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权衡利弊

范福见状，知道苏尘已知晓其中的严重性。

又摇头晃脑的感叹：“人和人呐，终究是不同的……如锦泽你，文道之才，堪称无双。”

“又如萧征……锦泽大概是不知道，在锦泽你未出世前，萧大儒被誉为我大夏才情最是无双之人，也是最有可能成就圣人之人。”

“我想想……唔，萧大儒好似是一百四十五岁之时成就的大儒，引得四方恭贺……”

苏尘眉头更皱了。

范福又笑呵呵说道：“当然了，萧大儒才情虽无上，可如今锦泽现世，最是无双之人，当属锦泽你，待到锦泽突破大儒，范某定要相贺……不说了，吃菜……”

其意则是，只要江源和江知还在城内，他就不会袖手旁观，而苏尘，最多就是出手将人打一顿，一旦超过些许界限，他想要袖手旁观都不行。

另一重含义，也是为话题收尾。

苏尘也笑着举杯，压下思绪。

后续的宴席倒也颇为和睦，喝醉的苏尘，在王平的搀扶下离开。

……

客栈。

回到客栈，苏尘的一身醉意消失。

王平这才低语：“郡守，此行如何？”

虽然苏尘没说，他却也猜得到，肯定是为对付江知江源，故而才会第二次拜访范福。

苏尘微微摇头：“不太顺利……还能停留多久？”

最后的询问，倒不是苏尘留在州城的时间有限制，而是兵马有限制。

苏尘携带的两千铁骑，都是清一色的精兵……这么说，他没带粮草，只有铁骑随身携带的些许顶饿的物资，扎营后，铁骑则在城里找了些厨子之类的人。

可此地不是军营，精锐的饭食，正常情况下，都是各种搭配，能最大化的提升实力，恢复精气神……此时在外，又没有携带打杂的郡兵进行调配，只能保证不饿。

短时间还好，时间长了，会影响兵卒的实力。

王平急忙解释：“陈氏有派遣族人前往营地之处帮忙，膳食虽非最合适，却也影响不了太多。”

苏尘微微点头。

转而默默沉思萧征……这个人，不太好对付。

大儒……本质是圣人的他，完全不怕。

可是，如果真和大儒正面对上，届时，文道境界或者兵法，至少要暴露一个，才有和大儒平等对峙，正面为敌的资格。

可他，一点都不想暴露。

兵法太过非凡，在如今的世道……

而文道，他之前二十岁成就无上宗师就已经足够吓人，如果再让人得知，他二十一岁成就大儒……带来的可怕风波，和他直接显露圣人身份没有区别。

大夏的七个大儒，按照范福所言，最年轻的就是萧征，一百四十五岁成就大儒，引得四方震惊。

他二十一岁成就大儒……朝堂的规则，恐怕都无法在压制文人心中的疯狂。

思考许久。

苏尘忽然一拍头：“我要对付的不是江氏吗……”

他发现，他的思绪被范福那家伙带偏了……萧征，姓萧，不是江！

而萧征和江氏之间的关系……

苏尘不由得低语：“天下之浩瀚，当真是，无奇不有。”

回想范福的介绍……萧征在苏尘的眼中，便是，寒门中的寒门出身，母亲早死，后母苛待，发愤图强，随即拳打恶毒后母，脚踢四方反派，最后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江氏……曾经强行为江柒许婚，随后虽无疾而终，不过萧征成长路上，江氏带去的麻烦恐怕不小。”

唯独让苏尘不满意的是，江氏那种大反派，最后不是应该被灭门吗，结果居然依旧好好的……萧征这个人一点都不主角。

还有江柒，按照套路，猪脚的女人，都应该是不会思考的花瓶，结果最后居然和萧征闹得和离，还将萧征的儿子都带走了。

一点都不话本！

王平却不知苏尘的思绪：“郡守大人？”

苏尘瞬间压下思绪。

转而开口：“你知道萧征吗？”

王平很仔细的想了想，摇头：“回郡守，属下未曾听闻。”

苏尘微微耸肩：“连我大夏七个大儒之一的萧征你都不知道。”

王平苦笑：“距离属下，太远了。”

没有跟着苏尘之前，他只是一个被鬼魅阴气所伤，被迫停留在九品的寻常小人物……地面的蚂蚁，如何能看到苍穹之巅翱翔的苍鹰。

苏尘闻言，没有说什么，只脑海默默思考。

他不知道萧征在哪，也没见过萧征……不过从范福给出的情报而言。

萧征和江柒的感情并非虚妄，哪怕两人不断互相妥协让步，最终却因为无法相处而选择各自安好，两人的分开，未尝也不是想留下心中的美好，免得时间久了，磨灭了感情，反目成仇。

就如，天鹅和蛤蟆，或许能产生爱情，却无法久远……大夏成婚的人，讲究门当户对，讲究门楣，其中，自有道理。

门不当户不对，价值观不同，如何长久。

对苏尘而言，其中重要的……萧征是一个好人，真真切切的好人。

许多百姓都说苏尘他是青天，可苏尘知道，他只是站在巨人的肩上，至少如何才能最大化的捞钱，他，本质不是好人。

如果他是好人，大夏的文人就不会有坏蛋，所谓问心无愧，问的是己心，而非外界评判，哪怕烧杀抢劫无恶不作，如果自认为无错，自也能问心无愧。

以世家的龌龊……江氏在萧征眼里，和寻常的世家没有区别，唯一的区别，大概只是江氏之中有他的妻儿。

沉吟一会，苏尘眼眸微眯：“如果灭了江氏，只要江柒和江淮不死，你萧征说不得还要感激我。”

人，只有落难才能吃苦。

当江氏破灭，江柒和江淮就会吃苦……到了那个时候，就能和萧征一起悠然在南山了。

最重要的是，在百姓的眼中，他苏尘是好人……哪怕江氏当真请出了萧征，只要萧征去了玄凤郡，就会发现他这位“清流”。

到时候，萧征说不得还会主动压下江氏对他的报复……这也是最大的可能性。

当然，也有可能传闻有误，毕竟，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如果当真消息有误……大儒又如何？龙气不出，大军镇压一切文武！

“得尽快弄死江源……不然等江氏请出萧征，一旦到时候萧征说和，那时才出手，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呢喃一声，苏尘收敛思绪，心中升起些许紧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