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气御针是中医针灸之术的至高境界,不仅需要高深的医道造诣,还要强劲的内劲。
这就意味着,眼前的少年,除了是一名医术高明的医者,还是一名实力强劲的武者。
徐川十指如弹琴一般跳动,银针在他的操控下重新刺入苏天琅体内。
“他真的会医术!”
苏家众人目瞪口呆,他们虽不懂医术,可这一手神乎其神的隔空定穴,足见徐川的本事。
更令人惊讶的还在后面,银针刺入苏天琅体内,忽然剧烈颤抖起来,针尾急速抖动,发出嗡嗡嗡的低鸣。
秦老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针尾这样颤动,他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那就是人送外号赛华佗的夏国第一神医。
这少年的医道造诣,竟然能和塞华佗媲美?
随着针尾的颤动,一丝冰蓝色寒气顺着针身渗出来,在针尾结成黄豆大小的冰珠。
秦老如遭雷击,脸色倏地煞白,身体像是没有了筋骨,软软倒在地上。
这一刻,他哪里还不明白。
这股寒气才是造成苏天琅伤势的罪魁祸首,他不清理寒气,反而不断催发苏天琅的潜力,导致寒气一次次破坏身体。
如果不是徐川,苏天琅非死在他手中不可。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针尾的颤抖也缓缓停下来。
徐川取下银针,摸了摸针尾上指头大小的冰球,心中啧啧称奇,苏天琅能活这么久,也真是个奇迹。
苏雅期期艾艾道:“我爷爷怎么还不醒?”
徐川笑道:“你闭上眼睛,数十下你爷爷就醒了。”
“真的吗?”苏雅真的闭上眼睛,认真的数起来,“一,二,……九,十!”
话音未落,苏天琅眼皮颤抖,缓缓睁开眼睛。
“我,我还活着?”
“爸!”
“爷爷!”
苏家人又惊又喜,扑到苏天琅身前,牢牢抓住他的手。
“我又没死,哭什么哭!”苏天琅笑骂一声,转头看向秦老,拱手道,“秦老弟,你救了我一命啊!”
秦老连连摆手,羞愧道:“苏老哥,你这是在打我的脸哪,今天要是没有这位徐小友,我就犯大错了。”
“哦?”
苏天琅一愣,转头看向徐川,迟疑道:“是他救了我?”
他身上的病已经好几十年了,中医西医都看过,只有遇见秦老才略有起色,徐川这个小伙子,竟然能治好他的病?
“苏老哥,论到医术,徐小友比我强多了。”秦老满脸羡慕,“我在他面前施展医术,简直是班门弄斧。”
说完,他朝徐川弯下腰,恭恭敬敬道:“如果徐先生有空,不妨来我回春堂坐坐。”
这一幕看傻了众人,秦老身为国手,治好的达官显贵数不胜数。
这样的人物,竟然对一个青年鞠躬行礼?
徐川点点头,转头对苏雅说:“你去拿张纸,我再开服药,调养一个月,你爷爷就能下地走路了。”
话说完,屋内陷入了死寂之中,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徐川身上。
徐川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苏天琅紧张的发抖,嘴皮子都在打颤,“我还能站起来?”
他瘫痪在床已经有十年之久,什么药都吃过,什么大夫都看过,做梦都想站起来。
徐川感觉这人莫名其妙,他的腿是因为寒气堵塞了血脉,压迫神经导致瘫痪。
如今去了寒气,重新打通血脉,只要好好调养,走路自然不成问题。
他遗憾道:“站起来是能站起来,可你瘫痪的时间太长了,双腿肌肉萎缩,走路没问题,跑步就不行了。”
“能走就行,能走就行!”苏天琅老泪纵横,身体不停颤抖,几乎要晕过去,”小伙子,只要能让我站起来,你想要什么随便开,只要老夫做得到的,我全答应你。”
徐川笑道:“苏雅是我的未婚妻,您是他的爷爷,也就是我的长辈,救你是应该的。”
“什么?未婚夫?”苏天琅闻言,一双眸子亮得惊人,“你是雅儿的未婚夫?”
“是。”徐川点点头。
“那古先生?”
“是我师傅。”
“好,好,好!”苏天琅放声大笑,喜色溢于言表。
他抓过苏雅的手,放在徐川掌心,“老头子死皮赖脸活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看到你们成亲,明天,明天你们就去领结婚证。”
“啊?”
苏雅羞红了脸,抱着老人的胳膊撒娇,“我还想多陪爷爷几年,不想那么早结婚。”
“你这丫头,”苏天琅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一弹,“爷爷我还想抱重孙子呢,你们最好明天结婚,后天就给我生出来。”
“我不同意!”
齐伟面色狰狞,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苏雅是我的女人,她必须和我结婚!”
“你是?”苏天琅的目光转到齐伟身上,眼中闪过一抹不悦。
苏宇豪急忙解释道:“这位是正康集团的齐少,他是来和我商议小雅婚事的。”
“哼,这是我们苏家的事情,和齐家有什么关系?”苏天琅越发不喜,“老高,送客!”
齐伟也撕破脸皮,指着苏宇豪的鼻子叫嚣道:“姓苏的,看在苏雅的面子上,我称呼你一声苏伯伯,别给脸不要脸。没有我们正康集团的支持,你们苏氏集团必死无疑!”
“给我滚!”苏天琅勃然大怒,抄起水杯砸在齐伟脸上,“我苏家人就算死,也不会卖自己的闺女!”
齐伟痛的大喊,狞声道:“好,很好,姓苏的,我记住了。”
“还有你!”他倏地转过头,两道怨毒的目光射在徐川身上,“别让我抓到你!”
“滚!”
苏天琅大吼一声,作势欲砸,齐伟吓了一跳,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赶跑齐伟,苏天琅招呼管家拿来一张支票,“这是给老弟的出诊费,还请秦老弟不要嫌弃。”
秦老急忙摆手,“这一次多亏了徐小友,我怎么好意思收钱。”
徐川把支票塞给他,“老爷子的调养需要一些药物,就当以后的药钱吧。”
秦老怔了怔,还是收下了支票,转身看向苏家众人,“今日老爷子也累了,我就不打扰了,徐小友需要的药材,我会尽快配齐送来。”
送走秦老,苏宇豪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看向徐川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凉意。
得罪了荣阳集团,又得罪了正康集团,苏氏集团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
“呸!”
苏天琅一口唾沫吐在他身上,恨铁不成钢道:“四十多岁的人了,这么轻易就被别人算计,我要是死了,你怎么守住苏家的家业!滚出去,我和我孙女婿说说话。”
赶走众人,苏天琅脸上露出激动之色,“古先生还好?”