流逝。
小语抬手出去——门把手不见了。
？
小语呆了呆，抬头看上去：“……”
真在上面。
玩啥啊？
小语往前走一步，猛然看见前面的走廊长方体扭曲了，仿佛被人拧在了一处。
不等反应，最前面的闭口从前往后，就要靠过来了。
“啊——”小语大叫着往后跑。
脚上的路跑着跑着抬起来了。
她人原本在地上。
现在被地、墙——整个空间挤在了空中。
小语像只被手捏在土里的蚯蚓。
她挣扎着身子，在狭窄的空间里挪动。
呼叫手里的“端脑”：“蛇，给定位。”
“快给定位！”
她现在拧在一处的空间里，根本看不见门在哪里。
小语看见旁边有一个门，很小，应该是个宿舍门。
眼见空间又在暗暗绞动，小语打开门，像只蚯蚓一样钻了进去。
钻进去之后，才发现这也是个扭曲空间。
地面倒是能站人，但是楼上的空间凹下去一块。
小语仔细盯着这个空间。
还是12条线，每一边都没少。
也就是说这里曾经确实是个空间。看地面线条圈出的空间，是宿舍的面积。
这里曾经就是一个宿舍。
小语手贱心痒，蹦跶着跑过去，跳上去碰尖尖。
手心感觉到刺疼。
没有实感，但是有触感。
这些线条能明显感觉到力量从里面挥发出来。
小语还想再碰一下，房间忽然旋转，原本的直线变成圈线，一圈圈包裹困住小语。
小语站着空间正好落在门上，周围绕着它圈线困了一圈。
像包在蛹里的虫。
小语触摸没有线的地方，这些地方都有着力。
就像具有磁场一样抵抗她的触碰。
用力用拳头砸一拳，反噬的力道让小语暗暗吸气。
没有声音。
没有实感。
有触感。
有痛感。
还有自己吃痛的哀嚎。
小语趴在面上，不断摸索着，试图突破力道摸到“实质”。
拳打脚踢一阵忙碌。
白费。
小语俯身，将目光挪向地上的门把手。
双脚巴住门把手，用力转动。再用力一推。
门来了。
小语用手攀附着周围，快速向后挪动。
吸溜。
一屁股坐在地上。
咦？
小语抬头看墙面，只见整个墙面成了一条流动型曲线。
墙面背后还有一层墙，部分叠加。
沿着墙壁转，最后回到了原点。
这是一朵巨大的花！
她刚才站着小空间是花芯未绽放的花骨朵。
她的身高再这里，就像一条从花心里钻出去的毛毛虫。
忽然，空间再次变化，变回之前的宿舍楼层。
一屁股蹲在地上，空间比例重新调控，她仿佛从冲变回了人。
一刹那，小语仿佛又看见了一个红书包。
有人！
“喂！你是谁啊！是幽灵吗？”小语跑过去呐喊，“能不能再玩一次！”
红书包上的灰色小熊有规律的晃啊晃。
人还是看不清楚。
“滴滴滴。”
幽静的空间力传来类似的警报声的声音。
小语打开右手边的宿舍门。“滴滴滴”的声音从宿舍窗户外传来。
是窗户外。
更搞笑的是，这个宿舍是装了东西的。里面居然有二十个箱子。
具有实感的箱子。
这里的所有空间都像是粉笔在黑板画的一样，是卡通片里会动的动画。
线会动，会变化成其他东西，但是……小语想起空间变化为“花”时是有颜色的。
现在这些箱子也是有颜色的。
踢开箱子，里面是组装狙击炮，光粒子版本。
重武器！
价值不菲的重武器。
这里可以当仓库！
小语摸出一把随手组装，很重。出去也不好处理。
只能放下。
去旁边房间，也看到了箱子和箱子里的重型武器。
“滴滴滴”的声音还在。
站在走廊，仔细倾听，她感觉“滴滴滴”的声音在四周响起。
不是某个固定的位置。
为什么会这样？
走上两步，意外发现了门。
这里就是大门！
打开大门，楼梯就在外面。
扭头，幽闭黑白的空间线条还在这里。
小语松开手，快速跑进屋子里，捡了一颗弹头，拉开楼道门出去。
手心里的弹头还在。
不是假的空间。
不是梦空间。
是真实的空间。
“滴滴滴”。
声音还在响。
小语快步上楼。
耳边安静的“滴滴滴”声变化为了“小语”——【蛇】的呼叫声。
小语快步再下去，看见楼层名字是5楼。
再快步跑上去，6楼。但门后的世界无法在眼睛里呈现。
再跑一层，6楼。整个楼层布局清晰可见。门的阻挡可有可无。
闭上眼睛，恢复正常视力。这次楼层的大门又出现在面前。
开门，是正常的宿舍楼。
“小语！”【蛇】的声音从旁边的感应器里传来。
小语关闭感应器，点开端脑。
【蛇】：“你出什么事了？你的生命特征完全消失，无法捕捉你的任何痕迹。”
小语不回答他的问题，“滴滴滴是你弄出的声音？怎么弄得？”
【蛇】：“很抱歉。我无法联系到你。”
不是【蛇】。
小语看向旁边的感应器。【蛇】使用感应器必然是明目张胆从【伊甸园】眼皮下控制权限。
【蛇】的动作，【伊甸园】不可能不知道。
重新打开感应器，“谢谢，Silence。”
没有任何回应。
走回房间，意外地再次看见红毛男。破损的窗户没有修。地上还是一堆碎渣渣。
小语：“……”忘了还有收拾房间这回事。
对来人突然造访已经见怪不怪了。
小语关上门，设置自主智能管家模式，将蛇的权限放进来。
【蛇】：“检测到入侵者，开启攻击模式。”
房间隐藏的武器打开。
小语：“关闭。”
武器关闭。
小语倒在床上，叹气放松：“说吧，什么事？”
自从知道红毛男是个梦境没有任何内容的野兽派，小语便感觉此人很好处理。
避免和他干架，用智力领导对方。
红毛男：“咱们直接回森林吧。我什么都准备好了。”
小语：“滚。”
红毛男的眼睛看向小语趴着的床垫，“你若是喜欢这个床垫，我可以把这个拿回去。”
小语：“……”这孩子的智商有些不及格啊。
小语吐槽：“你是怎么通过学校的智商考试的？”
红毛男很认真地接话：“他们找人控制我的大脑，替我考试。”
轻轻松松揭露自己作弊技巧。
小语：“……”她当初可是很努力地背下10万原题！考试2小时200题，差点没把她脑子烧坏。
有些心梗。
“我们的目的只是针对那个神人之子。其余的，不相关。”小语撑起身子说了一句，希望这个人能认清形势。
“嗯……”红毛男很认真地低头思考，过了3秒，“是不是我杀了他，你就跟我走？”
这就是思考的结果？
小语趴下了，拒绝和他交流，摆摆手让他赶紧离开。
红毛男“哦！”一声，一蹦三尺高，直接从窗口跳走了。
小语懵逼地起来，疑惑自己说了什么吗？
他不会以为自己是接受吧？
小语汗颜。真难沟通。
等神人之子死了，想办法甩掉红毛男。不行就杀了。
沟通太费劲。
小语脑袋一沉，睡了过去。
风从大片的空窗吹进来，带起窗帘飞动。
房间悄悄打开空气设置，大股暖流特意吹向房屋上方，与窗外冷流对冲后往下流走。
窗外的风不再吹进来。
房间的温度也提高了。
小语的呼吸声均衡了。
端脑自动调节为静音状态。
一条信息进入被自动读取后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